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刀劈的是惊险万分,江路云只把后背给朝向那二十几个南理人,可那领头人的刀却是眼前要劈中,不知为何,却是落了空,江路云旋即抱住那周铁沙道:
“哎呀,师叔!小心啊!今天我们可还带着小师妹呢,万一给这些人不小心伤了她如何是好?天这么热,咱还是消消火····消消火···”
周铁沙根本没料到江路云突然出来,还叫自己师叔?
江路云心道这胖子身上滚烫,热煞我也,可还是给周铁沙使了个颜色,周铁沙莫名其妙,正待发作,来个他额间白虎的拿手绝活——龙虎啸天,这乃是他自个儿创的绝活,可不是什么花拳绣腿,可没想到江路云毫不顾忌的又转了身子,把那后背给露给了周铁沙,只对那小师妹唤道:
“还不劝劝我们师叔?”
那师妹果然懂事,明白这人多势众的定要吃亏,不让自己师叔先动了手,便是上前笑盈盈道:
“师叔,你还答应带我和师哥去那江上坐船赏景的呢,再不去天可黑了,舟子的船都不开了呢!”
没想到周铁沙是个一发火劝不住的角色,只对江路云骂道:
“什么师叔?我不是你师叔!你给我走开,爷爷今天绝对不会走,那天字号房我住定了!”
周铁沙语气冲的很,那二十几个南理人刚刚收起的刀又是准备出鞘了,江路云只自顾自叹气,摇了摇头,在南理人看来他正是对自己师叔的暴脾气担心,不过想来他们也有不对的地方,这领头人的语气也没那么硬了,只对江路云道:
“小兄弟,叫你师叔别和我们硬拼,没有好处。”
江路云细看了这人,说话从容,虽衣着平凡,说话却自有威严,又不像是个简单人物,看众人在他说话时都一言不发,只听了他号令,不像是个侍卫头子,倒可能是个当官的,江路云道:
“我们几个今天身上暑气都有些重,身子不太舒服,几位爷人虽多,也不必承包整间客栈吧?都行个方便,我这就扶我师叔会房里···”
咻!可是这话还没说完,那周铁沙的剑又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出了鞘。这会儿也没章法,只对着江路云后背砍来,江路云一派胡言乱冒充龙虎人山人,早气的他要命,他这人最要面子,说出的话从不更改,哪容得废话周旋?
这剑来的也快,江路云还是背对着周铁沙,虽然这剑的目标不是江路云,他此时却是适时转身,脚下故意一个打滑,便是人朝周铁沙身上倒去,周铁沙看剑要收不住,也是一惊,没想到江路云哎哟一声,正是抓着了他宽大衣袖,顺势往下一摔倒,逼得周铁沙也弯了腰,只听得江路云道:
“道长息怒,好汉不吃眼前亏,莫让如花似玉的小师妹受了惊。”
那小师妹何等玲珑,这时只扶了扶额头,柔软身子左倾右倒,一个不慎就要摔着,她面色苍白,额上冒虚汗,此时竟是装作晕了过去!
那师哥急道:“小···小师妹晕了!”
周铁沙这才是收了手连忙去看那师妹,见她症状是热气过剩,摆明是中了暑,江路云心道好聪明的妹子,转身对那领头人道:
“爷,你也看见了,我们师妹真是身体有恙,行个方便罢了。”
果然那领头人也是个多面角色,之前也是因为一时火大,江路云这又是说好话又是苦肉计,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此时他摆手道:
“罢了,兄弟几个上楼吧。”
这才算是完事,看来这领头人确实是个当官的,知道和江湖人犯不上一般见识,也好在那小师妹演技逼真,只惹的那师叔又是掐她人中,又是在包裹里摸药的,也无暇再说其他。
江路云拱手道:
“这位道长,请上楼去天字号房吧,莫让小师妹再受了暑气。”
这会儿那师妹调皮的睁开双眼,乐道:
“我才没中暑呢!我是吓唬你们的。”
周铁沙一愣,气道:
“好你个小妮子,连师叔都敢骗!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说罢两眼一瞪,确是有点可怕,可给那小师妹一逗,他也装不下去,只好摇了摇头。
此行不就是这师妹非要跟着,那师哥也是无奈才一起下了山,周铁沙被这小辈嘴甜一捧,便是带她一起,心里自然也是疼爱她,不愿她受了伤害。
此时见风波摆平,天字号房也是到了手,周铁沙才想起那个假冒自己师侄的公子哥,正想着这人看上去是个世家子,实际上却是偷蒙拐骗,刚要审问一番,却发现人不见了!
江路云早拉着明川跑了,此时出了客店,也不知要去哪儿。
店里那师哥对周铁沙道:
“师叔,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你问我?我问谁!料想是个油嘴滑舌的小骗子罢了,不管不管了,快扶你师妹去房里休息!”
周铁沙对这师哥可就没好脸了,只是心里想起江路云却是道“这怪小子有点巧功夫,不知是师从了何处?”
而客栈外走了一条街的江路云却得晒太阳,明川不知哪儿弄了片荷叶给顶在了头上,只问道:
“这下好了,我们可要露宿街头了!”
江路云道:
“谁说我们不回去了?一会太阳落了山,我们先找个好酒馆吃了饭,再回客栈也不迟。”
这客栈当然是要回的,那二十几个南理人这会儿来临沧到底是什么目的?看他们的样子实际上也不愿意张扬,这当口南理王子来了临沧,会不会也和羊皮卷有关?
明川却是奇怪,只问道:
“你为什么不去找那个什么···郡主?你们不是朋友吗,我们住她府上不就行了?”
江路云叹口气,道:
“一言难尽啊,不过到了晚上你去郡主府上探探消息,看看我们那位平大小姐是不是安全到了。”
说道这,江路云却又道:“我们还是现在就去看看,只在外面转转应该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