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和的过去到底隐藏了什么！？”
石天面容严肃的向丹阳问出这个问题。
“既然现在事件以及基本结束，那么你也就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吧？”
“也就是说，你是真的想要知道咯，关于那孩子之前的事情。”
“是的。”
“为什么？”
“只是单纯的感觉很在意而已。”
“真是.......连我都拿你没办法呢。”
丹阳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不告诉你是不行了........那么，你希望我从哪里开始说呢？”
“哪里？”
石天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快妥协。更没听懂她是什么意思。
“从重点部分开始说就好了吧？”
“你以为我了解的事情很多么？”
“额........”
“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一小部分。好吧，那我就从这一小部分之中的重点开始.......”
中将大人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首先，那孩子是诞生于‘北斗计划’之中的‘使徒级’铁驭。这一点，我觉得不需要再过多强调。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她的身份有一个矛盾之处吧？就是那个所谓的‘第八人’.......‘北斗计划’之所以叫做‘北斗计划’，就是因为一开始只计划制造出七位代号‘北斗七星’的使徒级铁驭。然而，肇和的编号却是DH-08。这也就表明，她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
石天突然开口道。
“之前见到【穿云神矢】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熟悉。现在才想起来，那台机体的机身设计和【回声军刃】太像了.........”
“哦，这都被你注意到了吗？”
丹阳感觉到有点惊奇。
“【回声军刃】的确是【穿云神矢】的同型机。只不过因为是后来建造的项目，所以进行了很大程度上的改进，导致现在仅仅能从机身设计上看出它俩其实是出自同一张图纸。这个应该还算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你居然注意到了，真是让我很意外呢。”
“我还没那么迟钝........”
石天对这个总是黑自己的家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么我继续........关于肇和的身份，我刚才已经说了对吧？”
“不应该存在的‘第八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石天的心情有点复杂。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其实还有‘第九人’，你会作何感想？”
“不.......我已经不会再对这些事情感到过多惊讶了。”
“看来已经被吓习惯了呢。”
丹阳轻笑着调侃道。
“那么，那个所谓的‘第九人’又是谁？和‘第八人’的存在有什么关系？”
“伏龙芝应该和你说过八年前那次战斗的事情。也就是说，你应该知道当时与她们交战的那名铁驭的事对吧？”
“那个失去控制的‘使徒’吗？你不会是说.......”
“嗯。那个就是所谓的‘第九人’了。”
这回石天是真的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
“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可是伏龙芝说........”
“我知道。”
丹阳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那个失控的铁驭的确就是‘第九人’。而且，她和肇和长得一模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就和‘北斗计划’本身有关了。当时肇和告诉你，‘北斗计划’是为了制造出最强的‘天使级’铁驭才展开的对吧？实际上，这只是这个计划的次要目标已。至于首要目标的话.........我先问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我之前所说的，关于我们铁驭的能力和存在原因的事情（注1）吗？”
石天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那样的话，你就没有产生疑问吗？”
“什么样的怀疑？”
“为什么我们铁驭会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偏偏就是只有这一能力？比如说肇和，为什么她能够控制‘振动’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石天沉默了。说实话，在一开始知道铁驭存在的时候，大概每个人都抱有过类似的疑惑。但是，或许因为这和自己没有必然的关系，也没什么人会去研究这件事的具体原因。但现在被丹阳提了出来，再加上她之前说过的那些东西，石天倒是开始感觉到了疑惑：
“那原因是什么？”
“那帮执行‘北斗计划’的人也想要搞明白这个问题呢。”
“额........”
“就是这样。这才是‘北斗计划’的本来目的。当时的联邦科学家，想要通过制造出拥有超强的能力、超强的演算速度以及超强的思维模式的铁驭，以此弄清楚关于天环能力的真相。而达到这一目标的最好途径，就是尝试制造出最强大的‘天使级’铁驭。”
“结果他们成功了吗？”
“单就结果上来说，仅仅制造出了‘使徒级’铁驭而已。研究计划也就无从谈起了。然而，当时在研究者直接出现了一种阴谋论观点........那就是所谓的‘天环’能力，全部都是由控制着铁驭之间的‘战术网络’的那个存在，即‘统合法典’所赋予的。”
“又是那个东西吗？”
石天摇了摇头。每次一听到这四个字，他就知道接下来与其有关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未知的了。
不过这次似乎有点不同。
那种所谓的阴谋论观点，似乎详细的阐述了有关‘统合法典’的所有猜测。
“当时支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所谓的‘天环’能力，其实都是在‘统合法典’的意志下，赋予给每一名铁驭的。‘统合法典’借助‘战术网络’这个庞大的超级演算网络，精确的计算出了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情。它甚至可以知道下一场战斗会在何时发生在何地。然后为了维护平衡，‘统合法典’会赋予新生的铁驭一个特有的天环能力。也就是说，所有铁驭的存在都是有特别意义的，她们被‘统合法典’赋予了某项任务。也许是依靠能力拯救一个可怜人，也许是依靠能力打赢一场战争，甚至还有可能是依靠能力拯救一个国家........”
“这种说法........简直和所谓的神话一样啊。”
石天不禁说道。
“这样说起来，‘统合法典’的存在不就和全知全能的神一样了吗？”
“所以才会有人想要去证明这个观点的对错。”
丹阳平静的说道。
“正因为如此，当时执行‘北斗计划’的科学家们才会将研究课题转移到了‘证明这一观点的对错’上来........肇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的。”
说到这里，丹阳便不再继续了。因为她知道石天肯定有话要说。
不出所料，对方果然开口了：
“你是说，肇和是为了验证那个观点才被制造出来的吗？”
“没错。不只是她，所谓的‘第九人’也是如此。至于具体的实验计划、研究手段之类的已经不可考证了。而且她们原本不是计划之中的产物，所以在那时候甚至是其他使徒级铁驭也不知道她们的存在。”
“也就是说想要从应瑞那里得知情况是不可能的了是吧。”
“本来她就已经被进行记忆消除了，自然不可能知道。”
“那最后.......那个所谓的观点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石天终究还是犹豫着问出了这个问题。然而，丹阳的回答再次出乎了他的预料：
“很疑惑，计划本身就没有成功进行下去。”
“哎？”
“就是这样。计划失败了。连同整个‘北斗计划’一起，都失败了。原因就是八年前的那场不明原因的铁驭失控。‘第九人’在某次实验之中彻底失去了理性，随后将整个基地屠戮一空........死者之中，包括了你的同学潮云汐的父母。”
“这个我知道........”
虽然强做镇定，但是石天这时候的表情也表明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那么，那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啊。”
“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线索当然有。而且，我的情报部队至今仍然在为了找出当时的真相而努力........只是，现在更重要的一件事，其实在你身上。”
“我？”
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石天一时半会没搞明白什么意思。
“在我身上？”
“是啊。”
中将大人此时似乎并没有开他玩笑的意思。
“你就没有产生这样的疑惑么？比如‘为什么我会和肇和相遇’、‘为什么我会成为他的驭主’之类的。呵呵，想必你一开始的确有这样想过吧？只是因为事情太多一下子处理不过来而下意识的忽略掉了。”
“的确是.......”
石天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这样的疑惑。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还不对自己卷入其中的原因产生好奇吧？
“所以我之前就说过，我还是比较倾向于相信那个阴谋论观点的。八年前的那次战斗，失控的‘第九人’被肇和所打败；不久之前，青叶的能力又恰好救了腹部被穿刺的你和后来遭受辐射的伏龙芝；而最近的一次战斗中，伏龙芝的能力又刚好克制住了定远和镇远，由应瑞的能力所开发出的‘特化兵装’完美的结束了战斗........或许你会说这是单纯的巧合或者是一系列偶然事件叠加产生的结果，但是在我看来，这其实是那种观点的佐证。”
“也就是说你认为‘统合法典通过预测未来，安排好了每一个铁驭的能力以维护平衡’这样的观点是正确的吗？”
“因为‘天琴’的调查无一不在证明它的正确性。根据核心智库和我的个人演算所得出的结论，‘相信’是最明智的选择。”
“好吧.......你们的看法我也无权评价什么。姑且就当它是正确的好了。”
石天挥了挥手，表示了对这种说法的大致认可。
“既然你们认可这种观点，那么能不能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被卷进来？”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呢。”
丹阳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就是我叫你来这里的本来目的。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我认为你也应该对自己被卷进来的原因感兴趣了........”
“所以说，你终于打算回答我之前的那个问题了吗？关于你对我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不是说了吗，‘统合法典’让我这么做的。”
“别装了。你自己已经说过那东西并没有可观察到的自主意识，怎么会给你下达命令呢？”
“额，终于被发现了吗？”
“其实早就发现了。只是昨天事情太多一下子没来得及问。那么，这会该说实话了吧？”
石天白了她一眼，随后用毫不客气的语气追问道。
对方的表情仍然是那种有点让人不明所以的微笑。沉默了几十秒之后，丹阳这才说道：
“因为你的存在，似乎与肇和有什么关系呢。那孩子一苏醒过来，第一个向战术网络中上传的情报就是关于你的........如果不是我拦截及时，你的名字可能已经出现在全球情报机构管理者的桌子上了。”
“这和‘统合法典’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们认为，肇和得到关于你的情报的唯一途径，只有可能是‘统合法典’。这样的话，正在调查‘统合法典’的我自然不可能不插手了。”
“没有别的可能？”
“别的可能性无法解释一个被清除记忆之后冷冻休眠了八年的铁驭为什么一睁眼就认识一位普通的高中学生，而且还对你抱有莫名的信任，足以将自身的一切甚至包括一台战术兵器的指挥权都交出去的那种信任。话说回来，你就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当然想........”
石天的双手不由得紧握起来。
他确实知道肇和对自己有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莫大信任。但是自己却一点都不了解她。
现在更是连对方信任自己的原因都不知道。
可是他并不知道怎样去得到答案。甚至是关于自己为什么会被卷入这些事件当中。
这可不是第一次讨论到这些事情。然而这一次，丹阳的严肃语气似乎正在告诉他，自己未来的经历似乎要由今天的这一次谈话来决定。
“我想知道答案。”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将内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无论是关于肇和的，还是关于‘统合法典’的.........这些事情似乎都已经交织成一张网，然后把我牢牢套在里面了呢。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想办法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第三卷完）
注1：详见本卷ACT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