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or巡洋——战前远东地区军备竞赛纪事，萨克森温莎帝国部分（13）
第二十二章，白银巨舰沉，上——内外交困的“自由斗士”，帝国货币战争/伊尔卡战争F
“……弗洛雷斯领导的伊尔卡共和国不过只是一场虚耗白银的盛宴。当白银耗尽，盛宴也就烟消云散，什么也不会留下。”
“我最最亲爱的伊尔卡共和国人民们，我衷心为你们献上贺礼，六艘“自由斗士”级超巨型铁甲舰！……然而，这只是我们能够看得见的舰队。在远方，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在其他大陆，在世界各地，到处都有我们国家的战舰，而且是不沉之舰。他们是我们的好朋友，这些好朋友舰队将与“自由斗士”超巨型铁甲舰一起，捍卫我们共和国的利益，为我们伊尔卡共和国而战！为伟大的伊尔卡人民而战！”——摘自前伊尔卡共和国总统刘易斯*都彭*弗洛雷斯庆祝国庆110周年暨首都军港大型码头竣工演说。
历史上，政治玩家的演说总是慷慨激昂，令人振奋，所以总有人被忽悠的找不着北。自古，大奸似忠，大伪似真，大佞似信。这些好演员混的风生水起，名留史册，高居相位，甚至自己开了一家国。然，善恶终有报！只要历史给的考验时间足够长久，凡奸佞恶徒到最后基本都是自寻绝路。他们或许会走一段好运，但好运总会到头。
B世纪57年，伊尔卡共和国霉运年，或者该说刘易斯*都彭*弗洛雷斯大总统的霉变年。这年，国际上，共和国内，大总统家里，噩耗接连不断。
先看国际上。这年的外贸、外交、外战统统都出了大问题。
B57年1月10日，来自“好朋友”马森帝国的又一批霉烂粮食被运到了伊尔卡共和国。理由是遭遇风暴，船只进水。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大总统终于忍无可忍，与金多多展开了外交电报沟通，或者说训斥。金多多王爷可不是莞尔小国能训斥的，干脆下令港口粮食停止发货，所有途中运粮船返航。
早在上个总统任期，睿亲王与弗洛雷斯总统就有接触，两人曾就粮食价格和质量问题多次电报商谈。日记记载了睿亲王的种种雷人言论：“若嫌贵，不要便罢。吾邦百姓留作饲猪之物，也是甚好。”“虽为陈年旧粮，尔等食之饱，复何求？”“尔国小民，苦力贱业，粮足食饱，即为天佑，当知足矣。”“苦力草芥，何须精细之粮！”
第二个总统任期，睿亲王在怂恿鼓动弗洛雷斯总统组建“反殖民互助联盟”后，依然是将其视如刍狗。B世纪52年10月，弗洛雷斯总统访问马森帝国，两国签署了《军需品贸易合同》。两人曾在亲王家中单独会面。那天的日记里详细记录了来自大国皇亲重臣睿亲王对小国和小国元首的种种不尊重。
“睿亲王对我缺乏最基本的尊重。在我面前随心所欲的摆弄宠物**女仆，还上演了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吸烟仪式。亲王刚刚将烟袋叼在嘴里，一个侍者迅速为他点燃，另一人半跪着双臂平直在下面托着，每吸完一口，就不失时机地把烟袋从他嘴里取出，待他恣情美意吞云吐雾一番过后，再如木匠接榫子一般恭恭敬敬迅速而准确地将烟嘴投送到他嘴里去。亲王专心享受着烟草，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在那篇日记里，他还写道，“吸烟这种事都能摆出如此大排场，这就是庞然大物马森帝国近本土作战依然败给萨克森温莎帝国的原因。”“马森帝国，一个落后国家，只是体量庞大才存活下来。这个国家看似强大，但只是看上去而已。他虽然能制造出巨大的铁甲舰，却无法造出小小的望远镜玻璃镜片，就连火棉（硝化棉）这种最基本的军需品都无法生产……他从上到下都在朽烂，……一个腐朽国度却富有国际声望……”
弗洛雷斯总统本来就对马森帝国颇有成见，此时他又已完全沉溺于“全球殖民地独立大业”理论，认为在各地反殖民力量的支持下，他早已经是“国际大人物”，“国际白银货币联盟”的缔造者，也必须是“世界级领导人”。若是论起行政级别，他认为自己至少应该能跟马森帝国皇帝平起平坐了。可是，睿亲王金多多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那里有世界地图……伊尔卡共和国是个小国，无论从哪方面讲都只是个小国。人类历史上，乏实力小国的总统国王酋长之类蛮酋，在大国眼里那就是个屁，甚至连超级大国元首的管家都不如。《资治通鉴》记载了有关于陈后主陈叔宝将隋将韩擒虎误认为隋文帝杨坚继而下跪的历史。韩擒虎将军面对陈后主陈叔宝的跪拜大礼大家称赞：“跪得好，跪得好，小国的国君也就是相当于大国的太守，见了我这位大国节度使，那是必须要下跪的。”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大国天威。
此次，在与马森帝国全权外交大臣的电报交谈中，总统又亲身体验了一回。一直以来，高贵的睿亲王从来就没把这位民心总统当作正式国家元首，只把他看做一个极擅言辞的临时工。两者立马就怼上了，本是贸易纠纷，一通电报过后，升级为外交纠纷。
B57年2月16日，马森帝国与伊尔卡共和国的粮食供应合同纠纷终于解决了。具体方式是：马森帝国宣布与该国断交，并停止供应粮食。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换一家下层人口粮供应商就是了，一家供应量不够就换两家。“好朋友”前殖民地国家摩尔尼联邦和走狗国玫瑰共和国荣誉当选。
B57年3月5日，新粮食运到了，新问题又来了。马森帝国供应的粮食价格低但质量差，这两家供应的粮食不如马森帝国便宜，质量却更差了。走狗玫瑰共和国送来了N年前某位卡洛福森公爵的战备库存粮，部分粮食的包装袋日期显示粮食入库储藏时，大总统还没出生。“好朋友”送的原产地优质大米也是陈年旧粮食，里面精心掺杂了小块碎石和沙土……
外贸外交遭遇窝心事，然而最糟糕的还是外战。洛尔基尼亚地区的战局似乎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乐观。
B57年1月1日，进行了近半年精心准备之后，“反殖民正义力量”对于保卫自己家园的反抗者发动了空前大规模进攻，意图彻底控制所有火山银矿，继而一步步垄断世界白银资源……
也是在B57年1月1日，抵抗军发布新年讲话，宣称“反殖民自由国家互助联盟”组织是跨国强盗和战争罪犯，号召“洛尔基尼亚自由邦内所有自由民，矿主，股东，雇工，农民，牧民，猎户，商贩，业主，酋长，不论殖民者，抑或土著人，拿起武器，保卫家园，捍卫自己的利益，捍卫自己的生活，捍卫自己的自由！自由邦，自由民。自由邦内自由民，自由民卫自由邦。”
B57年3月2日，洛卡基尼亚自由邦境内，伊尔卡共和国及其傀儡国对殖民者控制区发动的最大规模进攻彻底失败。这次战役的作战意图是夺占并控制所有火山银矿，但却差点被敌人夺走自己的银矿。前期强攻，屡屡碰壁，后期总算突入敌军防区，却被敌人反常规逆袭。自由邦抵抗军机动作战，突入了傀儡军核心防区，一度兵临魔鬼火山银矿矿区。
“这次打败了，那就下一次。”可下一次？恐怕已经没那个机会了。
B57年6月1日，军火运输船新“白银共和国”号爆炸沉没，连带引发港口囤积点储备军火爆炸。洛卡基尼亚地区傀儡政府军火供应中断，洛卡基尼亚自由邦抵抗军趁机展开全面反击。反击一直持续到B世纪57年7月14日，洛卡基尼亚自由邦抵抗军夺回火山银矿主矿区，大部分卡西族守军选择不战而降，来自伊尔卡共和国的雇佣军被悉数歼灭。次日，卡西族酋长与抵抗军展开和谈，新殖民者刘易斯*都彭*弗洛雷斯总统在洛卡基尼亚自由邦的掠夺型统治趋于瓦解。7月18日，洛卡基尼亚自由邦全境解放。
这一年的弗洛雷斯总统伪共和国，在国际上被系统性整体性左右打脸，国内也不好过，非常非常不好过。
B57年这年跟以往任何一年都不一样，这年一月下旬起，总统的国内统治似乎即将面临大问题，系统性风险，整体性崩盘。确切的说这种危机型变化是从B55年开始的，危险一步步积聚，到了B57年，这一切即将全面爆发。单从表面现象上看，一切问题的根源统统来自托西火山大银矿，世界最大银矿，每年大量出口白银。天量白银产出似乎是该国手里唯一具备杀伤力的牌。可是，这张牌就要OVER了。
B世纪56年11月中旬，托西火山大银矿采矿局向总统递交秘密报告：伊尔卡共和国最主要的财政来源，托西火山大银矿，这一世界最大银矿的白银资源即将枯竭。
此秘密报告犹如晴天霹雳，对这个国家任何人来说都是。总统心里清楚，共和国的一切归根到底都是靠那个托西火山银矿。权贵们吃喝玩乐各种奢侈品，中层衣食住行各种日常消费，下层的柴米油盐活命口粮，国家合成氨化工工业系统赖以运转的各种原材料，国际上的各种盟友朋友铁哥们，等等所有这些，归根到底统统都是拿国库白银换来的。没有矿上矿产白银补充，国库库存白银只能坐吃山空，照他原有的模式折腾，最多也就能维持这国再有个七八年的好光景。
等国库银子散没了，这国绝大多数人的好日子也就结束了。到那时，国内权贵不但要跟各种奢华酒宴说再见，就是粗茶淡饭混个饱都成问题，实际情况或许还要更糟糕。弗洛雷斯总统办公桌上国情咨文写的清楚着呢，当下国内半数以上（约七成）粮食来自于进口。到时，不止是底层没粮食，国内中上层也会没粮食。没了粮食，这国一定会因为粮食供应中断爆发大规模暴乱，甚至战乱。要知道，这些权贵平日里只会说几句漂亮话，玩点潜规则小阴谋，只是依赖国家机器和社会规则获取暴利。乱世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九成九死亡率的灭顶之灾。虽然总统也是权贵当中一员，但他从未打算成为绝大多数，他有自己的末世逃亡行动方案。与封建礼教国家不同，但凡移民国家，多数权贵都是明白人，他们就计划着外逃了。因为“白银总有一天会挖完，趁着有白银，尽早做好准备。”
B世纪57年，这天终于要来了。然而，白银危机没有爆发，粮食危机却提前来了。
这年二月，进口粮食供应彻底的青黄不接。国内战略储备粮作为军粮，大批运往前线。新进口的补缺粮食却因贸易纠纷没能按时到货。如此，国内粮食只能限量供应，开始有人饿肚子了。底层民众吃不饱饭，对政府就有抱怨，民间反政府情绪越来越浓。继而部分底层民众开始做出种种非理性举动，例如，去肥佬官员们那里捞一笔。三月初，开始有部分官员权贵宅邸遭遇盗窃或抢劫。甚至大总统家里也出事了，早就出事了，出大事了，不止一件大事。
早在这年的二月上旬，这个伪君子或许已预感到危机将至，有必要查看后路。一封封暗语电报发给“老朋友”杰克凯鲁亚克董事长，通知他为自己安排后路——“老杰克，老杰克，朋友，自由，200吨，秀一下，我需要。署名：头号大客户。”总统一直深信在新大陆联邦国家银行或者其他金融机构，应该有他这位“自由斗士”演员的200吨白银。总统电文频频，却如石沉大海。
二月底，总统等烦了，找亲信直接以总统身份给对方发了明语电报。“杰克凯鲁亚克先生，我伊尔卡共和国总统放在你公司里的200吨白银，你得准备一下。我需要用。”
对方的回复令总统当场晕眩倒地，“杰克凯鲁亚克董事长已于半年前过世。公司最近进行过账目和库存核查，没有您说的这白银。”
人类历史任何时代，一个成功商人必须得是个成功的骗子。杰克凯鲁亚克董事长或许就是个够牛的骗子。总之，那200吨白银真的找不到了。几乎可以肯定，那200吨白银真的已经没了。对总统来说，这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国外吃亏国内补，再找个可靠的国际合伙人搞点跨国大工程，或者对其他权贵的小金库和黑仓库下手。当然，靠谱的国际合伙人不常有，国内肥猪却满地跑。比如，国民议会那伙失势政客，各个肥的像头猪，也许杀个几十头，二百吨白银就回来了。
行动派，说干就干。三月上旬，总统以打击官员腐败名义果断吞掉了国民议会小金库的所有资金和产业。“议会产业和资金收归国家政府所有，议会不再需要自己养自己，而是由政府国库发放议员工资和各种补助。”“议会与产业脱离，可以有效杜绝官商勾结，形成利益集团来损害平民利益。”
此政令一出，共和国国内愚民们又一次高呼，“总统万岁”。愚民的逻辑实在可笑。政府供养下的议会，议员们必然逐步沦为政府的狗；议会议员们自己养自己，才有可能诞生仗义执言为民说话的议员。
议会名下各项资产和资金的公允价值数总计约850万银比索，以货币含银量折算相当于85吨纯银，若以国内货币购买力折算相当于白银200吨以上。总统给议员们开的工资和补助：每月十个伊尔卡银比索，外加10桶葡萄酒、10桶腌肉，10公斤食用油、10桶酸牛奶、100公斤优质进口面粉、100公斤进口煤炭。五个10加两个100，看着东西不少，有酒有肉有奶有面，但也就勉强供养一家人。当时，小卖部老板的月收入基本在35到50个银比索。议员们若是仅有这点收入，恐怕生活将彻底沦落为中下层温饱水平。然而，这仅仅是开始。接下来，很多议员会发现仅能吃饱饭也是一种极大的幸福。如果与死亡相比，吃糠呀菜都是顶级幸福。
共和国总统这边觉着一口吞了国民议会850万伊尔卡银比索的资产，心里很是好受。“议会小金库居然有这么大一笔资产，可见这些年议员们捞起钱来确实力度十足。国民议会整整200个议员，平均每人上贡给本总统四万多个银比索，给力。议会小金库的钱都这么多，某些议员个人一定更有钱。那就依法办事呗。”
随后的一个月里，十几个著名议员惨遭反腐败典型模式惩办，下狱枪决+没收财产。这些倒霉蛋未必是真的有重罪，其中不乏帮过总统大忙的老弟兄，从来都不敢得罪人的老好人，热心公众福利事业的大善人。倒霉只因为他们真的很有钱，所以被罗织各种罪名当成肥猪杀。至于杀来出的猪肉，那肯定是入了大总统私人会客厨房，供给且仅供他个人外逃之需。
在其他权贵眼里，总统在这个国家的最后时刻搞反贪腐表演，只是为自己赚足了民心，这完全是一副虚伪小人做派。为了争取民心和提高自己民间威望，将之前帮过他支持他的老兄弟也推上绝路，那可是国际政界万里挑一的坏蛋。伪君子总统治下已经没有公道可言了。
绝大多数权贵打算逃走，极少数行动敏捷的已经逃走了。当总统知道他们要逃时，果断下令严禁携带贵金属出国。此举无异于断了权贵集团活路。更匪夷所思的是，从四月份起，弗洛雷斯开始逐个收拾潜在外逃者，逮捕，判刑，杀掉。此举不仅大把捞钱，还能骗得民心。因为大多数饿得半死的穷人最愿看到的不是满桌子免费救命馒头，而是砍头戏台上众多富人脑瓜子飞来飞去。
这段时期总统发表了著名的“反殖民杀富人演说”，称“某些富人是殖民者的天然同盟者，为了获取自己的经济利益一再向殖民者出卖国家民族利益……”，“这些富人是殖民者的朋友，是共和国的敌人，必须消灭这些国家敌人”……
伊尔卡共和国的内部形式在急剧恶化。由一开始的鲸吞国民议会公产，发展到杀戮议员抢掠私产，在升级为杀戮富人抢掠财产……共和国统治集团内部的规则已经被破坏的荡然无存了。
“莫须有治罪”，“杀富汉劫财”，古已有之，此实乃奸佞之行。被冤杀的议员和权贵不蠢，看着总统杀人的议员和权贵们也不蠢。国内银矿资源枯竭在即，总统清楚，相当一部分权贵也清楚。总统想逃走，别人也想逃走的，圈子里任何人都有这个权利。可是，你因为要逃走去抢掠别人的救命粮，这个行为就违法圈内规则了。
该国统治集团内部已然发生分裂，从矛盾到对立，接下来必然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担心个人生命安全，猪一样体态的总统居然遭遇了从未有过的失眠。
这一时期，总统在某段日记里写的很明白，“晚上睡不着觉，担心他们会过来杀我。我不知道该怎样结束这种勾当，再找到合适方法之前只能继续。底层人是愚蠢的，更是卑劣龌蹉的。它们心中需要敌人，足够强大的敌人。只有在假想敌威胁下，他们才会老老实实服从国家管理。……富人，尤其是权贵阶层实在有些太过聪明，总是能一眼看出政府真实目的所在，继而采取措施维护他们自己的利益。穷人，尤其是底层垃圾人口，与富人相比那就是纯傻瓜。这些年我几乎快要毁掉了他们的一切，他们依然拥护我。……任何一家权贵都是难对付的家伙，与他们的对立日益严重。当下，只有继续充分利用穷人，尤其是底层杂碎，让这些弱者制造本总统的绝大多数派正义效应，如此才能压制住国内权贵。”
对于任何一个独裁型统治者来说，国内统治阶层内部越是反对他，国际上他就越需要盟友，越是会不计代价的洒出外援，巨额外援。因为国际朋友从来都是唯有输出利益才能交到的。刘易斯*都彭*弗洛雷斯总统的外交模式就是雷人言论聚场子，再大把砸银子买粉丝。
可是，国际朋友不仅仅是唯利是图，更极具势力眼光，远比上海丈母娘眼毒会算计。一旦国际形势有变，世界霸主或区域性老大易位，不管此前失败者给了他们多少好处，各个小国总会自觉的跑到胜利者那边拜码头站队。“落难八方援，从来没有。墙倒众人推，随处可见。”（原话出自某破产倒房朋友。当时我也推了一把。）
就在这年三月中旬，抵抗军代表亨利*汉密尔顿司令和门萨酋长+旅长找上门来。亨利*汉密尔顿司令在牢房的义正言辞不卑不吭，句句掷地有声，字字针针见血。这位以脸皮厚著称的反殖民政治家觉着心虚了，胆寒了，这回他真的怕了，他非常害怕。随后，国民大广场上，伪君子对着数万愚民一番演说，当场枪决了前来和谈的汉密尔顿司令。总统还是有些心虚，下令举行国宾宴会，让国际朋友给自己壮壮胆。宴会上，总统想利用原始人门萨酋长给自己长长脸面，不想却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门萨酋长懂外语，宴会上桀骜不驯慷慨陈词，总统却有失外交风范。
“想露脸，反倒露出了屁股。”借助那次宴会，伊尔卡共和国的真实国力暴露无遗，同时也袒露了大总统反殖民大旗下掩盖的肮脏与罪恶。“国际反殖民帮会帮主”自称拥有世界最强铁甲舰，居然连120万洛卡基尼亚地区原始人都无法摆平？一个高举反殖民大旗的组织居然跑到另外一块大陆去进行野蛮殖民掠夺。无论哪种视角，弗洛雷斯总统的作为都着实令人大跌眼镜，恶心呕吐到喷血。
借助总统提供的豪华宴会，四位目睹了弗洛雷斯总统肥猪拳的其他国家外交大使或领事代办开始了文明人模式沟通。
阿斯兰（某邻国富商，大使级外交官，兼营该国硝酸铵和火棉进口）A：“先生们，刚才大家都看见了。这小国实力如此之羸弱，凭什么在新南部大陆称王称霸？！”
伯尼（某国白银进口商，兼职代办）B：“无非是他们当家老大狂洒银子，收买了一帮穷要饭小国给自己站台。他们拥有世界最大银矿，一直想借助白银优势为自己赢得更多国际政治发言权。”
卡尔（友好邻国大使，专职外交人员）C：“确切的说，胖总统只有白银优势。可是，白银总有采光的那一天。”
道格拉斯（新大陆联邦领事，专职外交人员）D：“卡尔说的很对。可靠情报或者是可靠传言，托西火山大银矿即将开采殆尽。如果诸位在这个猪头国有投资，请火速撤退。”
A：“你们认为这就是他们在洛卡基尼亚疯狂掠夺白银的原因吗？”
B：“不，不是全部。我认为那头肥猪一直在做梦，要搞个银本位取代金本位，所以他才发动的洲际战争。”
C：“呵呵，当时，那胖总统绝对想不到这场战争会让他漏出屁股，120万原始人居然也能搞得他这么狼狈。”
D：“那是因为这头猪根本不懂殖民。殖民者相对与被殖民者，在文化和科技领域，必须要绝对碾压。要让被殖民者认同你的文化，这样才有可能会殖民成功。但猪那里只有钱和枪，没有文化。所以，当地所有人都跟这头猪作对。”
A：“那么，三位，你们认为这国能保住洛卡基尼亚地区的银矿吗？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因为我国打算在洛卡基尼亚地区投资白银采矿业。”
B：“那是军事问题，这方面我一点也不在行。但我本行是做金融投资的，我只能告诉你货币金融学角度，金本位优于银本位。所以，老殖民的新矿貌似更合适。”
C：“本领事作为资深海军军官，还有多次近岸陆战经验。我负责任的告诉你，地面部队只要进入舰炮火力范围，那就死定了。只需一轮主炮齐射，他们就兔子一样的逃跑了。”
D：“我曾经是陆军少校军官，还是我来告诉你正确答案吧。肥猪家的海外银矿根本不住，因为后勤。肥猪的补给成本过高，补给便利度更是没法跟反抗军比，可他的战场消耗量却又比对方高太多，所以，他一定输。至于海岸线附近，卡尔说的很对。陆军的野战炮根本无法与海军舰炮抗衡。野战炮打在军舰上不会造成太大损害，大口径舰炮却可以轻松干掉陆军一个炮兵连。”
A：“谢谢您，道格拉斯先生。同样感谢伯尼先生和卡尔先生。我还有个问题要跟大家一起聊聊。如果道格拉斯先生说的传言属实，我们是否该开始政治站队呢？”
B：“当然，股票上这叫给散户砸盘，给庄家抬轿。”
C：“我很讨厌那个胖子，不过他给了我国家很多白银。等他没有白银了，我国就要考虑难民问题了。所以，我国对此奉行中立。”
D：“卡尔少校，你可真是个好人。你们国家干嘛不趁机出兵掠夺一番呢？那是因为这里除了产白银再也没别的了。那个国际乞丐帮，几乎全是些没有任何价值的破落低档国家。猪总统的山头派系不值一提，也就不存在站队问题了。”
A：“谢谢诸位。在这场虚耗白银的盛宴，诸位让我收获很多。你们让我看明白了，猪总统领导的伊尔卡共和国不过只是一场虚耗白银的盛宴。当白银耗尽，盛宴也就烟消云散，什么也不会留下。”
这时候，厄尼尔先生和法兰先生，两个前殖民地小乞丐国家的兼职外交代办新大陆联邦贸易商人（E，F）凑了过来。
A：“你好，厄尔尼先生。诸位，这是我朋友厄尔尼（国际食品进口商）和法兰（煤炭商人），虽然都是前殖民地乞丐国的外交代表，但他俩本人却都归道格拉斯少校保护。”
众人向厄尼尔问好。随后，阿斯兰，厄尼尔，法兰，道格拉斯四人开始了新一轮小会场外交聚会。
D：“我跟法兰是老朋友了。跟厄尼尔先生是头一回见面。尊敬的厄尼尔先生，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E：“尊敬的道格拉斯少校，您可以称呼我厄尼尔上尉。我以前是联邦陆军的军需官，专门负责采购军需食品。来到这里也是做本行，为这个国家的上等人群体供应优质粮食和副食品。你每天都吃的，还有土豪家里的美食、宴会上的精美食品，各种来自联邦先进农业产业链系统的优质进口粮食和副食品都来自我的高端食品国际贸易公司。今天，这里的，也都是我供应的。”
A：“厄尼尔的生意很成功，超级巨大。因为整个国家的权贵阶层从来不吃本地食品，一日三餐食材都是厄尼尔供应的。部分中产阶层也以能经常吃到进口食品为荣，虽然他们只是偶尔才有机会。”
D：“呵呵，这国权贵果然不同凡响。不吃本国农产品，只吃进口。厄尔尼上尉，我想知道这杯中的美酒可是贵公司转卖的进口货？”
E：“长官，真的很抱歉，酒类是高利润商品，是特许专营。权贵集团把持了这国所有的进口酒类和当地酒类生意。国宾宴会用酒也不例外，都是相关权贵从中央大陆原产国进口。他们享用的所有奢侈品也都是如此。进口粮食副食品利润很低，细节繁琐，他们又缺乏可靠采购渠道，所以我才能吃点残羹剩饭，赚的真不多。”
F：“算了吧，你利润比我高出一个数量级。如果不是在当地采购硝酸铵和火棉运回去转卖，我的煤炭生意早就破产了。”
E：“与这国权贵的特许经营奢侈品相比，我给他们供应的进口食品确实利润少的可怜。不过，据我所知这国的底层人粮食利润更可观。那些粮食也都是进口的，专门卖给下层和底层人，质量低劣，而且零售价格居然比我经营的优质粮食要贵。那也是特许经营的，被几家权贵把持。我经营的优质进口粮食只能卖给专供上层的特许经营特殊渠道零售商。他们开的那些食品商店中下层根本进不去。酒类也是这样，权贵有特殊渠道低价买到好酒，普通人只能花高价买一般的酒。”
D：“呵呵，我说这国的酒为什么那么贵呢，特许经营居然是这个样子的。看样子这好酒只能在宴会上喝了。有些扫兴，我原本想拿走几瓶回去喝。”
F：“少校，你想喝酒，宴会后可以去我那里。我的运煤船昨天刚到，船长给我捎来10箱金宾波本威士忌。”
D：“天啊，那是我最喜欢的威士忌。法兰勃拉姆斯中尉，你马上带尖兵排搜索前进。厄尼尔上尉，能认识您，我很高兴。阿斯兰先生，您跟上尉慢慢聊，一切话题都可以说。诸位，我们失陪了。”
宴会大厅里，阿斯兰与厄尔尼开始了密谈。
A：“道格拉斯先生告诉我一个机密情报，你一定感兴趣，对你来说很有价值。”
E：“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A：“替我把这个情报扩散出去，越快越好。不仅限于各国外交官，还要告诉那些权贵专供食品店的老板们。”
E：“没问题。我会选择合适的时候离开。不会牵扯到你。”
A：“托西火山大银矿即将开采殆尽。”
…………
这位阿斯兰*马萨卡先生，不仅是邻国富商、大使级外交官、兼营硝酸铵和火棉进口，还是萨克森温莎帝国的情报人员，帝国在新南方大陆情报系统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而那位卖高端进口食品兼职小国外交代办的厄尼尔*卢泽先生，他一直是新大陆联邦驻伊尔卡共和国高级情报专员，从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是。至于厄尼尔卢泽上尉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从萨克森温莎帝国那里多领一份工资的，已经无从查起了。而那位道格拉斯少校，他的一项重要收入来源就是贩卖情报。第二天，阿斯兰先生派人去到煤炭商人法兰的办公室，送去一信封钞票。少校已经在那里打了一夜牌，一口酒都没喝。
共和国白银的欢乐宴会在继续，白银即将枯竭的传言也在扩散。
“伊尔卡共和国只不过是一场虚耗白银的盛宴。白银耗尽，宴会终场。”伊尔卡共和国所有国际朋友都领悟到了这点。“托西火山大银矿即将开采殆尽”，伊尔卡共和国这场宴席眼看就要结束，那巨额白银粉饰之下的繁荣，看上去无比光鲜，实际却是没有真正强大就要开始败落了。
“无偿援助宴席就要散了”，前殖民地国家小乞丐们纷纷提出援助需求，要在丐帮帮主银尽国破轰然倒地之前，忽悠傻子最后一笔白银援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