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说话。
偌大的地厅里面整整有一百名孩子,按理来说,这么多的孩子聚在一起,这里应该是喧闹不安的,可是这里却很静。
“咚咚,咚咚”那是从别处传来的脚步声,这会却显得异常刺耳。每一个孩子都等着巨大的眼睛观察着周围,他们很警觉,似乎也有一点害怕,在与另一双眼睛即将相交的一霎,那四只眼睛就仿佛事先预演过的一般,快速的相离,他们在不被对方发现的情况下观察着对方的一切。这个环境对他们来说并不熟悉,但是也说不上陌生。可是今天这里似乎很陌生,因为即使之前有来过这里他们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孩子在这里。没有其他人,所有在场的都是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八岁,有的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显然他们是认识的,当然还有更多的是独自一个人的。他们都是被安排聚集到这里的。这群孩子他们都有着悲惨的命运,要么是被自己的家人抛弃,要么是孤儿,要么是战乱之后流离失所,要么是在大街上乞讨已久,总之这是对于国家来说,活着不嫌多,死了不嫌少的存在。他们的存在与否根本不值一提,可是这次写孩子对于刺盟来说不一样,他们是刺盟的新鲜血液。这是有着这样特殊的经历,所以这些孩子一般都会比同龄的孩子敏感,成熟。因为他们所经历东西教会了他们怎样艰难的活着,他们在打量着每一个人,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就是这初次见面的人,会是终身的伙伴,会成为自己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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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条水幕布从那个碗里倾泻而下,溅起了一串串透明的珍珠。气氛有一点凝重,一张不大的桌子,加上一盏不安抖动的烛台,还有那四名很多心事的刺客。风毫无预兆的来了,烛火极尽抖动,可是谁也没有理会这些,四名刺客还处在自己的世界。慢慢的,红色的蜡烛起了变化,被风的一面和迎风的一面形成巨大的落差,而那些躁动的蜡烛油一下子就找到了这个突破口,一边往下游,一边又迅速冷却凝固,在烛台和蜡烛身上形成了一道疤痕,一道沟壑。当然桌子上也溅了几滴蜡烛油。终于有一名刺客动了,他拾起一个小小的牙签,拨弄着,将那个缺口堵住了,而随着他的动作,风似乎也停了,烛火又重新拉回它长长的身姿,而整个房间也在这一刻变的更亮了。原来桌子上摆着五个碗,还有一个空碗,始终不曾有一滴酒水。而四人有洒下了两碗酒水,每当他们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们的眼睛全部盯着那个空酒碗。是的,那是另一名刺客的,那是属于他们的伙伴的,往事历历在目,这群毫不相干的人,在某一天忽然聚集在一个偌大的地厅当中,敏感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这似乎是开始,只是当时没有一个孩子明白。渐渐地熟悉了,在这条路上他们成了伙伴,一个多次被强调的词,一个用行动证明的词,或许所有的言传身教都比不上自己的亲身经历,有一天他们被分在了一个小组,其实这并不奇怪,因为刺客很多时候都是以团体的形式执行任务的,可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时候这五个人都认识彼此,而且都不怎么喜欢对方。或许这就是命运,让一群并不喜欢对方的人成就一段不一样的伙伴情吧。
开始行动了,是的,这群并不喜欢彼此的人配合的并不怎么默契。因为他们始终都觉得应该听自己的,并不会听从那位年长的刺客的话。可幸运的是,即使是这样,他们都完成了任务。有惊无险。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们行动了数次,但是并没有改变他们当初的想法。直到那一次,那次失败的人物,是的那次五个人去了,可是回来的却只有四个人,并且每个人都带伤而归,回来的路上,谁也没有和谁说话。静静的,每个人都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那个夜晚很难过,四名刺客,占据他们脑子的是那一抹笑,是那个给了他们生的机会却让自己坠入死亡深渊的伙伴。那好找那个曾经嫌弃的脸却在再也见不到的时候变得清晰了,深深的刻入了自己的内心,而在这之前他的一切也全部变得清晰,那般可爱。那个夜或许过得很慢,可是在太阳出来的那一刻,当那四扇早已关闭的门在一次打开的时候,当那四名刺客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也许,伙伴成了他们的永生。
终于,这里起了声音,凝重的气氛一扫而过,四名刺客开始交谈,灯火也变得更甚,似乎还有第五道身影在那只空酒杯面前倾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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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已经躺了三个空酒坛,此时一只酒坛还在滴着美味的酒水。桌子上摆着简单的几样小菜,多年前的那几名刺客却早已有了白发,可是他们却始终带着笑脸,没有谁说话,可是气氛却很轻松,酒水已经将他们所要说的话传递给了对方。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语言了。另外桌子上还有两只碗,不一样的是这两只碗分明是有酒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