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就到了江行舟和梁如秋的婚期,叶世云和程景元听说了竟喜不自禁,叶世云笑着对程景元说道:“没想到我们这次到南京,还能碰上这样的好事,阿元,去广州的事我们就先缓缓,等参加完老方闺女的婚礼再去也不迟。”
程景元笑呵呵地说道:“我没有什么意见,一切都听六叔的安排。”
方家伟和谢艺都笑了起来,谢艺说道:“您二位能来参加我们如秋的婚礼,那可是我们的贵客,真是蓬荜生辉呀。”说的大家都笑了。
婚礼是在金陵饭店最大的包厢里举行的,按照江方两家的安排,婚礼一切从简,但婚礼现场却布置的典雅大方,温馨舒适。江家在南京的亲戚也不是很多,除了叶世云,程景元以及叶世云的两个孙辈四个人,再加上陈清瑞一家和聂枫,也不过才坐满了五六张桌子。
王卓文看着只有五六张桌子的筵席,心中就有些不快,她有些埋怨地对丈夫江侃说道:“就这么二三十个人,这也叫婚礼,你跟我的那些老同事怎么就不能请过来,她爸爸可还是大学教授,院里的领导总要来几个吧,可如今你看看就这么几个人。”
江侃安慰着妻子,“这婚礼怎么了,我倒觉得挺好,你看左右不是亲戚就是朋友,我不用咧着嘴一个劲儿地傻笑,也不用寒暄没命地灌酒,我儿子这点最像我,朴实无华,不搞那些虚套。”
“得了吧你,没说两句就往自己脸上贴金,今天可是你儿子的婚礼,你的同事一个也不请,往后人家知道了看你怎么说?”
“我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再说了我的同事都在美国,难道我还要包机让他们过来参加我儿子的婚礼呀,就算我愿意人家还不愿意呢。”江侃有些不满地说道。
“哎,既然这样的话,那等我们回了美国就在美国再办一场仪式,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有用吗?你怎么不去问你的儿子呢,那要他说了才管用呢。”
“儿子他能听我的吗?”
“那他不听你的,还能听我的呀。”江侃有些愤愤地说道,“儿子主意也太大了,把他老爹老娘全当摆设了。”
王卓文却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你的醋劲儿还挺大的。”
江侃瞪了她一眼,“我哪有你的大,刚才是谁先冲我开火的。”
王卓文却笑着说道:“哎呀,老公,我都跟你发了几十年的火了,你还没习惯呀,你看,咱们儿子如今也成家了,往后又剩咱们两个老脸对着老脸了。”
江侃听了妻子的话,也觉得感慨良多,他搂着妻子说道:“儿大不由娘呀,给他娶了媳妇就忘了爹娘了。”
“哎呀,快看咱们的儿媳妇出来了。”
江侃和王卓文看着红毯,梁如秋穿着洁白的婚纱由方家伟领着慢慢朝着站在红毯那一头的江行舟走来。
叶世云看着这一对新人,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在南京参加的那一场婚礼,那一夜的红绸彩灯把所有人的脸都映的红红的,他和阿元围着喜气洋洋的五哥五嫂跳啊,蹦啊,一直叫着。那是他记忆中少年时代最快乐的一天,现在想来却惆怅无比。“六叔,新人已经牵手了,马上就要宣誓了。”程景元在他耳旁说道。
叶世云恍然一笑,“我想起了当年五哥和五嫂的婚礼,那时候五哥五嫂跟眼前的新人一样好看,惹得很多人都很羡慕呢。”
“呵呵呵,可不是,我常听二爷爷说起,我姑姑和姑爹简直是一对璧人,丝毫不比眼前的差呀。”程景元也乐呵呵地说道。
陈清瑞看的眼睛都直了,心里一劲儿暗骂:“好你个江行舟,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惹得老子都想抢亲了。”
聂枫也是一脸的不忿,他死死盯着江行舟那张笑的开了花的脸,恨不得拿酒瓶子给他砸烂了,看在那晚江行舟还算有人性没把喝的不省人事的自己扔到地上的份上,他就暂且忍住了,只是把手指捏的咯嘣咯嘣只响,却与恨的牙痒痒的陈清瑞对上了眼。“哎,哥们。”聂枫努了努嘴指向江行舟,“你是他什么人?”
“高中损友,你呢?”陈清瑞斜了他一眼。
聂枫嘿嘿一笑,“不才大学损友。”
陈清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说你把手捏的咯嘣响是想干啥呀?”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砸场子呀。”聂枫郁闷地说道。
陈清瑞“嗯”了一声直点头,“你这个注意不错,要怎么个砸法儿。”
聂枫看着一脸不爽的陈清瑞,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儿,“你说怎么砸就怎么砸。”
“哼!”陈清瑞冷笑了一声,拿起桌上未拆封的红酒说道,“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话锋一转看向聂枫,“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聂枫强忍住笑,“我不明白。”
这两个言语上未能结成同盟的人,却在行动上出奇的一致,奇怪的是就连肖雯的老公李鸣岐也似乎与他们心有灵犀,三个人轮番上阵,江行舟快招架不住了。梁如秋在一旁有些哀怨地看着他们,肖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在李鸣岐脱了西服外套,卷起衣袖想再来三百个会合的时候,肖雯一把拉住了他,虎着脸看着已经喝得有些脸红的李鸣岐,“你干嘛去?”
李鸣岐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打了个酒嗝儿说道:“喝酒去呀,干嘛?”
肖雯忍不住挥了一下扑面的酒气,“你都喝成这个样子了,还要喝呀?”
“喝,今天不醉不归。”李鸣岐翻了个白眼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