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还有潮云汐，到底抱有什么企图？”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石天脸上满是严肃的神色。
“从一开始，你就在暗中帮助我......肇和的出现，伏龙芝的追杀，然后是青叶，甚至现在还有应瑞和潮云汐。这些事情之中全部都有你的影子，而且站在我们的角度来说，你提供的都是很重要的帮助。但是我搞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帮助我们？为什么要让肇和来找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听着石天的问题，丹阳的脸上一直带着如同面具一般的微笑。良久，她才开口说道：
“如果我说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你信吗？”
“从阻止了【雷暴磁铁】的自毁这件事来讲，这么说倒也有道理呢。”
丹阳叹了口气：
“早知道你会问这种问题呢。好吧，我先来纠正你的错误。首先，我并没有暗中帮助你，整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解决的。我只是在必要的时候，作为一个剧情NPC那样的存在给你提供通关道具而已。其次，说我让肇和去见你，这个想法可是不准确的。”
“但肇和说她苏醒之后与她主动联系的是你.......”
“是那样没错。但选择了你的是肇和而不是我，我只是告诉了她你的所在位置而已。当然，这大概算是引导吧。”
“哎？”
“看来你还没有搞懂肇和所说的‘驭主’是什么意思呢。”
仿佛看出了什么，丹阳的表情带着一点嘲弄。
“你以为自己只不过是被牵扯进来的无辜者吗？”
“什么意思？”
“呵呵。反应真是迟钝呢。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交谈的时候吗？”
石天思考了一下，试探着说：
“在那个‘概念空间’里的时候。”
“没错。当时我问过你一句话，你大概没有听懂吧。那么我重复一遍.......”
深吸了一口气，黑发小女孩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哟，少年，你知道‘统合法典’吗？”
“你这是在模仿哪部电影里的台词吗？”
“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和我开玩笑呢。很不巧，这是个严肃的话题。而你当时给我的回答是一个傻乎乎的‘哈’.......”
“事实上，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这样的话你是真的不知道呢。看来今天真的有必要把某些事情说出来了。”
丹阳这时候站了起来，走到房间的窗前，背对着石天。
“你知道我们铁驭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什么样的......人造生命、超能力者、食量超大的女生......大概就像这种感觉？”
“......最后一个算什么？说女生食量大可不是绅士所为。”
“然而这是事实......除了这些之外，我还真的对‘铁驭’没有丝毫了解呢。”
石天双手一摊，坦然承认自己在这方面一无所知。
“对你们普通人来说，我们大概就是那样......食量超大这一点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但在普通人看来，我们是象征国家武力的存在。换句话说，就是‘兵器’。然而我们却被赋予了‘思想’这一普通兵器没有的能力。它使我们变得有血有肉，而不是单纯的如同机械一样执行命令.......”
“这样不是很好吗？”
“是啊，这是好事呢。甚至在这个国家，我们还能得到足够的信任。像我这样的家伙都能成为‘天琴’的领导者.......这一切都是拜其所赐呢。可是.......你知道‘思想’这种东西有着多强大的力量吗？”
“......”
石天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说我们是‘超能力者’。的确，对普通人来说‘天环’的确是和超能力一样的东西。但是呢，这种天赋其实是我们‘思想’的一部分呢。为什么每个铁驭的‘天环’都不一样？很明显，因为我们每个人的思考方式都不一样......‘天环’的原理就是依靠强大的演算能力，或者说是强烈的‘妄想’，达到能够对现实造成干涉的地步而产生出来的‘扭曲现实之力’。”
“诞生于‘思想’之中的能力吗？”
“没错。‘天环’就是那样的东西。它或许是我们铁驭所拥有的某种渴望的具现化。我的一名部下，她有着‘一旦心脏被刺穿便会立刻修复全身原地复活’的能力。我曾经和她开玩笑，说她会不会上辈子就是个被掏心的苦命丫头.......这样的说法听起来可笑，但说不定就是事实呢。”
听完丹阳的话，石天沉思了起来。没多久，他就发现了疑点：
“但是......这和你说的那个‘统合法典’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我还没有解释清楚呢.......我说了，铁驭的‘思想’强大到了扭曲现实的地步。我们将其产生的干涉现实的效果称作‘天环’。但是.......这份强大的‘思想’，不仅仅被用作开发能力，还被用来操作一种名为‘幻舰’的战术兵器......利用我们体内植入的EBCU终端与‘幻舰’进行精神同步，负担起整个兵器的全部演算工作。这些所依靠的就是我们的‘思想’或者说是演算能力.......”
丹阳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到石天脸上并没有露出不理解的神色，才继续道：
“不止如此，为了使战场情报的交流和指挥体系的迅捷高效，我们将自己的EBCU装置并联起来，组成一个庞大的量子通讯网——‘战术网络’。在网络里我们共享情报，分配多余的演算能力协助其他铁驭的工作........试想一下，仅仅一个铁驭的演算能力便足以产生‘天环’那种程度的超自然存在，那集合了无数铁驭的思想构成的超级网络又会产生出什么？”
“无数铁驭的......思想集合体？”
“嘛，并不是无数呢。不过被称作‘思想集合体’倒是没错。而‘统合法典’，就是这个集合体的统称。它代表的是所有铁驭所共同认可的一切存在，善恶的集合。作为整个‘战术网络’，甚至是所有铁驭的精神核心而存在.....即使是我也被这东西所束缚呢。”
“也就是说，你需要听从‘统合法典’的指令吗？”
石天有些惊讶的问道。而丹阳摇了摇头。
“你理解错了。‘统合法典’不存在自主意识，至少目前没有确认到存在。也没有给任何铁驭下达过任何命令。但这东西，是在第一名铁驭诞生，也就是‘战术网络’建立之初就存在的。用容易理解一点的话来说......就类似于我们铁驭的‘基本法’吧，所以才叫做‘统合法典’。我们的一切行为都受其限制，不可轻易违背。”
“但是......仅仅是在无意识之中诞生出来的思想集合体，会产生这种限制吗？”
“并非是无意识中诞生.......这东西，似乎是人为创造出来的。”
“啊？”
石天又一次震惊了。
“或许是当初制造了第一名铁驭的人吧，也或许是最初代的铁驭为了自我约束而创造出来的......但这东西以基本代码的形式写入了现在每一个铁驭的基因里，只要连入‘战术网络’，就必然受其限制。但是还有一种假说，那就是‘统合法典’的存在是有某种目的性的。它甚至规划了每一个铁驭的存在意义。我们所拥有的能力、技术和天赋，都是为了实现某个目标而被‘统合法典’所赋予的.......很有阴谋论特色的假说对吧？但是.......这种说法越来越可信了呢。”
“为什么？这个说法怎么看都确实太阴谋论了一点。”
“因为你的出现啊。”
丹阳指着石天说道。而石天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
“就是你哦。”
“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你不知道很正常。但是这是我的观察结果呢。”
丹阳重新转过身去，看着窗外道：
“‘战术网络’在现存的五大势力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但是在五大势力出现之后，各国独自划分领土、断绝来往的情况使得当时全球的‘战术网络’被分割成五个部分，每个国家的铁驭所使用的‘战术网络’处于互相独立的状态。这使得依托‘战术网络’而存在的‘统合法典’受到削弱，甚至一度进入平稳的休眠。但是，在今年的第一天，也就是元旦当日的凌晨，全球的‘概念网络’和‘战术网络’开始了并联，于是‘统合法典’开始复苏了。而正在那同一时刻，肇和苏醒了......你认为这会是什么巧合吗？”
听到这里，石天突然回想起那天自己在“世界之钟”里面睡着的时候做过的那个梦.......
似乎这一切从始至终都和自己有关啊。
“是不是产生了‘我是谁？我在哪’这样的疑惑呢？呵呵，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呢。因为根据我的观察，你的确就是个脑子不怎么好使的普通人而已呢。”
“那肇和为什么会找到我？”
“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点线索呢。”
“线索？”
“是呢。这个就得从‘北斗计划’的事情说起了.......”
丹阳慢悠悠的说着。但她的话音未落，房间的门被再次推开，并且进来的人看起来很是焦急的样子。
石天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留着银色长发的纤瘦少女急匆匆的走进来，看见丹阳之后急忙说道：
“长官，潮云汐和鞍山的下落找到了！”
“是吗？情况如何？具体位置呢？”
听到这个消息，石天几乎都快跳起来了，而丹阳则不慌不忙的问道。
“额.......这个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长春，直接说就好，我有心理准备。”
“是。我们某个基地的监控摄像拍到了她们的行踪.......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被带到那个基地里面去的。”
“哪个基地？”
被称作长春的少女咽了一口口水，才犹豫着说道：
“封存基地——‘崂山道场’.......”
随后，石天便看到丹阳一拳头锤在窗台上。
“该死，这下真的有点麻烦了。”
“长官？”
“封锁基地，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从这里往外泄漏任何情报，尤其是和这次事件相关的。另外叫‘崂山道场’的人准备迎敌.......”
“长官，问题就在这里。不是不能迎敌，但是......”
“我知道，辽宁正在带着那两位从首都来的‘治安维护人员’前往那里.......所以尽量在她们到达之前结束战斗！”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哦？那你说。”
“是.......我不知道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但是辽宁上将她们已经到了，而且.......正在和对方交手！”
“哈？”
丹阳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一眼长春，吓得对方差点往后退去。但她随后又露出思索的神色，然后突然笑了出来：
“呵呵，这应该说是个好消息吧。那帮‘治安维护人员’的任务是调查那天发生的事情，会去‘崂山道场’也是因为打探到了什么消息......而现在却冒出来一伙人入侵了‘崂山道场’，这样我们只要把锅甩给对方不就好了？”
“您是说让‘治安维护部队’的人认为那天的事件和伊吹所属的势力有关吗？”
“这本来就是事实，只不过可以借这个机会转告给‘首都区’的那帮大佬而已。快去准备吧，长春。这座基地从现在开始只有‘牛郎部队’的成员允许离开。”
“是。”
说完之后长春便快步消失在门口。临走前还看了石天一眼。而石天总觉得对方的容貌有点面熟的样子。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
丹阳的话将石天思绪拉了回来。他这才想起，刚刚对方说潮云汐她们的下落找到了。但他随后又回想起丹阳刚才下的命令。
“你刚才说封锁基地.......其实是说给我听的吧？”
“谁知道呢。反正命令已经下达了。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能离开。奉劝你一句，如果你够聪明，就不会在这种时候跑出去添乱。”
石天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满。但在丹阳同样严肃的注视下，没多久便释然了。
“好吧。我知道我做不了什么，而且去了只会添乱.......”
“那就好好在这待着。接下来的情况我会亲自去处理。”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没说完的话可以等之后我再告诉你。”
“不，最开始的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此时丹阳已经开始往门外走去，但听到这句话之后停了下来。
“要说为什么的话.......如果说这是我作为‘天琴’机构领导者的责任，你会相信吗？”
“你的责任恐怕不是普度苍生吧？”
石天一耸了耸肩，很明显是不信。
“既然这样就告诉你好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原因，硬要说的话.......”
小女孩这时候转过身，露出一个调皮的可爱笑容：
“是‘统合法典’要我这么做的。”
ps：我就是不一次把话说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