宋伊城傍晚六点多回到小别墅,天刚刚黑,却没有一个房间的灯是亮的。
难道她离开了,宋伊城一停下车就往里跑。心里想:她现在在这个城市无依无靠,宿舍也不能回了,她还能去哪?
蔚舒坐在窗前的摇椅上,看着太阳一点点的变没,天都黑了也没意识到。突然外面一束强光射向窗内,蔚舒伸手挡了挡。
是他回来了。有他在是多么让人安心。
可是早上的事该怎么解释清楚?心里的结该怎么化解?她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他?
当宋伊城急冲冲的奔进来,看见窗前有一道黑色,修长,萧瑟的身影。那是蔚舒。
黑暗中,他不知道她正在背向他还是正在看着他。总之有她在,心就放下来了,他沉沉地吐了口气。
蔚舒正在走近,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嗯。”
“你累吗?”
“不累。”
“我帮你放洗澡水。”
“不用了,我自己来。”
两人都很拘谨,都要打开卫生间的门,结果同时触碰到门把手,撞了个满怀,蔚舒赶紧松开放了手。
“我去弄点吃的。”蔚舒说着跑下了楼。
“bang”的一声,卫生间的灯亮了,宋伊城双手撑在洗漱池上,仔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为什么会让彼此陷入这种尴尬境地。”
随着洗澡水哗啦啦的从头顶淋遍全身上下,他想了很多。
蔚舒正在翻箱倒柜的找食材,准备熬粥。
宋伊城从楼上穿着睡衣下来,走到厨房的操作台,看着蔚舒被猛然间窜出的火吓了一跳。“我来吧。”宋伊城把火关小了点,开始按部就班的煮粥。
蔚舒知道自己碍手碍脚,自动退后了两步,默然离开了厨房。一个人坐在餐桌边也不说话。
看着宋伊城在厨房不断移动的身影,突然说:“我改到明天回家,早上九点的车票。”
宋伊城不说话,十几秒之后淡然说道:“知道了。”
“我……”
蔚舒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但总觉得这一离开,就再也不会有机会和他见面了。她心里有一千句一万句,到此刻都忘了,生生的吧那个“我”字咽进了肚子里。
又是长久的一段沉默。
蔚舒正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想心事,宋伊城坐在她对面,拿出了一把钥匙放在她面前。“我今天新配的一把,给你。”
“不了,”将钥匙推到了宋伊城跟前。“我就要回家了,下学期我打算在校外租一件房子,就不打扰你了。”
“今天早上的事,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
“你不用对不起,我不怪你,也请你不要介意。”
“……”宋伊城什么也没说,钥匙还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蔚舒也一声不响的上楼了,看来是不打算吃饭了。
宋伊城看着从锅盖上的小眼儿里喷出的蒸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似乎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无助过。
宋伊城也不管粥熟了没,他已经没心思煮粥了,关掉火离开厨房,躺在沙发上呆呆地看吊灯。心想: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就这样,她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是什么原因。
蔚舒进房间就静静地侧躺着,想着以后的种种,一直想到十点多钟,还不见宋伊城上来。心想:也许是睡在那个房间里了吧。起身下床,刚出门发现客厅的灯大亮着,宋伊城躺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她返回卧室拿了条厚厚的毯子下楼,盖在他身上。
也许是想的太累了,宋伊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楼下客厅很大,所以晚上有点凉,第二天早上宋伊城觉得昏昏沉沉,肯定是昨晚着凉了,发烧得很厉害。
蔚舒起床后,看见宋伊城还躺在沙发上,下楼一看,他的额头上一直冒冷汗,一句呻吟也没有,可他紧蹙着眉头,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蔚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样子光吃药是不行,得去医院,可她不会开车,于是跑到相邻的那栋别墅门口一直敲门,终于有人出来了,看起来是保姆。
“请你帮帮忙,我的朋友,就在隔壁,他现在发高烧,需要送去医院,而我又不会开车,你能帮帮我开车送他去医院吗?”蔚舒看起来很着急,一直用哀求的眼神望着那个保姆。
那个保姆说:“你等等啊,我去请林先生帮忙。”
一会儿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边走边穿外套。可能是听说了情况也赶着救人吧。走到蔚舒跟前直接说:“带路吧。”
两人一路跟着蔚舒来到客厅,那人背着宋伊城出去,让宋伊城平躺在车后座上,蔚舒拿着车钥匙,也跟着出去,锁了门,那人开着车一路到了医院。
蔚舒谢了那个帮忙的中年大叔,两人坐在病房外面等。过了好久,医生出来了。
蔚舒赶紧迎上去问:“医生,怎么回事,他还好吗?”
“没什么大碍,就是昨晚着凉很严重,而病人之前就有胃炎,这次胃也跟着受凉,引发了急性胃炎。病人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可以进去看看。”
“好的,多谢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