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的的话让虞蒲只觉无奈,那一直压抑着不敢对外人道的情绪此刻让她只想找到出口宣泄出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对我好的!”她气急的大吼起来,她就不明白,为何明明自己身处水深火热,而别人却认为是自己不知足不安分不识好歹!
“夫人我不想和您争吵,我没资格也不敢。我们只要说您一句不是林总就会大发雷霆,所以很多事情您都不知道,您只把您对林总的不满意牢牢记在心里,而对他的好却视而不见!我们是无权去评判,但是林总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为了你却一直恪守着那每月两次的狗屁规矩!你不觉得这可笑吗!”
“呵。”虞蒲冷笑起来,一月两次,的确,但是那是在没有意外的前提下,如果再别的场合被他逮到他才不会管什么规矩不规矩。而且,这能怨她吗?婚后那些日子,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他蹂躏得抗拒男人。
可能是这个话题不宜在深究,苏信缓了缓脸色才沉沉道:“林总每日都累得疲惫不堪,可为了您的喜好却会一听闻哪里有拍卖会就会马不停蹄的赶过去,不分价钱不分地球的哪一端,只为亲自选出你可能会喜欢的东西。为了你的意愿他不插手盛天的事情,为了你的喜恶而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可您知不知道,他就是再累再乏也会在你所住的楼下停一停,可你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说着说着苏信开始激动起来。
“还有,”苏信喉头耸动几下又接着道:“您总是在怨他对您父亲没有好脸色,可你有没有想过……”
“别说了!”虞蒲愤愤打断,“你说的这些能说明什么?插我一刀在说声对不起有用吗?钉子钉在木头上拔出来还有个洞,你要我如何去相信他这些事情背后的真诚!我实话告诉你,我不但不信,而且我只认为那是他无聊时候的把戏,就像宣泄他的病态一样在找乐子!”
闻言,苏信愤愤的咬了咬牙就猛地变道,巨大的冲力让虞蒲坐不稳身子。
“夫人,今天是我多嘴,是好是坏您自己掂量着吧。反正林总在去找您之前就已经吩咐过我,如果他一个人回去,那么您们便从此再无关系。如果他没有回去,您从此后就是自由的风!”
“你什么意思?”虞蒲急忙问到,这话里的意思她一时听不明白,难道,林安森再去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转告林总的意思。”苏信冷冷回到,表情下是隐忍的磅礴怒意。
虞蒲楞住,林安森到底在想什么?他为何要说出这种类似于生无可恋的话?
“今天林总一早就开始忙碌,您知道他在忙什么吗?”过了好久苏信才再次开口。
虞蒲沉默。
苏信苦笑一声:“他一早就开始折腾自己,修发型刮胡子,不停的换着衣服只是为了一个在你眼里最好的形象,您也知道,林总的外表无可挑剔到完美,可他还是跟十七八的小伙子一样生涩的问着我,这样行不行,看起来精神不精神。好不容易折腾完后他又开始不停的往首尔打电话询问那边的天气等等,您不知道的是,他那大包小包的东西全是为了您准备的!我看在眼里都觉得疼,当时的他哪还有曾经的王者之气,他简直就是一个为爱情痴迷的傻小子!”
虞蒲仍是沉默,她知道今天的失约是自己的不对,可世间没有如果,她掰不回时间。
“在得知您竟然再次毁约跑去找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后,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如果当时您在场,你不会相信那是呼风唤雨的林总,因为当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失去至爱的脆弱孩子一样的无助,他极少在我们面前露出这种哀伤,只有我才会有幸偶尔看到一次,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竟然会让他命悬一线!而他出门去找您的时候,用着最严厉的语气警告我们,如果他回不来,决不能找您任何麻烦!”
“夫人,”苏信竟然哽咽起来,他抿着嘴侧脸看向窗外,“林总为了护您挡了多少危险您知道吗?他身上那些时不时多出来的伤疤您就看不见吗?可您呢,为了一个卖女求荣的父亲硬生生的将他伤的体无完肤,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将他逼入死地,您知道他当时去寻找您的眼神吗?那是绝望和拿命去赌的狠绝,可您为何就一直看不见他的付出和所受的伤害?“
虞蒲没有回话,她已经没有言语。
车子依然在飞驰,虞蒲呆滞的看着车外那急速倒退的风景,慢慢的,她觉得她曾一直坚固的信念正在慢慢崩塌。
“呵呵。”过了好久虞蒲控制不住的痴傻般笑了出来,苏信的话就像是魔音一样在她脑子回荡,她消化不了可却牢牢记住了那句拿命去赌!难怪,难怪他告诉自己不要有顾虑,难怪她说他会给自己一条最干净的路。原来,他早就盘算好,死在自己手里。
林安森你这混蛋,混蛋!虞蒲不停暗骂,不可否认,她心里的柔软被触动了。
再多过错再多是非,在死亡面前都值得原谅,也都能被原谅。
他这场赴死的决然,让她原谅了那些是非。
他这场义无反顾的奔赴,让她推倒了仇恨的墙,然后,慢慢融化成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