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南宫弑从那棵几乎无人注意的老树下出现;他一回到修车厂就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抓起手套就溜进车盘底下继续修车;对于为什么南宫弑会发那么大的火,不会是因为人家的语言泼辣,估计是因为他讨厌那种不会知恩图报的人吧!
“唉?阿南?阿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段老板理着衣领刚准备出门去人家门上道歉,却看见南宫弑早已伏在车底下工作。
“年轻人,人都是有限度的,能发火不算什么本事,能把流言蜚语堵在耳外的人才是真正的厉害,你要学会忍,今后的路还很长~”段老板蹲在南宫弑身边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人家早已把消息传达到了段老板耳朵里,出了这么一桩事,按常理来说辞掉南宫弑都是绰绰有余的,只不过他看在南宫弑没什么亲人,平时话语不多挺可怜的份上原谅了他,没好得在说些什么。
段老板起身离开后,南宫弑从车底下滑出来,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那段老板的背影,脸角上默默挂上了些许愧疚。
可能,来到人间那么久,有些事情还没真正的融化吧~又或许是人们真的难以弄明白,也许人心不是轻易就能揣测到,对于情感的未知,唯有慎言才能细细探索。
……
在夜深,过了十点,在人家老板的婉言驱赶下,南宫弑才从牛排店里结账走人,只要是无聊或心里不爽快的时候他总要去大吃一顿来缓缓心中的压力,撑到自己的仙力都觉得受影响的时候才会停止,在桌子上摆放着会员卡和现金大摆摆的招手让服务员来算账~人类是种很奇怪又时常令人讨厌的东西,就算是神仙,都会为之发愁。
夜晚的街上灯光煌煌人流川川,着装性感的女人们在不知在为什么的目的发笑,打扮异义的流氓混混一团团聚在街头上装威风~少数贼眉鼠眼的无业者在窥视着什么,一些流光豪华的车子也频频窜访其中,完整全面的透视出这个城市或者世界的真实面目!那些表面看起来正规直气的乖乖分子在晚上换下一套“皮”后就在某个场所忘我的疯狂着。
南宫弑能看见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浊气,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变色,他身上的仙气就像一支穿过千军万马的利箭在街上慢慢走过,那些心虚的人在他经过身边的时候总会莫名的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总是不顾,甚至于从来不用眼去侧视他们一眼!在无数个这样回家的夜晚,有流氓酒鬼罪犯找过他的麻烦,也有无数女人向他大胆的搭过讪,绝大多数都被冷漠无视的拒绝或推开,而对于危害治安,早已被恶俗吞噬的俗人们,给予他们一些教训也是应该的,譬如把小拇指掰到食指上扣住,或者把食指指甲塞到大拇指指甲盖里,这对那些前来找他麻烦的恶棍来说都是算轻的惩罚!
在十七年前,初到人间的南宫弑远远看不惯某些人的虚伪做法,曾在一次回家的晚上碰到一群持刀互砍的流氓黑社,那些“懦弱者们”把他们的私人恩怨在大街上发泄,伤害无辜;南宫弑在事情的经过中看到那些混蛋失手把一个骑三轮自行车回家的老人砍翻在地!当场怒火四溅!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仙术!发出刺眼白光,方圆数百米内的电力供应瞬时全部被切断!整片街区陷入莫名的黑暗;在片刻的电力恢复后,那些恶徒们的刀具全部折断堆积在公路中央,每个参加了斗殴的恶人的双手都被齐刷刷的剁下!在鲜血四射的路上自以为是的恶徒们犹如丧夫之妇,瘫软的趴在地上哀嚎。
那是南宫弑来到人间后最后悔的一件事,他后来知道其实可以不用那么做极端的!就因为他那次的鲁莽冲动,引起了政府的注意!为此不得不搬离西安,躲到深圳……
从那以后,他就几乎不再管凡人们的闲事,可是……
依旧是回厂的路上,那段人少灯暗的老路,到了夜晚那片区域就像挂上了黑色幕布,老旧的路灯似乎起不到驱散黑暗的作用;一辆黑色轿车和辆灰色面包车停在路边,车旁有几个墨镜壮汉在交谈,没过多久,俩个打扮颇露的女孩走向了他们,他们之间开始很正常的说着话甚至一度面带微笑,后来,轿车的车窗摇了下来,里面有个男人朝他们点了点头,那几个壮汉霎那间白转黑翻脸,动作粗鲁的用手勒住两个姑娘的脖子就往车里拖!不巧,这一幕被回家的南宫弑撞见,他不舍地看了手中酒瓶子一眼,猛地大喝一口,就毫不客气地把酒往天上一扔;抓抓头,在想着用什么方法修理他们~
两个女孩硬被拉上车关上了车门,车的轮胎却在关上门的瞬间全都无故泄气!明明已经点亮的车灯也莫名熄灭~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面包车的车门像着了魔似的自己滑开,里面的人在诧异的同时也看见南宫弑手插裤包在向他们走来,还没等南宫弑靠近车门,车里的人就被悬空提着衣领一个个甩了出去,整整齐齐的趴在地上无法动弹~见到情况不妙,前方的轿车当即点火快速驶离现场!南宫弑手插裤兜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余味未尽的踩着他们愣趴的后背离开。之前扔上天的酒瓶子又神奇的落下,径直回到了南宫弑手里;在走出一段距离后,还极其高兴的趁着酒兴用仙术朝前瞬移出一段距离,逐渐消失在昏暗的灯光路头……
距离不远处,竟还有一辆被忽视的黑色轿车隐蔽在树丛底下!车上坐着好些全副武装的人!一个皮肤黝黑、体格健硕、面孔精武的男人在车上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神色上显出极度震惊、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手中的对讲机发出声音,“队长!还需要出动警力抓捕吗?”
“不!不用了。”他脸上依旧面起皱漪,两眼微眯,口大张,还是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显得难以相信!不过刚才的经过确实发生,况且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心里记住了南宫弑的样子,嘴末微微上勾,那样子仿佛在告诉我们,这件事不会这样轻易算过的!
郊外时不时传出几犬狗吠,幽幽静静,偶有蟋蟀独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