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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致命发现

公元3011年,法国生物研究院沃特森实验室

“沃特森教授,您的这项成果将是人类神化的入口,历史将镌刻您的名字。”皮埃尔院长给沃特森一个大大的拥抱,不住地拍打着沃特森的肩,沃特森那蓬松的金黄卷发轻颤着。在他接手了基因-粒子-信息拼接创造技术37年后,终于有了新的突破。这项研究共历时300多年,世界上的所有国家都参与了这项研究。人类面对资源的缺乏,环境的急剧恶化,想到了让人类自己操控自然的办法,让大自然尽可能随人类的心意运转,并为之努力了数百年,终于取得了成果。

“对于这项成果,您打算怎么办呢?”一阵贺喜过后,皮埃尔话锋一转,问起沃特森对于这项成果的处理。这一下就把沃特森问懵了,当然是公之于众,造福世界啊。

“皮埃尔院长,我要求申请终结课题,将此阶段成果公布于国际,并开始下一阶段的研究。这项技术还不完善,暂时无法用于实践……”

“不不不,”皮埃尔打断了他的话“亲爱的沃特森,不是那么简单,这项技术是举世无双的,我们不仅可以用来终结这个世界的困顿,如果破解了盖伊猜想,结合这项技术,那你就可以让安娜活过来了!”皮埃尔渴望的眼神盯得沃特森心里一阵发毛。

就在沃特森愣神的功夫,皮埃尔一把抓住沃特森的肩头,不住地摇晃:“对于你女儿的死你不用再愧疚,也不会每天夜里在噩梦中惊醒。最重要的,这项技术将只属于我们,其他国家在这项技术上将至少落后百年。”这一刻沃特森动摇了,惊慌失措的眸子也逐渐平静,盯着前方,似乎在做最后的决定。

他眼睛扫到了桌子上立着的照片,那是他的女儿安娜,年仅6岁的女儿,永远6岁的女儿。死于水体污染。他的心又悬了起来,扭过头盯着看了良久,皮埃尔察觉了,说到:“为了你的女儿,带领你的团队将这项技术和盖伊猜想合并研究吧,一定能复活她的。”

“我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而这项技术属于全人类,我无权私藏,皮埃尔院长。全人类都在等待这拯救世界的技术,这是突破性的进展……”沃特森咽了口唾液,郑重地说道。

看着坚定的沃特森,皮埃尔无奈地笑了笑,打断了他:“难道你不想再见到你的女儿了吗?”

“非常想,但我依然保有理智。”沃特森低下了头“只要我一闲下来,就满脑袋都是我的女儿。可是,盖伊猜想是人类的禁忌课题。我们不能踏足那个领域,不然末日不远。”

皮埃尔拍了拍沃特森的肩,“说明你已经从你女儿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我当然是要恭喜你,我也希望你能够早日完成这项研究。”

看着离去的皮埃尔,沃特森叹了口气。在他初入研究院的时候,皮埃尔还是一名主任,那个时候皮埃尔也很照顾他,时至今日,皮埃尔依然挂念他。可这些都是沃特森自己认为的。

当日晚上,一条爆炸性新闻传遍整个世界,三微拼创技术即基因-粒子-信息拼接创造技术宣告完成,并公布了拼接程式。所有人都在对着电视欢呼,除了咬牙切齿的皮埃尔。

4年后

沃特森担任法国研究院院长,而皮埃尔早在3年前就辞职,颐养天年去了,他们之间的那些对话沃特森也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或许沃特森早忘了也说不定。4年间,人们培育出了能快速净化空气的植物,调配出燃烧不产生污染物的燃料,利用光合作用成长的食用动物,甚至于让人类能和动物沟通。中国方面也完成了人体胚胎异能化的研究,缺点是培育周期太长,且成长后的个体不一定具有人性,人类很难控制。现在对于异能赋予的研究发展成了两个方向,一是唤醒异能胚胎的人性,一是赋予发育完毕的个体异能。

沃特森研究的就是后者。

发育成个体的人要想拥有异能,就要把全身细胞重做,无异于毁灭中求一线生机。

还要保留神经元细胞中所存在的信息,在那之后,还有肌体的恢复,一道道都是难题。而且用于拼接基因、粒子、信息载体的物质也极为稀少,一个细胞还好说,要满足一个完整个体的量,那将是海量,极为庞大的数字。现存的量连10人都无法满足。

那种物质存在的区域倒是很广,可以从泥土中提炼,就是含量很低,几大车的土也提炼不出半个人需求量。四个月前,有几车土竟然提炼出了十数人的用量,经查这里曾是贫民区,有很多因为瘟疫饥荒而死于此处的人。一个月前,做出了神秘物质来源于尸体的假设的沃特森向医院申请了几具流浪汉的尸体,带回去提炼,发现神秘物质的来源正是人类的身体,而且得出结论,死亡时间越久提炼出的神秘物质就越少。

“如果用活体提炼,那么一个人就能提炼出一个人的用量!”沃特森做出了近乎疯狂的假设。

活体提炼!人还有意识的时候就拿去提炼,那个人一定比死更痛苦,因为在提炼完成之前不能死!

这一发现是及其致命的,他不能公之于众,这严重违反人道主义。

关于这项发现,他没有和任何人说,只是在实验室和自己的助手凯特研究着解决方案,这个助手跟沃特森做了近20年的研究,沃特森颇为信得过。

这天晚上,他们和往常一样在研究如何将活体提炼变得人道一些,可终究那是活体提炼。

“反正异能者全身细胞都要重做,那种痛苦也一定不弱于活体提炼,想必他们都做好了那种觉悟,干脆提炼他们自己就好了。”凯特因为这几周不间断地研究而抱怨着。然而却给沃特森提了醒。

“对啊!”沃特森一拍桌子,“凯特你真是天才,看来我们的研究重心要转移到个体记忆保留移植和肌体再生上面了。你去给我沏一杯咖啡。”沃特森的精神立刻振奋了起来。

凯特有那么一刻的失神,转念一想,自己还真是在不觉间解决了一个难题。也不由得喜从中来,迈着欢快的步伐推门去隔间沏咖啡去了。

就在沃特森沉浸于喜悦时,窗户被缓缓拉开。他先是一惊,然后一阵疑惑和恐惧袭来。因为这是15楼。

外面的风徐徐吹来,拂过沃特森的脸,阴冷阴冷的。和风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妙龄少女。

金黄的披肩卷发,碧眼,穿着皮夹克,白皙的皮肤,典型的西方美女。美中不足,独缺了花季少女应有的生气,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无情。

沃特森见了,不由得睁大了双眼。简直太像了,和他的女儿安娜实在是太像了。安娜的照片一直摆在他的桌子上,每天他都会认真地擦拭,不止一次地想象着安娜长大后的样子。这张面庞和他想象的一般无二。

“安娜?安娜?是你吗?”沃特森老泪纵横。他一步步地向女子走去,伸手就要摸去的时候,却像是摸到一面玻璃,冰凉的触感将他拉回现实。

“你,你是谁?”

面对沃特森的询问,女子没有回答,连表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只是向沃特森伸出了手,然后攥紧拳头。

沃特森感到身边的空气逐渐流失,氧气越发不够用,他呼吸的频率越来越快,脸色也越发紫绀,他想跑,却发现四周都被玻璃一样的东西封闭了,无论怎么敲打,都没有声音,肢体的力量也逐渐减弱。沃特森瘫到在地上,胸腔一阵阵痉挛,充血的眼睛里满是绝望和疑惑,看着好像真是他女儿安娜的那个女子,胸腔抽动了最后一次。神秘女子扭头便从打开的窗户走了出去,如履平地。

这一切,凯特全都从门上的玻璃窗里看得真切,她看到,无论沃特森教授怎么捶打,怎么喊叫,她都听不到一点声音。就这样无力地看着沃特森教授死在她的眼前。而且貌似安娜的女子还能够悬空离开15楼,凯特即刻软在门外,那不是安娜是谁。她和安娜就像是姐妹,她刚刚来做沃特森教授的助手的那几年,总是会给安娜带些小礼物,她又怎会忘记小安娜纯洁灿烂的笑脸。

她不会认错的。天使一般的安娜长成了魔鬼……不对,安娜不是在十年前就死了吗?

沃特森教授的死无疑是世界的损失,在公布了教授的死讯后,全世界陷入一边哀悼。好在凯特记录下来了沃特森教授至今全部的研究成果,有完成了的,有未完成的,也有猜想和假设。但是面对法国高层对于教授死因的调查,凯特闭口不提,就算说了又有谁会信呢。只说是突发哮喘窒息身亡。法国高层又怎会善罢甘休,又奈何凯特对此项研究和沃特森是最了解的,没有办法即刻逮捕调查,只能将其软禁每天例行讯问。

严密的监视让和之前恐怖的经历让凯特处在崩溃的边缘,在实验室里不断踱步,无所事事和压迫心脏的危机感让她愈加慌乱。

“凯特小姐”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一名军人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正是负责监视凯特的军队长卢卡斯。

“凯特小姐,中国方面对于沃特森教授的致命发现表示共鸣,并称有希望解决信息保留移植和肌体再生的问题,希望您赴中国合作。”卢卡斯直视凯特,带着一点迫不及待。

这个消息对于凯特来说简直是及时雨。她被监视的这段时间,把事情反复地咀嚼着,如果把空气的粒子组以及信息拼接到基因上,那么培育出的个体就能按照信息载体载入的信息去控制一定范围的空气,这样沃特森教授的死因就解决了。凯特不禁露出喜悦的表情。

“但是高层要求派人继续监视您。”

见到凯特闻言暗淡下去的脸色后,卢卡斯又说:“那个任务将继续由我执行。”

凯特这才松了口气,因为卢卡斯虽说是监视她,但他是沃特森的忠实粉丝,对凯特也不是那么严苛。

在开往中国的轨道船上,凯特一直在想安娜的事情。

“或许和盖伊猜想有关。传说揭开生命所有谜题的禁忌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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