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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线索

大巫叫人在小树林里去找号,然后带着张壳小巫鸦等人来到她的帐蓬里。

大巫的帐篷是纯白色的,而且是村里面最大的,大巫坐正中间右手这边有小巫鸦,号,富,斑等人,张壳这边则是四人全都在左边。

“请坐,你们都是天上来的客人,刚才多有得罪,请原谅我们的无知。”大巫说话相当客气,而且还让小巫鸦,号等人一起向ROSE三人道歉,不过显然号是完全不服气,号被找到的时候是被倒吊着,挂在树上,按他的说法,张壳不是堂堂正正打败他,所以他不服,但大巫已经说话了,号也没办法。

张壳坐在第一位也因为他与小巫鸦的关系,和有语言沟通方面的优势。“大巫你客气了,我们并不是有意伤害你们的其实只是做我们应该做的事。”心里想既然都已经编了故事开头,就索性再编到底吧。

张壳站起来,向大巫行了一个礼。“你们都知道我们是来自天上的,请让我重新介绍一下我们这边的人。”

大巫也还了个礼“好的,请讲。”

张壳望着布鲁斯,心里刚刚想开口,突然一股恶趣味涌上心头,于是改口说:“这位是来自极南非洲之地,人称非洲和尚布鲁斯,你们可以叫他黑人憎。”

“是我,是我。”布鲁斯一边挥着手,一边笑着说,反应非常积极,显然他不明白什么是非洲和尚和黑人憎,但张壳称他是非洲黑人,这倒是没说错,配合自己的光头,反正只是个称呼,他到无所谓。

大巫向布鲁斯点着头回应说“你好,黑人憎。”

“这位是来自极北之地的北极熊族战士,安娜。”安娜眨着蓝眼睛向大巫点点头。

“哦,北极熊族呀,听名字都知道极威猛呀,原来是战士,怪不得能把蛟龙打败!”因为之前已经见识过安娜杀鳄鱼,现在经张壳说是北极熊族战士,大巫及她那帮原始人都不约而同地称赞。

“而这位是极西拉丁国度的战士,ROSE,我们这次任务的队长负责人。”张壳想反正极南,极北都说了,索性ROSE归在拉丁吧,反正ROSE是小麦肤色,颜色上差不多,就算是欧洲人也在西面的,这个时代应该没人会明白。

ROSE白了张壳一眼,显然是不满意张壳把她归在拉丁人那类,她一向自认是美国白种人的。ROSE跟大巫点点头“你好大巫师(美洲人习惯叫巫师),我是这次任务的队长。”

“而我呢,嗯。”张壳清了清嗓子,有一种非常特殊的优越感。“我是东方古老而神圣的神洲之地特派员,张壳!”

小巫鸦坐在大巫旁边不停把张壳的说话刻在龟壳上,刻完又递给大巫看,小声交代几句。

“太好了,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的黑鸦村。我是大巫,鸦是小巫,还有这位叫号的人,是我们村里第一勇士,那个是库,负责狩猎队长,那个是斑,狩猎副队长。”

大巫提到的人除了号之外都一一向张壳行礼。大巫也跟说问“敢问你们这次来的任务是什么呢?”

“我们这次来的任务,是这个。”张壳又抽出他背包里的山海经,走过来递给大巫看。“就是这动物,叫猩猩,或狌狌(在广东话里这猩猩和狌狌发音很相近。)我们是来找这个动物的。”

“哦,我看看。”大巫小心翼翼地拿着张壳手中所谓的天书,上面虽然密密麻麻印满文字,但大巫一个字都不认识,还以为那是什么特别花纹,加上又有多少老花眼,拿着书转来转去,如果不是小巫鸦在旁边指,那家伙肯定找不到。

“哦,这东西好像马骝(猴子的广东话),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说完递给号看,号看了摇摇头,又递给库看,库又递给其它人看。其实在场的除大巫外,其它几个人张壳之前早就已经问过了。转了一轮后,又交回大巫手中。事情还没有任何线索。

“张壳,你们不用担心,我们还有一些远足的村人还未回来,那些远足的村人比我们见识更多。”大巫说。

“那你们远足的人什么时候回来。”ROSE追问着。

“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就有几位远足的村人,号,你叫他们进来。”

号站起来登登登地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又登登登带着三个人进来,两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号大声说:“大巫,我带了他们来了,不过少了羽。”三个向大巫行了个礼。

大巫说:“你们远足之人是我们村里负责四处走动之人,今日天使张壳需要寻找一样东西,你们都过来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东西。”说完把山海经交给他们看。

三个人一边看一边摇头,又互相交流了一会儿,随后回答大巫说,并没有见过此东西。这下众人都感到非常失落。

此时那个中年男人上前一步说:“大巫,我是没见过这东西,但羽可能见过,这次回来,听羽说在一个什么地方见过有种与马骝相仿,但体形更大动物。”

张壳一听,马上来精神了。“这个叫羽的人,在哪里,快叫他过来,让他看看。说不准见到的就是猩猩。”

“嗯,我们是一起回来的,但之后不知道他跑去哪里玩了。”

大巫说:“既然羽有可能见过,你们快去找他过来。”

“是。”这三人应了大巫之后,就走了出去找人了。

“各位天使,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你们要的消息,现在不如趁这个时间,我们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好吗?”大巫说。

“烦请大巫安排。”ROSE说。

“好,拿上来。”大巫示意拿上食物。不一会,族人就拿上来很多水果。

这时,库走上来询问大巫:“大巫,那蛟龙的尸体要怎么处理?”

大巫说“那些蛟龙就地埋掉吧。”

“别呀,大巫,这些鳄鱼,不,蛟龙的肉可以吃的,那些皮也是上好的东西。不如你交给我来处理吧。”张壳连忙说道。

大巫听到张壳来处理,当然是求之不得。马上答应让张壳去处理,还叫库带着人一起去帮忙。小巫鸦也想出去,却又被大巫制止了,只好乖乖坐在大巫身边。

出了大帐后,张壳带着人去沼泽那里,把死掉的鳄鱼全部捞起,全部抬回村。库带着几十人原始人,足足抬了两个多小时才全部抬回村里。

张壳问ROSE借了把匕首,一边剖鳄鱼,一边教人把鳄鱼肉拿来做成肉排,而鳄鱼皮则取下来凉干。这鳄鱼相当大,张壳忙了一大轮,搞到黄昏才将其中一条鳄鱼处理好。接着吩咐其它人按他的方法来处理鳄鱼,而自己则在一边休息。

累死了,张壳捶着自己的肩,双脚好像石头一样。自从回到这个原始时代,自己就没有一日省心过。张壳觉得有些心身疲倦的感觉,望着那些穿兽皮的原始忙碌地处理那些鳄鱼,张壳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上去。

看着天上一条条金黄色的云彩,不时传一些鸟兽的叫声,张壳虽然觉得原始生活很累,但在这里生活不用想太多,每天只需要实实在在地填饱肚子就好,原始人虽然没有什么物质生活,只要有温饱就可以了,很容易满足,相反现代人太多物质生活了,追求太多,好像永远也满足不了,啊,这里的天空真美呀,可惜不能长期住在这里,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张壳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打着拍子哼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歌调,冷不防见到不远处一棵大树上的树丫有条大蛇,顿时吓得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走近一看,哦,原来这不是大蛇,而是一个披着大蛇皮的人,45度斜斜地躺在树叉顶上。天色不好,加上如果不认真看的,还真以为是条大蛇呢。

这个人好像是个小孩喔。张壳马上找来富,指着上面的树问。“那是什么人?”富走近去望了一下,瞧着‘大蛇’叫道“羽,下来!”

居然是羽,找了半天都找到的羽,一直窝在这树上睡觉。

富见羽没反应,捡起一支树枝,扔了上去,库的扔得挺准的,啪的一声,一下子就扔中那个羽的头。羽摸了一下头,这才醒过来,看到是富,就说:“有吃的吗?”

“吃你个头,大巫在找你。哦,这天使也找你。”富指了一下张壳。

“对,是我找你,下来就给你好吃的。”张壳连忙也附和着说。

那个羽听说有好吃的,连忙说“等我。”接着这家伙好像蛇那样扭动身体顺着树干滑下来,那个爬树方法可令张壳大开眼界。

羽一爬下来就到处找到东西,嘴上一直在说吃的在哪。这个羽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瘦小男孩,披着一身蛇皮,露出两只虎牙,不过五官长得挺标致,看上去相当野性,还鬼灵精得很。

“来来来,叔叔这里有好吃的,我们做个朋友吧。”张壳拿出一块巧克力扳开一半放在手上。羽好像个野猴子一样,手脚并用地跳过来,看着张壳手中那啡色的巧克力,用鼻子闻了几下,没什么味道,好像树皮一样的颜色而且还是怪怪的四方形形状,又有些像甲虫的外壳,富有光泽。羽闪电一样从张壳手中抓来巧克力,抓在手中居然有开始有些熔化,羽张开口咬下去,嗯,甜腻的味道,入口即熔,好吃呀。“这个好吃,还有吗?”

“有,但是你要帮我忙才给你。”

“小气,我跟你做朋友了,再给我吃一个,我就帮你忙。”想不到羽还挺口齿伶利的。

张壳想了一下,应该没问题,把另一个也拿出来。“吃完可以帮我喔。”羽也是一下抓过来,看着手上的巧克力,羽露出了大尖牙笑了,这次他没有一下就吞进肚子里,而是吃了一小口,停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羽吃完口中的巧克力,二话不说,撒腿就走。

看见羽已经吃完撒腿就走,这不是当我是傻子嘛。“哎,别走呀,你去哪里?”张壳连忙带上富跟上去。羽这家伙人不大,走得挺快,转眼就跑进一个树枝搭建的茅屋,外表看来相当简陋。

张壳在门外偷偷望入去,夕阳的光线斜斜地穿过树枝缝,照在了一张兽皮床上。一个满头白发老年女人躺在床上。羽把张壳给的巧克力递给这个老女人:“嫲嫲,这个好吃,我拿来给你吃。”

那个老女人吃力地想坐起来,羽连忙上前扶起她。老女人坐了起来,叹了口气:“人老了,没用了。咳,咳!咳!”

“不会的,嫲嫲,你不会没用的,来,给你这个。”羽把巧克力划开一小块,喂入老女人的口中。老女人已经没了牙齿,嘴巴上下嚼动了几下,眼晴露出了泪水。

“好吃吗?”羽用手擦着老女人的泪水。

“嗯,好吃。”老女人露出久违的灿烂笑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羽儿在哪里弄来的?”老女人摸着羽的头说。

“是那个天使给我的,他要跟我做朋友,所以把这个给我。”

“哦,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吃。”

“嘻嘻,我早就吃过了,吃得很饱。嫲嫲,你吃饱了,就放一边,等下次饿了再吃。”

“好,羽儿乖,我会收藏好,等羽儿下次回来时再吃,咳,咳!

……。

“那个女人是羽的嫲嫲,羽是孤儿,是他嫲嫲带大的”富在旁边向张壳解说,张壳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了。直接就走进去说:“你好,嫲嫲,我是张壳。”

“好,好,你就是天上来的使者呀。咳!”

“是的,嫲嫲,这里小小心意,希望你喜欢。”张壳从袋里拿出剩下的两巧克力,全部送了出来。“哎呀,羽儿,你一定要帮这位张壳天使呀。”老女人把羽拉了过来。

“我是打算送完这个给你,再去帮天使的。怎么知道天使这么心急呀。”羽有些不好意思。

张壳拿出那本山海经给羽看,问他有没有见过书中的猩猩。“这个我见过,原来他是猩猩呀。”羽一边说一边还在舔他的手指。

“见过喔,是跟这个一样的吗?”“嗯,虽然离得远,但我肯定是这个。这个好像人一样用两脚行走,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妖怪呢。”

“太好了。在哪见过,告诉我。”张壳有些激动,终于有线索了。

羽指着一个方向说“在那个方向一直走,翻过两座山四条河,再穿过陷龙坑,在牛鬼岩谷的后面的山上。”

张壳听到这话,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但怎么说也是有线索了。张壳拜别老女人,带着羽直奔大巫的大帐

在大巫的大帐里,大巫正与ROSE讨论丰收之术。“队长……队长,我找到线壳了。”张壳拖着一个小孩跑进大帐里。

“大巫,这个是羽,他说他看见过山海经里的猩猩,但他说的那些地方我不是很明白在哪里。”

“哦,羽,你真的看见过那天书上的猩猩吗?”

“看见了,就在牛鬼岩谷那边。”

“牛鬼岩谷!”大巫及那帮原始人都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连一向自负的号,也有些不坐立不安。

ROSE等人看到张壳找到线索都是相当高兴,不过见到大巫等人的脸色不好,追问大巫说:“大巫师,牛鬼岩谷是什么情况?”

“各位天使,嗯,这个牛鬼岩谷可是很不简单呀,里面尽是高山密林,扁布奇磷怪石,还要经过陷龙坑,最重要的是那里可是有牛鬼出没。”

“牛鬼?”张壳和ROSE经过之前大巫所说的蛟龙,基本上对大巫所敬谓的东西免役。“就算有什么牛鬼蛇神的,我们都不怕。”张壳拍着心口说。

“张壳,你怎么知道还有蛇神呀。”小巫鸦对张壳的话有些惊讶,但没有详细说明什么。

张壳得意地笑着,“嘿,那有什么,基本上我们都知道。”

“哦,虽然牛鬼也是力大无穷,不过既然你们不惧牛鬼,想必是有应付的办法,不过蛇神则要非常小心,那可不是我们能应付的东西。”

“放心,我们会有办法的。请大巫师指明具体线路。”ROSE也有些不耐烦。

“嗯。”大巫应了一句,叫小巫鸦取出一张兽皮地图,挂在大帐之内。“号你来说明一下,羽的所说的地方。”

“是。”号站出来,拿起一枝小树枝,指着地图中间地方“这里是我们黑鸦村,这里往西南大既经过两座山,到达这个陷龙坑(好像蛇形的峡谷。),然后再到这个牛鬼岩谷(牛头样子的山谷)。”

ROSE和张壳等人一边听号的介绍一边围着地图来看。只见到地图中间是乌鸦图案的山寨,山寨左下角画着的不是牛鬼岩谷,而是画着一个城池。ROSE也说,“号先生,这个地图怎么看的,我只看到这个方形的城,怎么看不到你所说的山,和牛鬼岩谷?”

“南面在这里。”号用树枝指着地图上方,又指着地图东北面说“牛鬼岩谷在这里。”

“完了,这些原始人根本搞不清楚东南西北的,这地图一点作用也没有。”布鲁斯歪着嘴头说。

“张壳,你怎么看这地图。”ROSE头脑比较清晰,先问问张壳这个原氏族的后人意见。张壳看着这地图,心里也打了个突。这个地图上的山和河流还是画得比较清晰,各地标也很清楚,就是方位反转了。不对,地图没有错,张壳曾经看过一本关于古代研究的书,上面曾经说过中国的地图是坐北向南的,与现时西方的地图是相反的。张壳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哀,什么时候连自家老祖宗的东西都不认识了,我们现在社会都是被西方所主导,自己家的东西都被丢到不知哪里去了。

张壳定了定心神,拿出张和笔,把地图重新再画一次,但这次画的是与现代所用的地图。把东南西北的方向重新定好。ROSE看着张壳重新画制的地图,心里对这次的路程有了一定的认识,由于有这份地图,她才能重新制定行程计划。

“大巫师,请问如果从黑鸦村步行去这个牛鬼岩谷需要多少天?”

“嗯,如果从黑鸦村步行去的,如果路途中顺利的话大既要十日。我们可以派人带你们过去,这样会比较安全。”

“号,愿意为天使们带路。”号第一个站出来大声说。

“好,有号带领的,你们行程会顺利些。”大巫非常满意号的表现,向着号肯定的点点头。“羽,你也一起去,为天使们带路。这几天我们会为天使们准备些食物和装备。”

“这样就太好了,非常感谢,大巫师。”ROSE说。

当晚,村里又举行宴会,张壳的鳄鱼肉更是惹得众人食指大动。宴会结束后,大巫跟小巫鸦回到小巫鸦的帐内。

小巫鸦点着火把,把那天的龟壳给大巫看。大巫看完后,又另外取出一个龟壳,把龟壳放在火堆中,闭眼默念着咒词。“喳”龟壳裂成两块。大巫看着,整个人看着帐外的弯月静静地沉思起来。小巫鸦连忙问“大巫,张壳他们这次会怎样?龟壳断成两块,这是什么意思,以前我还没试过遇到这种情况。”大巫并没有回应该小巫鸦,过了一会,大巫才把目光收回来。“天使们这次任务,行情凶险,祸福各半,能不能化解,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那我们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嗯,我们除了给他们准备食物和带路之外,其它什么也做不了。不过你可以放心,那个张壳吉人自有天相,相反的是,他们的队长,可能有生命危险。”大巫看着小巫鸦说出她的占卜结果。“你真的属意那个张壳吗?他是天上的人,始终他也要回到天上去,如果你硬要跟他在一起,你会很痛苦的。”大巫取出一些草,压成草泥,涂在自己的脸上。涂完后,又帮小巫鸦涂上。

而小巫鸦梳着她那光洁的头发,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鸦不喜欢号,一直想离开这里,去寻找自己喜欢的人,自从那天跟他占卜之后,便发现他与鸦是有一段缘分的。我自己选的路,我不后悔。”

“希望他能了解你为他做的事吧。”大巫不禁为小巫鸦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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