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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柴堆上 绣床下

密道里的楼梯是木制的,踩上去嘎吱嘎吱响。姬栋终于气喘吁吁地爬到了一个平台上,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面前的黑暗突然绽放出一片光明,紧接着一具娇弱无骨的躯体就扑进了自己的怀里,几乎将自己撞倒。

“吴殇哥哥!”

姬栋毫无心理准备,只觉得一片异香扑鼻,莫语几个时辰之前刚体验过的感觉自己也体验了一次。正待出声解释,自己已经被拽向那片光亮,睁眼时,姬栋已身在女子的居室之中。

拽姬栋进屋的女子兴高采烈地转过来,刚要与姬栋说话,突然惊叫一声,旋即飞起一脚将双手举起正要解释的姬栋踢飞了出去。“你不是吴殇哥哥!说!吴殇哥哥在哪,你把他怎么样了!”姬栋重重地摔在绣床之上,捂着肚子痛到几乎窒息,还没等自己缓过来,那女子又是一个下劈腿直接踩在了胸口上,这次姬栋彻底痛晕了,晕倒之前心里只有一个可怜的念头:哪怕让我说句话……

柴房内,莫语为吴殇运功疗伤,一个周天之后两人同时收功。莫语眉头微皱,组织了好久语言才道:“吴兄弟,你的外伤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是修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只是你这内伤……”

吴殇道:“多谢莫兄,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清楚状况的。”

莫语挠了挠头,最终也没再言语。二人沉默许久,突然同时开口,尴尬片刻,吴殇示意莫语先说。莫语道:“吴兄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些机关都是出自唐门吧?而且一般只有唐门的人才会装配一身的暗器,你是不是唐门的人啊?”

吴殇道:“我不是。”莫语道:“哦。”

吴殇问道:“你我武功应在伯仲之间,而姬兄貌似丝毫不会武功,我想知道姬兄为何执意要救我?”莫语道:“……我也不知道。”

……

吴殇突然道:“莫兄,我发现我们二人都不太擅长交谈。”莫语挠了挠头,尴尬地道:“啊……吴兄弟你大概是不爱与人多讲话,而我就是比较嘴笨,而且乡音太重,想要说官话的话得酝酿好久,说北话就好些了。”

吴殇摇了摇头:“……我之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转头看向窗外,似乎想要透过屋内这晦暗的灯光看到过往。可惜莫语完全没听出来吴殇有要说故事了的意思了,自顾自地道:“要说我认识的人中,姬老弟应该是很会说话的一个人了,虽然是今天晚上才认识他,但是感觉他人很好,和他相处觉得很有意思。”说着,莫语看向角落里,那边密道的入口还没有关闭。

莫语继续盯着密道入口处,表情呆滞,吴殇问道:“怎么了莫兄?”莫语呆呆地道:“吴兄,唐门的机关一般都不会自动关闭吗?”吴殇一愣,突然叫道:“不好!”莫语猛地弹起,朝院中的矮墙掠去。

姬栋睁开眼,发现自己只晕了一小会,肚子上的剧痛还未减弱,更关键是那只小小的但仿佛蕴含无穷力量的脚还在自己的胸口,不禁热泪横流,自己是何苦来哉……

脚的主人娇喝一声:“小贼!你把吴殇哥哥怎么样了,快说!”说着脚上力气又加了一分,姬栋拼命摇晃着手臂表示自己这个样子完全说不出话来,女子这才高抬贵脚。姬栋跪到地上好一顿咳嗽,鼻涕和眼泪都不争气地淌了下来。

“挺大个男人哭什么,真是丢人!”女子哼了一声,坐到了椅子上。

“我这是……咳,咳咳,我这是哭吗!我这是让你踢得,还有踩得!咳咳咳,疼死我了哎呦……”姬栋觉得幸亏自己有十几年的倒霉经验,知道遭受冲击的时候怎么能受最小的伤害,否则那第一脚就足够自己归西了。再抬头时,姬栋才看清那女子的样子。只见她大致二八年纪,削肩细腰身材长挑,柳叶细眉下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鼻翼和高挺的鼻梁相得益彰,薄薄的唇抿出了一段风情。虽然巴掌脸上略有些婴儿肥,但是却在这出尘的美貌中更添了一些可爱。

姬栋看得入神,那女子喝道:“看什么看!快说!”姬栋吓得一激灵,连忙道:“这位姑娘,我是吴殇的朋友,是他拜托我上来找你的!”女子皱了皱眉:“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为何还要告诉你这密道。”

姬栋道:“姑娘,想必你就是竹烟吧?吴殇兄弟现在就在下面的柴房里,他现在身受重伤,急需姑娘的伤药治伤。”名叫竹烟的女子惊叫一声捂住了嘴,大眼睛里满是惊慌与焦急。“怎么会?他怎么会受伤!他不是已经好久没回长安了吗,怎么会伤重到需要来找我?定是你这贼人骗我!”

姬栋急得连连摆手:“竹烟姑娘千万别动脚!自己人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今晚早些时候吴殇兄弟被一群人追杀,是我和一位朋友救了他,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了季雨楼,上来寻求姑娘救助的。现在吴殇兄弟就在楼下的柴房中,姑娘不信的话可以自己下去看看啊!”

竹烟一听此言更是急得不行:“不行啊……吴殇哥哥说过不再见我,我不能下去找他的。这样,你拿着这药,赶快下去救他。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了你是在骗我,我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姬栋接过竹烟从贴身香囊中拿出的小药丸,看了一眼,蓝色的…

正待姬栋准备从密道返身时,竹烟的居室门外一阵嘈杂。“哼!现在唐隐不在了吧,我看谁能拦我!”

“彭”的一声,魏公子魏大胖子冲了进来,身后是捧了满怀银票满脸苦涩的老鸨。“啊……啊………”魏公子的眼珠子变得前所未有的大,仿佛看到了仙女。竹烟惊愕地看着这胖子,再回头看姬栋,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姬栋的身影,大概是已经从密道下了楼去。

“这位是……”竹烟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密道机关处,悄悄将入口关闭掉。“这这……这位是,是……”老鸨抱着银票堆正不知怎么解释才好,魏公子居然一个前冲半跪在地上,竹烟差点就抬起了她那可以杀人的脚。

“仙子!仙子啊!小人魏树芬,乃是长安票庄的少掌柜,今日冲撞了仙子小人罪该万死,实是因太过仰慕仙子的绝世舞姿,想在有生之年得见一番,可没想到仙子本人竟亦有着绝世的容颜,这真是让小人折光了今生的草料啊!”魏胖子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一时间竹烟倒也不好太过冷硬,挥手让老鸨下去,竹烟对魏树芬道:“先坐吧魏公子。”

此时姬栋正在床下安静地趴着。他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本能地选择了钻床底,等回过神来时已经晚了,只好再安静地偷听二人的谈话。刨去魏树芬大段的恭维,姬栋大概听到了些有用的信息:竹烟姑娘乃是凭舞技名动京城后又悄然淡出这个圈子的名妓,将会在半月后的芙蓉园盛会中献舞一曲。

只听竹烟姑娘清灵的声音响起:“魏公子,我听闻贵府富可敌国,可否替我寻到一味奇药,如若成功,小女子愿为公子一人独舞一曲。”

魏树芬欣喜若狂,满口应道:“可以可以!别说一味,十味百味都行啊!”竹烟又道:“这奇药,乃是南疆毒龙的内丹,不知公子可否弄到?”魏树芬连这奇兽的名字都没听过,但也不能就这么说自己不行。“这个在下先答应仙子,一定会尽全力搜寻,将此物献到仙子面前!”

竹烟淡淡地道:“那先行谢过公子了,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公子先离开吧,此时已经近四更时分了,公子未免也过于失礼了些。”魏树芬的脸腾地红了起来,站起来连连拱手正准备离去,外面竟又传来了一阵嘈杂。“刘大人啊,这么晚了竹烟姑娘都睡了!”“哼,我都看到魏胖子靠着仆役开路才进去的,和他打的赌看来是我赢了!竹烟姑娘,在下失礼了!”

又是一“彭”,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进了屋,先是被竹烟的容貌所吸引片刻,而后环顾四周,竟没发现那本该很显眼的魏大胖子。老鸨长大了嘴巴,用询问的眼光看向竹烟,竹烟不易察觉地点点头,淡淡地看向那来人。“不知这位大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那官员愣了下,眼珠一转,接着笑眯眯地道:“此来确实有要事与竹烟姑娘相商,不知可否容在下坐下细谈。”

竹烟看到这官员袍服浅绯,知道其官居五品,虽说自己不惧,但难免会牵连季雨楼,又转念想到是否也可以请他去寻那内丹,这才示意他落座。

姬栋和魏树芬在床下四目相对,死死捂住了对方的嘴……

(读者反映洛沨行文过于抠细节,影响了情景的进度,在此谢过批评指教。在下初入此行,难免有把控不足之过,行文中卖弄语言段子的毛病有些严重。还望各位读者大人们海涵,多多指正提议,在下一定及时改正。另外俗运还在开篇阶段,好多铺垫和伏笔都要慢慢带入,不敢操之过急,烦请各位读者大人略备耐心,在下一定会将一个庞大而又完整的剧情呈现给大家,望多多支持,关爱新人小弟,拜谢再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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