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午芝肠子悔都青了,几乎面子都被丢光了,像被剥了皮一样想找个洞子躲起来,只得在远处恶狠狠地瞪着徐梦娥,厉声道:“好,你给我记住。”
徐梦娥恍若未闻,不再理睬她又在旁边说了些什么话。
突然发觉自己已不再是以前那被受欺负忍气吞声的楚楚可怜的弱女子了,她现在有了反抗的勇气。后果如何,她也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接下来,各路医女都已汇集在院落里,身着主事医女宫装的尹氏行至院台,负手,端庄严肃地俯视着众医女,不失任何威仪,身边还有一位助事医女孟氏,面带微笑微低着首。
所谓助事医女,就是服佐主事医女的一份重要职位,当然,地位仅次于高高在上的主事医女的,在太医院里,能随便训骂各个医女的除了主事医女,另外一个人就是助事医女了。
这会主事医女和助事医女都来了,还不等发号施令叫她们停止喧哗,众医女就很快埋首噤声,恭候主事医女开始点卯。
此间徐梦娥埋首间无意地侧了侧头,虽没有被上面的人注意到,可却恰好撞见了季午芝的目光,那目光凌厉,突然让徐梦娥深感厌恶。
主事医女一路走下来到医女一侧,开始钦点人数尾随的助事医女则是操起手册一本,毛笔一支。
凡是点卯不在场的医女,都会不计任何借口理由地记录在这手册里,手册上的医女都会被处罚,轻则禁食三天三夜,重则就地杖罚。
徐梦娥用余光瞥见孟氏手上拿的东西,想到这可怕的宫规,一下子就毛骨悚然起来,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不然这手册里就会画上她的名字就惨了。
这时尹氏一个一个数着,数到徐梦娥这边,却停了下来。
她硬生生地瞧着徐梦娥发髻间的那柄玉钗,似乎在回忆什么,别有深意地看着那玉钗。
徐梦娥对尹氏的这番举行颇为吃惊,不知尹氏是怎么的了,是自己哪点不对劲让尹氏很不满?
她惶惶不安起来。
还没等徐梦娥想个究竟,尹氏却开口问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
话一出,竟是徐梦娥左旁的齐惠伶急急地回答了,“奴婢叫齐惠伶。”
诚然齐惠伶误认为尹氏刚才是在向她发问,徐梦娥本正要开口,却被齐惠伶抢先了,让她有几分诧异。
齐惠伶的这个错失迎来了尹氏的不悦,齐惠伶仍旧是埋着首,被尹氏阴冷的目光扫过。
尹氏厌恶地说道:“闭嘴,你以为我说在问你吗?”
说罢便很快恢复了安然的神色。
齐惠伶被尹氏凌厉的话语赫然吓到,明白了尹氏的意思,咬唇噤声不敢语了。
徐梦娥同样被骇到,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