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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黑谷巧變 1-8

之後在黑谷的生活,翟快就負責去附近的峽谷捉殺一些稀奇古怪的巨蟲,磨練實際戰鬥的經驗,將氣勁化為攻擊與防禦。焉復兮則是專心思索著遠古之力與黏勁兩者間的平衡點,經常練得出神,沒察覺到每日替她送上早餐的神農巧。午時,神農巧將翟快捕獵回來的昆蟲料理一番,下廚煮飯可以說是女孩家的天性。利用煎煮烤炸燉將那些外觀可怖的巨蟲,成了一道道的美味佳餚,讓兩少年吃得是津津有味不停稱讚。午後,神農巧便將多餘的食物儲存過冬,將巨蟲身上的蠶絲甲殼收集起來,縫製成大夥的衣物與棉被。而焉復兮與翟快,皆是固定飛奔至一處高台上切磋對打,精進彼此的武藝。因為他們認為居高臨下才有真正江湖高手的風範。

“你的煙波黏力越來越是難纏了,復兮兄弟!”

“翟快兄弟的灌酒勁威力,更是越來越牢不可破!”

兩人互誇了一會,露出仍未喪失孩童本性的天真。一旁的黑娘瞧在眼裡,突然感到畢生爬出谷底的心願,卻是漸漸的已不重要。細心對照谷底的黑暗與頂頭上的光明,原本平淡安詳的二人世界,因為這兩名少年的闖入攪和,竟成了四人幸福安樂的生活。若這裡不是樂土的話,哪裡才是?谷外天地早已讓黑娘心生厭倦之感,原先擬定好要出谷的計畫,在她幾經思考下,就這樣悄悄的耽擱了。

谷中的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十二月底,此時正是中國過年團圓的時節,平時鬱悶不多話的黑娘心情更是特好。清晨一大早,便帶著焉復兮與翟快兩人拿著工具,前往更前方的谷底深處抓些好料回來。兩人此時內力深厚不同於以往,各式各樣的奇蟲毒物皆是手到擒來。米粒蜈蚣、拉麵線形蟲、蕨葉蛔蟲、蛋黃果蠅、紅辣椒螳螂、神戶牛蟑螂,海鮑魚蜘蛛、鴨血飛蚊、蛤蜊蝴蝶、黑醋樹蟬,生薑蟋蟀、蒜味金龜子、海苔片蜻蜓、花生螞蟻……等。焉復兮兩人裝了滿滿四大簍,滿載而歸的回到了黑谷洞窟。

洞窟內的神農巧,早備好數個石鍋石板,等著翟快三人回來。眾人歡天喜地的忙進忙出,冒著水氣大煙的大鍋,被大火熱得油滋滋響的石板,劈啪聲不停地木架火堆。期間黑娘也數次要下來幫忙,眾人見她年邁行動不便,嚷著要她乖乖坐好等著張口吃飯。輕鬆愉快的氣氛一起來,大家手邊工作不停嘴上功夫也不停,年紀相近的神農巧三人鬥嘴逗得不休,一旁的黑娘倒是難得露出了笑臉。溫馨熱絡的氣氛帶給這一向死寂的黑谷,多上了幾分真誠的溫暖,比起往年冷冰冰的黑谷,帶來了相當大的改變。

此時洞口外頭正飄著大雪,眾人用著佳餚更感到身子特別的溫暖。愛吃麵的焉復兮吃完了三大碗拉麵線形蟲炒麵,接著去盛了一碗蛤蜊蝴蝶薑絲蟋蟀湯,又夾了幾口炒海鮑魚蜘蛛,滿足的神情在臉上表露無遺。翟快正扒著第四碗的米粒蜈蚣,面前一大盤的神戶牛蟑螂,幾乎被他吃得一乾二淨。他吃下一口飯配了幾塊滷鴨血飛蚊,夾了一顆蛋黃果蠅沾上黑醋樹蟬醬,直嚷著要焉復兮別把麻辣豆腐獨角仙火鍋給喝光。

一旁的神農巧眼波流轉,一臉笑靨從未闔上。黑娘沒見著她這麼的開心過,一時眼眶熱了紅了,反而將自己給縮了起來。眼看外面的風雪越來越大,神農巧還以為黑娘身子著冷了,趕緊取出先前儲存昆蟲體下的油脂,將祛寒的火盆給點燃了起來。

“大黑大白它們兩個沒事吧?”洞口外大雪不止,焉復兮想起那兩隻神農巧飼養的大蟲。

“沒事呢,這黑谷中沒有毒物猛獸敢欺侮它們倆,更何況是小小的一場雪。”神農巧笑吟吟的盯著焉復兮俊美的側臉不放。

“你怎成天老喜歡盯著我的復兮兄弟,不成的,他這可是要吃虧的!”翟快假意生著氣。

“這谷裡來來去去就我們四個,不是盯著黑娘,就是盯你或是盯他,難不成我要彎下腰去盯著自己不成!”神農巧最喜歡跟翟快鬥嘴,這幾個月下來,她的嘴巴功夫被磨練的是越來越厲害。

“哎啊,女人家都喜歡盯著美男子不放,這外頭世界的美男可多了。我怕你哪天一不小心出谷,兩隻眼睛東盯盯西瞧瞧,江湖從此出了一位高人!”翟快挑動著帶著邪氣的雙眼,煞是好看。

“是阿,這位絕世高人可真不得了。天下男子看到她的出現,武功在如何高深莫測者,也不得不拔腿狂奔。”焉復兮明白翟快話中之意,也在一旁胡扯了起來。

“高人?”神農巧略帶狐疑的清秀稚臉,在兩人身上不停來回。

“一雙沽溜大眼成天巴望著美男不放的高人,這要叫什麼來著?”

“當然是女俠──”神農巧不服輸地說著。

“女俠好!巧巧一身靈動果然有俠客的風範!”

“巧巧深明大義,更是配得上女俠二字!”

“那小女子日後出谷行俠仗義,那就有勞兩位哥哥看守谷底。”神農巧天真的對著二人道謝一番,翟快兩人見狀,互使了個眼色齊聲大喊:

“黑谷女俠行走江湖,一心仗義武功糊塗。好色心起行俠事擱,一心只想俏公子哥。真乃女俠是也──”

“你們……你們又一起欺負我!”看神農巧羞得簡直快哭了出來,一旁的焉復兮與翟快樂得開懷。她把頭直直的埋入黑娘的懷中,任憑黑娘好說歹說一番,仍是不肯出來。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個月,轉眼間已來到春暖花開的季節,神農巧三人在黑谷的湖水嬉鬧著。焉復兮與翟快兩人,見湖水清涼透徹想起在臥林山的日子,索性將衣服一拖,透出結實的胸膛與大小腿。神農巧臉色一紅,胸口覺得喘不過氣來,身子更是比剛才悶熱難受。

翟快兩人見神農巧似乎熱得難過,紛紛問她為何不把衣裳脫掉。畢竟三人際遇相同,從小都是在隔絕人煙的地方長大,心中沒有那份男女之事的世俗規範觀念。心中只是單純的知道我是男妳是女,妳天生個子嬌小皮膚細嫩光滑,我則是高大挺拔肌肉壯碩結實。男女除了這樣的分別之外,三人再也沒想過自己與對方身體間構造的不同,所代表的……是一種無法橫跨性別平衡的尊重與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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