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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意料之外 绝处逢生

光义和婉儿通过无数银两的打点,终于见到张永德,当俩人站到他面前时,永德不由惊叹婉儿的美,“原来只知江湖传说宋大侠有一漂亮女儿,今日相见,果然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婉儿无心被恭维,道明来意后微微的问道:“敢问将军可有办法救出元朗,如能救出,小女子终生铭记大人恩典。”

“恕我无能,元朗乃朝廷重犯,末将不敢有违皇命,私放犯人,两位请回吧。”张永德断然拒绝。

话已至此,二人只好告退,但光义从永德送婉儿离开的眼神中似乎觉察到一丝希望。

回到驿站,光义马上问婉儿:“为了救元朗,嫂子是不是什么都敢做愿做?”

“这话还要问,即使以命换命,都在所不辞”。

“我这有个办法,不知可否,但可一试。”光义低着头轻轻的说。

“什么办法,快快说来,只要能救阿九哥,什么都要去试试。”

“那好,今晚我同你再去趟张永德的军营。”光义低声说完离开。婉儿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晚上听说婉儿再次求见时,永德猜出了她的来意,看着婉儿迟迟不愿进来,张永德也并未发话,婉儿含泪看着帐外黑暗星空,幽叹一声,咬牙进了永德的账房。

第二天,张永德向郭威献计说:“元朗敢朝堂上斗胆问皇上玉玺之事,加之上次他求我们发兵莫名湖,末将以为,可能他心中知道玉玺下落,所以才那么理直气壮的质问,何不留下来慢慢查探。”郭威一直对刘家篡位,苏相掌权不满,自己虽手握重兵但又一时没有促其下台的很好理由,如真能得到玉玺,正好借机昭告天下,于是听从了张永德的计谋,用其他死囚身体换出元朗,跟苏逢吉和皇上汇报成犯人不堪折磨,狱中畏罪自杀。为免晦气皇上,连夜拖出城外掩埋。苏逢吉和皇上将信将疑,但又忌于郭威的兵权,也就不了了之,把此事放去。就是对郭威越来越怀疑,愈发不信任。

当元朗换了妆容见到光义时,兄弟俩紧紧拥抱久久无言,元朗想到婉儿,马上问道:“婉儿可好?”

光义默默没有回答,在元朗的急切催问下,光义只是淡淡的说,嫂子以为你再也见不到你了,一伤心,离开了赵家庄,没有告之去向。好不容易把她找到,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人又不见了,元朗万分痛心,悲凉不已。

郭威听从了永德留下元朗后,也急切想在他口中打听玉玺下落,便把元朗召至跟前亲自过问。元朗知道假如自己说出玉玺下落,又将遭来杀身之祸,于是想了想,把上次江湖各路英雄如何激战莫名湖之事详细禀告,只是未提起自己进入过湖心岛,玉玺之事也只听说而已,但他猜测是最后离开湖心岛的岛主带走了玉玺。郭威听罢,觉得也是,因为他听过关于莫名湖武林大战之事,更不认为区区一赵家小生,能得传国玉玺。郭威爱才,见元朗一身正气,有身怀武功,于是跟元朗说,从今往后,你跟随我参军征战。郭威担心苏逢吉他们发现元朗未死,便跟元朗说:“元朗这名字以后再也不能用了,但可以保留原姓,叫赵匡胤吧,你若知道玉玺下落,务必如实告之,如有隐瞒,我必杀之。”

想到婉儿也不见了,怕被人发现又无家可归,连元朗的名字都不能用,只好答应郭威,留在军中。

就这样,元朗改名赵匡胤,悄悄联系并带上光义和赵普,跟随枢密使郭威,一路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

随着赵匡胤在郭威手下攻城掠地,所向披靡,郭威势力范围越来越大,后汉帝刘承佑对郭威越来越怀疑,欲除之而后快,郭威是个胸怀百姓疾苦之人,对刘帝苏逢吉到处搜刮民脂的政策早已耿耿于怀,矛盾一触即发。

时日,郭威因病未能如期赶上先帝刘之远的周年忌日,宰相苏逢吉便在刘承佑前煽风点火,几人越描越觉得郭威有篡权之意。因郭威都住在自己的军营,几经商议,以防不测,决定传召他入宫商讨抗辽之事,事先拟好几条谋反的罪状,再安排侍卫在内宫将其拿下。同时派人悄悄包围郭府,他若有抵抗便诛其全家。这是苏逢吉的一贯做法。

当郭威在邺城收到刘皇上的圣旨入宫议事时,正是与辽开大战前夕,这时突然打道回宫,深感蹊跷。当晚,殿前禁军高怀德密报,自己汴梁府外已被人包围。立刻明白皇上是要对自己动手。连夜把手下赵匡胤,张永德等几员大将招至麾下商议对策。

众将纷纷各抒己见,有赞成前去汴梁的,也有觉得此时继续告病为好,赵匡胤不敢擅自乱发表意见,只告诉郭威说:“刘承佑定没玉玺,所以上次敢在朝堂上不向他跪膝。”赵匡胤的这句话深深触动郭威深埋内心很久的那份情怀。请退众人后,留下张永德和赵匡胤。

第二天,张永德借口出兵抗辽,行至澶州,把一件准备好的黄袍披在同行的郭威身上,并呼之万岁。于是,公元951年,郭威在张永德石守信等人的拥护下,废了后汉刘帝,自立为皇,定都汴梁,国号周。

郭威澶州兵变时,赵匡胤正带赵家军精英乔装进了汴梁城,准备在兵变前救出郭府里的人,但终因被苏逢吉发现,在他们赶到前,整个郭家上上下下几十号人,无一幸存。

当赵匡胤在郭府看到满地尸体时,伤心愧疚不已,深深感触:武功再高,也高不过权力,江湖再逍遥,也不能救百姓于水火,个人能力再大,也有保护不了妻儿的时候。郭威黄袍加身时,正是他妻儿被杀时,赵匡胤迟迟不敢把这消息告诉郭威,只好带领自己的人冲进宫中生擒刘承佑等待郭威的到来,当三天后郭威进城在高怀德处得到噩耗时,仅眼角流下一窜豆大泪滴,在沾满血迹的郭府大门前站了整整一夜,但他并没向赵匡胤问罪保护不周。

郭威建立后周来,废寝忘食,励精图治,一心想结束中原诸侯割据局面。赵匡胤见他如此胸怀天下,便下定决心,跟随郭威,以身报国,用不停的努力来缓解思念婉儿的痛苦。而每次与张永德一起商讨国事时,总感觉永德好像有意无意的避开他的眼神。

在郭威的大胆英明指挥下,张永德和赵匡胤继续东进西伐,消灭各地不愿投诚的节度使,赵匡胤凭着勇敢和武艺高强,带着光义,赵普等人,为郭威完成不少艰巨的战事任务,得到郭威的重用,官至严州刺史,封殿前都虞侯,张永德也如日中天,官至禁军点检,俩人已势均力敌。只是赵匡胤每次出战前,都朝莫名湖方向行跪拜大礼,每次班师回朝,均宰三牛三羊,供奉一个没名字的精致排位,手下将士知道赵匡胤曾闯荡江湖,一直以为这是他从江湖带来的性格,都没过问缘由。

显德元年正月,郭威为国殚精竭虑,终因劳累过度,不治而亡,因其在邺城起兵时全家被害,无儿无女,其养子柴荣继位。为笼络前朝军臣,见赵匡胤年近三十仍单身,柴荣登基后不久,皇上便把右千牛卫率府率景思长女赐婚与他,赵匡胤心里只有婉儿,几番拒绝,当得知一向温柔恭顺的率家长女欲为此事自杀时,赵匡胤只好应下了这门亲事,赵匡胤觉得自己以前因为儿女感情之事已让京娘自尽,不想又一个姑娘因为自己而烟消玉陨。于是在皇上的主持下,大张旗鼓的娶了她,因前来祝贺的官员众多,赵匡胤玩笑的叫她贺夫人,婚后也一直习惯这样称呼。

贺夫人虽没有婉儿的国色天香,却也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落落大方,故俩人日子还算融洽,贺夫人对赵匡胤思念婉儿的事,也大方看待。

次年,柴荣派遣赵匡胤率军平定北汉叛乱。赵匡胤借此次出兵,顺道武安,前往莫名湖,想看看那个让他牵挂的地方。

此时正是初夏,按常理一年雨水最充足的季节,可莫名湖水位比上一次看到的还低,除了湖面水少,两岸草地更多外,山边还多了几户人家。赵匡胤好不容易在杂草丛生的山脚下找到原来埋藏玉玺的地方,只见在京娘坟前移栽来的小柏树已长高不少。一到莫名湖,赵匡胤就思绪万千,想到可怜的京娘,更思念多难的婉儿,不知婉儿如今身在何处,过得可好。而婉儿呢,那晚被逼献身永德救出元朗后,第二天站在军营外角落守候几个时辰,看到元朗没有戴镣铐出来后,默默擦干眼泪,心中暗暗念着元朗的名字,消失在人群中。

赵匡胤坐在草地上思前想后,七尺男儿,不禁也热泪盈眶,起身把周围杂草除净后,又刨开土堆,小心取出玉玺仔细端详,玉玺仍像上次安放时的一样,只是包裹的衣服已烂透,赵匡胤见四周无人,便拿到湖边仔细清洗干净,捧在手心,思绪万千,对着玉玺轻轻自言自语:“多少人为你身败名裂,多少百姓因你血流成河,不如让你彻底消失,从此世间再无玉玺,但愿也就没有纷争,没有伤害。”赵匡胤抱起玉玺往脚下石头砸去,忽然,一阵强风吹来,赵匡胤眼睛无法睁开,不得不放下玉玺,搓揉眼睛,眼睛朦胧中似乎有个身影在眼前对自己说:“假如没有玉玺,世间草莽妄人更多,朝代更替愈发频繁,百姓更加叫苦连天。”似是京娘,可睁眼一看,仍是风吹草动,,几户人家。

赵匡胤仔细回忆思索,似乎很有道理,没有验证的事谁人也不知结果,可很多事物只有一种存在方式进行,人们永远没机会去验证假如的可能。于是赵匡胤脱下身上官服,小心翼翼包好又埋了回去,只是这次埋的更深,依旧搬几块大石头作记号。还在旁边移来跟上次栽的长得差不多高的树,虽不知婉儿生死,就当心中留个念想的地方,朝两颗树行三拜之礼后转身欲走,但当他抬头时,发现正对着两树中间的不远后山上有个小石洞好像正张望打量着自己。上次怎么没发现呢,早知那有山洞,不如藏哪里,赵匡胤没有细想,怅然离开,两颗小树似乎也在微风的拂撩下朝着匡胤挥手道别。此情此景,只有赵匡胤自己能体会个中艰辛和无奈,曾经许下诺言,送京娘回家,却半路生死永别,曾誓言婉儿睁眼就能看到自己,如今却睁眼两茫茫。心中无比悲切,朝着空荡的湖畔大喊,我赵匡胤今生定要找到婉儿,无论天涯海角,沧海桑田,直至蹒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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