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人夸赞公主妆容服色,我也有些自得,其中也有我的功劳啊。我在这里呆过那么久长时间相处的是宫里人,第一次站在公主皇后身后可以直白的扫视越国宫外的贵妇人圈,这些女人都是出身富贵,无不养尊处优,身着绫罗绸缎,配饰金玉翡翠,看久了实在没什么意思,但一屋子女人都是极有教养的,毫不聒噪,与皇后有问有答一屋子人明面上甚是和谐。
等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来报:宫宴已准备完毕。皇后发话率先起身,各品级夫人依次起身离开。宫中宴会累年不变一样的程序一样的摆设,人员变动向来不大,只是今日也不知道谁出的主意宴会设在室外梅园,屋外白雪红梅甚有意境但天寒地冻,这些贵人身着裘衣挡去寒风,但苦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站在冷风中,如果知道是这样说什么我也不会来。
我跟在公主身后有幸见到了一场完整的宫宴但腿也麻痹到不行,几场歌舞之后便是吟雪颂梅,在场各位作起诗信手拈来,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早有准备,我有心要记住一首但诗太长没我一首都没听全便走神到不知哪去了,唯一记得便是众人时不时的发出“好、好”的赞叹声。
皇帝对褚业的再立战功很是满意,当众赏了不少东西,还随口将领舞的三个美人送给了她,我当下一惊,可惜我站在公主身后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我依旧看到她的拳头握的紧紧,隐约可以看到她白嫩的手背的青色,我暗叹:这亲爹实在是太坑女儿了。
皇帝荒唐但皇后强势,在座的各位也没人敢恭喜这位未来的驸马爷喜得美人,一时四处静谧我都感觉尴尬,这时一直安静的云妃却突然开了口:“都说好事要成双,这单数可不好听,不如皇上再挑个美人出来凑个双数?”
我一听险些要笑出声来,这云妃真是一怀孕人都变傻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开口,还说出这般话来,但我没想到的是皇帝还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夸赞了云妃一番,皱眉深思还真打算为褚业再挑个女人出来。
见皇帝半天想不出一个人来,云妃再次充当解语花“皇上,臣妾看了看,觉得公主身后的那个小宫女长得不错,不如就她吧”
公主身后的公主就我和春南两人,我有些不知所措,但云妃指的是我吗?我前几日好像和公主得罪过她的样子,宫女们爱洗花瓣澡,冬天梅花开的正好,我帮公主采花时遇见了云妃的侍女,都是摘梅花的因着“地盘”起了些冲突,我本是个习惯忍让的,但银环银佩就不是,两下便起了些争吵,我虽有些劝阻但宛清宫的宫女只认识我,她们和银环银佩的争执落了下风,离开之前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当下就有些不安,想必她们定会在云妃面前数落我的不是,近来云妃虽有孕但圣宠已衰,行事越发偏激,后来云妃到居宁殿来要问我罪,公主问清缘由自是没怪罪我,还把云妃倒落的一番,两下便结了点仇,我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行报复之事。
“云妃你欺人太甚,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长明好欺负的吗?”幸好长明公主也不是爱吃亏的,当下就拍桌而起,怒斥云妃。但云妃又岂是吃素的,当下捧着肚子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委委屈去的往皇帝身边躲,对着皇帝道:“臣妾只是为公主着想,将来公主嫁去褚家也有个相熟的伴着公主啊,公主怎能如此误解臣妾”,美人再怀垂泪,话中听起来也有几分道理,这下皇帝对长明又有几分怒气了。
斥道:“长明你这是做什么,恐吓云妃!前几日还有人夸你长大了,朕看你还是向从前那般刁蛮任性,毫无宽广之心,皇后是怎么教导你的?这般拈酸吃醋将来如何嫁给褚卿担一家之责”
长明公主不过是个未满十五岁的孩子,皇帝这般说辞有些重了,我侧眼看褚业那边事情皆因他而起但他竟未开口说一句话为公主辩护,我不禁皱眉:这男人实在没担当。
最后皇后开口道:“不过是宫女罢了,赐就赐吧,那宫女是叫言瑟吧,公主年幼,今日之后你到褚府代公主孝顺褚帅褚夫人,直到公主与褚业成婚”
这一声终于绕到我身上,我心思百转衡量了一下公主嫁去褚家后,我可能面临的结局,忙跪下去“奴婢只愿伺候公主殿下一人”
“公主身边还缺你一人伺候?更何况公主将来下嫁褚家,你不是一样得伺候公主”这云妃今日实在讨厌的很。
最后即使我心中再不情愿,也无法决定我的命运,我没想到今日之后我再也回不了居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