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母子连心,这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岁数,鬼怪之事毕竟经历的多,何尝不知正午独行荒山的凶险。本来就不愿意让他们两独自回去,可是怎么了都留不住,自两人出门她的心就一直悬着,一个人坐在炕上又急又气,六神无主。
突然“啪”的一声,挂在墙上的相框掉了,重重的摔在地上,玻璃碴子撒了一地。老太太吓了一跳,连忙下炕收拾,一不小心,右手的中指被玻璃划破了,两滴血顺着指尖就滑落了,滴在手下的一张照片上,她拿起照片一看,是一张黑白的全家福,那两滴血正正的滴在女儿头上,老太太心头一紧,吓的打了个哆嗦,照片也从手中掉落了。此刻她已经顾不上收拾这些了,火急火燎的嚎着儿子的名字,拄着拐杖出门就寻他去了。
来到院外一打听,得知儿子在村西边的大碾盘上和别人掀牛呢,连忙支了个小孩去帮她叫,见儿子回来了她赶紧拉着儿子的胳膊说了这件事,叮嘱儿子说两人可能出事了,让他赶紧去顺路找,只有见着人才能回来。他儿子呢支支吾吾的不想去,说老太太是神经过敏,气的老太太抡起拐杖就要打儿子,这儿子一看母亲这副神情,也有一丝害怕,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和妹妹,随即二话不说,套了个褂子就走了。
要说这老太太也是神了,要不是她,两人死在路上腐烂了都没人知道,那时候村子也没电话,这女儿和孙子要真出事没回到家,两边的人都以为在对方家里,肯定不会出来找。
一路小跑了半个小时,离村子越来越远,她儿子也是有点害怕,一个人走在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是偶尔能听见几声乌鸦的嘎嘎声,乌鸦自古以来就是不详之物,农村尤其忌讳乌鸦的叫声,这种声音多是伴随着死人出现的,一路上气氛十分压抑,她儿子心理直发毛,总感觉哪里有人盯着他,越来越害怕,但害怕也不能回去啊,他愣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爬上了那座小山头,赫然看见了他儿子和妹妹,像两具死尸一样倒在地上,儿子趴着,妹妹仰面朝天,满脸全是土,头发散乱的铺在地上,瞬间就慌了神的怪叫着“军军啊,你咋了?”边喊边跑过去,抱起儿子探了探鼻息,稍稍松了口气,他轻轻的把军军放在地上,又去查看妹妹,细细一看,惊的他冷汗直流。
当他剥开罩在脸上的头发,妹妹的两只眼睛里全是土,眼皮被撑的奇大,一眼望去像两只土黄色的眼球狠狠的瞪着他,他吓得“啊!”的一声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汗毛直立。
稍稍定了定神,他强忍着恐惧又去看,只见妹妹的鼻子里,嘴里,耳朵里全被灌满了土,面部其它地方又干干净净,样子十分的瘆人,他连忙用指头给往出来抠,又把妹妹翻过来爬在自己腿上,在脑后轻轻拍打,边拍边掏,把鼻孔的,嘴里的土都清理出来,边掏边干嚎,见妹妹能通气了,他一刻也不敢停歇,扛起妹妹,将儿子夹在腋窝下,艰难的一步一步挪回家了。
老太太看着女儿和孙子,一会儿的功夫就从活蹦乱跳的两个人变成了这副模样,实在是不敢相信,他挪着小碎步打来一盆水,给女儿擦洗了一番,将七窍之内残留的土都一一清理干净,看着脸盆里的泥水,老太太知道他们两定是被迷魂子给害了。
迷魂子这种鬼在农村很常见,多在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的一些地方藏匿着,人多的时候它们不敢出来害人,遇到落单的它会一路尾随,伺机取其性命,害人手段多是迷惑路人心智,会鬼打墙,会鬼搭肩,也能附身操控别人身体,首先将人迷昏,最后在人七窍内灌土,在昏迷状态下活活闷死,生性恶毒,邪恶至极。
好在老太太儿子及时赶到,救下了两人的性命,但回来后一直卧床不起,像植物人一样,老太太眼看着女儿和孙子成这样,终日以泪洗面,自责不休,心都快操碎了,今天是提着东西去庙里烧香拜佛,正好遇见坚哥。或许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坚哥二话不说,和刘刚扶起老太太,拿了东西就跟老太太回村去了
到家一看,正如老太太所说,两人直挺挺躺在炕上,只有均匀的呼吸证明他们还是活人,脸色白的像一张纸,女人眼睛里全是血丝,红的好像血都快渗出来,眼球突出,嘴唇干裂起皮,像插满了碎纸屑一般。坚哥伸出双手,快速打几个结,双手的中指和食指按住眉心,大喝一声“开!”随即双手快速撤离,俯下身对这两人仔细察看了一番。转过身来严肃的对老太太说:“他们两个的三魂如今只剩一条命魂,天地二魂不知所踪,想必还在当日出事的附近,我可以用符将他们召回,你们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