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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日江湖 1-5

煙公酒嫂兩人腳步剛剛停下落地,一陣富貴金香的沉醉香氣飄入,口號喋喋不止於滿天的樹影中,數道金色人影於煙公兩人數十丈前落下。張目望去這十來人中,個個皆是一身華服金衣,衣著華麗非凡貴氣逼人。立於人群之首的男子衣飾更是光彩奪目華不暇給,只見一身體型肥胖氣色紅潤,臉面寬圓但長相頗為秀氣。細目的眼神中帶著驕傲盯著眾人一圈,落在魚鯉兒身上時,稍微露出一絲驚訝,又隨即回復成驕傲的富貴神氣。

煙公酒嫂順勢趨步往前,拉著焉復兮翟快向男子問安。”金玉滿堂富貴其中,煙公徐老兒,酒嫂涂大媽拜見金樓慾閣。祝閣主富貴尊榮,富甲千秋。”

男子輕蔑的看了四人一眼,悠悠開口:”在下乃金樓慾閣天山分閣,金主.閻令水,兩老富貴富貴。”此時兩老身後的焉復兮翟快,看見的是閻令水眾人一身的富貴行頭,金銀碧綠數色相互輝映,金黃絢麗猶如天神降臨,讓兩人簡直是又呆又驚又喜。

寒暄數句後,正當閻令水要發話時。焉復兮與翟快搶前在面前磕頭跪下。”絕世有錢人,當代富貴大俠,今日讓咱倆大開眼界啦!請受咱倆數拜。”語畢,兩人又是一陣的倒頭就磕。嘿嘿,閻令水嘴中噗一聲輕笑,首次乍聽有人這樣形容他們,頓時覺得頗有趣味。倒是一旁的煙公酒嫂、墨杳棠、魚鯉兒一行人,對於兩童的行為可說是早已習以為常,露出無奈又好氣的神情。

“此兩童難道是……”閻令水精目飄向煙公兩人。

“啟稟金主,如您所臆測正是如此!”閻令水又是嘿嘿一笑,盯著倆童不放。

“用此二童抵掉先前一酒一菸的債務,這限時三個月內的償還時間將近,您二老真是好大的運氣。”

閻令水面無表情細瞧焉復兮兩人,雖然兩人身上骯髒邋遢但雙眼清澈帶有英氣,臉上五官生得俊秀聰慧,四肢體形骨骼隱隱不凡。嘴角微微一笑,便命令身後兩位隨從對焉復兮二人仔細檢查一番。衣著貴氣的隨從看著翟快二人一身汙泥血漬,臉上就是嘻嘻的不停傻笑。內心嫌棄他們愚蠢骯髒,勉強用腰間被掛的長型武器,對兩人稍加大肆檢查一番。

兩人被搓的又是發癢又是發疼,還以為是眼前高人指點武功,待檢查完畢又是一跪。口中喊著:”富貴高人大俠在上,請再受兄弟我倆一拜。”閻令水斜了一眼,隨從正把搜察結果告訴於他。

“如何?這兩童天資聰穎,確實有此等價值吧!”煙公急於脫口問道。

“價值?您二老打的如意算盤可真是精妙阿,嘿嘿。”

聽聞閻令水此話一出,酒嫂露出欣喜的神情,心知這筆債務可是終於還清了。當下歡喜之中,身上的肥肉止不住的起伏跳動。回想起兩人三個月前忍耐不住犯癮的衝動,酒癮煙癮上身之際不顧一切,硬是喝光一醰天下名酒夕陽醉,抽完一盒天橫山百年煙草夜夜癡。此兩樣東西高達五百兩黃金的價格稀少珍貴,就算多花十倍的金錢一般富貴人家也難以買到。失去理智的兩人事後對此事後悔不已,但箇中美味又令兩人回味再三。

東西享用完畢就必須付出對等的金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過此東西是金樓慾閣所有,憑煙公酒嫂一身武功,要湊出五百兩黃金其實不難。只是金樓慾閣特有的等價交換規則,讓一時付不出的煙公酒嫂,便從中原一帶跑到西域來,另尋他法!

“金樓慾閣的規定你們二老是知道的。”閻令水兩條細目中微露出兇光。

“是!是!等價交換一向是貴閣特有的生財方式。”

煙公酒嫂畢恭畢敬的噤聲不語,閻令水不急不徐的緩道:”我們閣主眼光深遠,經商之道超越當代世俗見解,遵行“等價交換”的以物易物法則。凡是在金樓慾閣借貸借物者,賺錢致富之人就用錢來抵銷他的債務,農作粗活之人就用農地償還其貨物,子孫滿堂之人就用子女來歸還所欠的物品。”

“是……是……我等也覺得確實有理。”徐老兒畢恭畢敬的應答著。

酒嫂見閻令水突然不發一語,冷冷的瞧向自己兩人,想起兩人沿途不斷思考能夠等價償還的物品。知道自身武學只算得上好手之林,拿手武學並沒有多大價值,手中身上更無任何貴重的東西。今日突然在馬棧外瞧見倆童,仔細一番觀察之下,兩童的資質與天賦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顫聲問道:”此兩位孩兒武學上頗有資質,日後加以調教必是貴派一大助力,難道還不夠抵得上那一醰美酒與一盒煙草嗎?”

閻令水續道:”武林中人就用武學刀劍一類物品,將積欠貴閣的東西以等值的方式作償還。”語畢,細目精光穿射至墨杳棠腰際的鎏金催月一眼,隨後說道:”用兩童抵那兩樣東西不是不可,可惜兩童已有一童已成廢人,眼下你們只算的上是償還一件物品而已。”

“什麼?廢人?”煙公酒嫂分別往焉復兮和翟快身上察去,眼尖的酒嫂牢牢抓著焉復兮的左手腕不放,憤恨的說:”孩子──你的手何時被廢的?是誰下的毒手?”

一聽自己的手被廢了,焉復兮眼眶泛紅說:”是墨叔叔用劍斬的,但是,但是墨叔叔跟我說會好起來的……”

眾人目光頓時射往墨杳棠,畢竟學武之人最重視的是手腳筋脈骨骼健全。如今聽聞焉復兮手筋被廢,等於人已經殘廢了一半,此童年紀幼小大好習武前程就這樣被毀,在場皆是露出憤恨不齒的神情。

“這……”墨杳棠臉上一陣青白,正想解釋時,魚鯉兒說話了。

“我看這樣子好不好,各位在場的前輩們,我有一個不錯的提議,既能償還金樓慾閣與煙公酒嫂間的債務,又能保有兩童安危。”

墨杳棠一聽略感不妙,急忙解釋道:”此童手臂之傷的確是在下所為,但那是因為在下誤認了他們爹爹是罪大惡極的江湖罪人,一時急於替天行道,此童又拼命護住爹爹不放,才會遭得在下毒手。”

“何時金劍也會為武林除害了,我煙公到是前所未聞。”

“是哪個江湖罪人值得讓你墨杳棠拔劍除之後快,我酒嫂倒想問問。”

“敝人耳聞過墨杳棠的名號,在中原一帶也算是個人物,不過是個臭名遠播的人物。”閻令水嘿嘿一笑,身為金樓慾閣一員心中只有利益的他,腦中不停盤算接下的事情發展。

“請問姑娘芳名?”

“魚鯉兒”

“魚姑娘聰慧伶俐閻某深感佩服,您的提議在下大概猜得七八成左右,咱們今日共同為中原除害,我想可算得上是功德一件。”

“承蒙金主明察,只要將此兩童讓給小女子我,我亦可提供相助。”

閻令水面無表情,轉向煙公兩人小聲嘆道:”可惜可惜,此時此地有一神兵利器,價值五千兩黃金左右,若是有心者將它轉售於金樓慾閣,等價交換的條件下,也有足足數千兩的黃金可供終身花用。可惜可惜啊,嘿嘿──”

煙公酒嫂瞳中一亮瞬間會其意,作勢裝做逃跑狀離去。閻令水配合著大喊:”別跑──!”

兩人故意慌張的越過墨杳棠身旁,墨杳棠察覺兩人體內真氣大盛,手握劍柄的瞬間,一大團白煙撲向了墨杳棠。同時灌酒勁透過涂大媽雙掌,襲擊墨杳棠背後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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