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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总) 子弹

萨克森温莎帝国首都约克城,帝国国家战争历史博物馆,入门正厅中堂位置,只见6000余公斤金条码放成金字塔状,煞是土豪。塔顶,居然是一粒窝头形铅块,那是一枚子弹,17.5mm米涅弹……旁边铜板上镌刻着文字说明:B世纪40年6月21日清晨,这颗子弹引发了一场洲际战争,继而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历史走向,引领全人类进入商业贸易文明和法律规则社会时代。

…………

B世纪40年4月中旬,格曼半岛,两个历史上最强大殖民国家之间的一场局部战争开打了。攻方马森帝国,属于近本土作战,在这一地区部署的兵力本来就明显强于守方萨克森温莎帝国,又借助地理便利优势就近调来援军,那必然是全线进攻势如破竹……

到了B世纪40年5月中旬,马森帝国投入海量正规军参战,一步步把格曼半岛的萨克森温莎帝国殖民军压缩到仅剩的沿海核心军事据点——威尔士大棱堡。此处棱堡大概是全世界最大的殖民地要塞化工事兼最大棱堡,同时也是当地最重要的贸易口岸,萨克森温莎帝国在此最早的据点,300多年间一直在修筑扩建,提高完善防御功能。棱堡内原驻有约2000名殖民军,再算上撤退至此的殖民地军事人员和武装平民,实有守军约5000人。城内还有约16000名殖民地平民和土著难民。攻方马森帝国军很清楚棱堡难打,故围而不打,而且“围城有缺,网开一面”,放任守军自由进行海上交通,运走伤员和平民所谓人道,毕竟平民无罪,战争让女人走开。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你走你的,我围我的,你人走没了,我占下那空城我就赢了”。

萨克森温莎帝国高层眼见着那偌大的格曼半岛就剩个恐龙化石级殖民要塞了,不甘心那是肯定的。总部高级将领和参谋们,一遍遍的看地图,仔细研究,精心测算……最终这些军官们得出一致结论:放弃威尔士棱堡,或者说放弃整个格曼半岛殖民地。对于任何一个帝国的军队高层,选择“放弃”要比“坚守”需要更大的勇气。

“从地图上看,格曼半岛殖民地距离马森帝国本土太近,我军支援力度、支援效率上都无法与仅本土作战的敌军相抗衡。换句话说,我军不可能依托要塞进行有效反击,至多守住要塞。可是,如此一来,两军长期对峙,要塞的贸易港口功能必然会完全丧失。固守这一要塞难度极大,只会白白消耗宝贵的国防资源,没有任何收益。”

内阁成员的态度也是整齐划一:“一块留在手里几乎没用的地方,固守不如放弃。”

女王萨尔曼莎一世做出了第一个抉择:“向马森帝国提出谈判要求。尽快撤离要塞内军民。准备放弃整个格曼半岛殖民地。”

虽然决定了谈判,但战斗也是必须的。为了对等威胁对方,争取有利谈判地位,萨克森温莎帝国皇家海军在世界各地出击,全球范围内抢掠马森帝国商船。为此,马森帝国国际贸易商人们苦不堪言。这些商人的赋税是马森帝国国库白银的主要来源。当年6月中旬,因钱袋子的关系户大臣们频频上书,马森帝国终于同意和谈了。时间,6月24日,地点,某中立国某城市的高级酒店。战争到这里也应该算是基本结束了,马森帝国继续延续世界头号强国的威望,萨克森温莎帝国换个地方再开殖民地,双方继续和谐国际。可是,就在和谈前,一场意外却发生了,一件小的大事件或者改变人类历史的大事,大人物的无耻之举,小人物的恪尽职守,巧合加巧合。很多事情,采用不同方式处理,会有完全不同的结果。马森帝国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彻底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历史走向。

时间,6月21日,地点,威尔士棱堡外围防御阵地。

远方殖民地棱堡内,不用等女王下令,撤退一直在进行着,这一阶段主要是撤离平民和伤员,人运往附近殖民地再视情况转运到别处,船只回程带回各种商品和少量武器弹药补给。这是贸易商人自发的牟利行为,绝非殖民地政府组织的军事行动。平民乘船撤走是要买船票的,转运伤员也是有税务抵扣。回程往要塞带各种商品,那是为了贸易获利,再象征性的给守军运点武器补给,这就可以来回免税了。

虽然棱堡周边的战斗也一直在进行着,但只是象征性的战斗,更多的是交易,与敌军的交易,上午打仗演戏,下午休战贸易。城内市民有时会单个出城与围城部队友好的进行商品交换,食物,酒,工艺品,个体户小事情。城内的大商人那可是大手笔,每到下午休战时间,一辆辆载满货物的马车由要塞开出,直奔马森帝国军大营,日落前满载着马森银币和铜钱回城,每日现金结算不压钱。商人们货真价实,获利丰厚。围城军汉们也过得优哉游哉。守军则是依法收税,利润分成。三方和谐,其乐融融。

要塞本就是个繁华的洲际贸易口岸,各种商品都有,其中也包括女人的某种劳务。离开国土深入蛮荒作战的马森帝国军离奇的通过敌方获取额外补给和享乐,日子过得美美哒,该有的都有,比在驻地还舒服,实在是战场狗血剧。可惜的是,一粒子弹,本剧剧中。

6月21日上午7时左右,一名哭泣中的年轻女子,疯狂奔向棱堡,她衣服很少,漏的地方很多,身后是一个衣冠不整但至少穿全了衣服的野兽范马森帝国军官,胖胖的,跑不快。女人在逃命,胖军官在追击,就在棱堡前空地上,这名愤怒的军官追上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将她放倒在地,那女人看上去很美,但一脸恐惧,眼中哀求讨饶。城楼,一位守军哨兵鸣枪,示意这个军官适可而止。可这敌军胖军官完全不买账,一副飞扬跋扈作派,恶狠狠的看着那两个哨兵,解下脖子上的金链子,扔在地上,然后掏出配枪,一枪将女人打死,还对着守军微笑。

另一名当班哨兵,罗尼中士,出于义愤开枪了,这个军官应声倒地。很快,守军值班军官赶到,立马派出两个士兵,收敛了那个女人,顺便将马森军官的尸体放在抬尸担架上摆正。大约半小时后,一大群马森帝国军士兵不顾一切冲到城墙下,收走了那个胖军官的尸体。

这事情的具体真实细节已经无从查起,但马森帝国军官,无视警告枪杀平民在先,这是事实。上午这时候可是交战时间,一枪放倒敌军杀人犯,合理合法没毛病。只能说那哨兵做的很对。可马森帝国不这么认为。在该国的文化体系里,女人是商品;但在中央大陆国家,女人是人,是跟男人有同样权利的人。军官扔下金链子,向哨兵示意:这个女人我买了。可哨兵看不懂,哨兵知道敌军滥杀己方平民必须要让他偿命。也许是双方文化的巨大差异造成了这种误解纠纷。从双方各自的文化群落角度出发,自己的行为都是对的。

误会有了,大麻烦就来了。当天中午,马森帝国军首次向守军开炮射击……城里的商人都是明白人,这情况谁还往城外运东西,保命要紧。“时候不早了,也该盘点一下收益,兑换金银,尽快远走高飞了”。守军更明白,“出大事了,得赶紧备战”。

次日,也就是6月22日,一个伤心的消息,一直畅通无阻的海上航线被封锁了,马森帝国舰队火力封锁了港口,驱逐了商人们雇佣的第三国商船。城外,以“王者之师”自居,开战以来一直未骚扰平民的马森帝国大军在城外烧杀抢掠,各处村落都腾起房屋燃烧的烟柱,附近漏网难民纷纷逃到要塞避难。帝国军那边是似乎是格杀勿论,城里无论贵贱穷富,那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守军那里在积极备战,在城中四处采购物资。早就发了战争财的贸易商人们果断顺水人情,领个白条,送上全部库存货物,有的还把私人武装也交给了军队。

当夜,商人点钱,守军点货。发战争财,可不是吹的,家家户户都新增白银万两,那些铜币堆在院子里满满的,懒得点。后期,商人们干脆捐出这些铜币,为守军铸造火炮。土豪福大,守军沾光,城内物资储备还算充裕,各种食品足以供应全城军民一年吃饱。这要塞暂时不会因缺少物资而失守。

上层架构,6月24日,谈判如期开始。

马森帝国提出一项必须条件威尔士要塞守军和全体为撤走人员全部交由马森帝国处置。萨克森温莎帝国当然是不会答应。马森帝国代表就直接说了实话:“要塞守军打死了我们皇上最喜欢的儿子,皇上说要城里所有人陪葬。这个条件你们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你们可以提出其他对应交换条件。”

“文明人绝不会接受这种野蛮人的无理条件!!”言罢,萨克森温莎代表离桌而去。身后,马森帝国代表叫嚣:“那些杀害我们皇子的贱民必须死!”“马森帝国大军将踏平威尔士要塞,鸡犬不留!”

屠城?屠城!在萨克森温莎帝国看来,马森帝国这种“半文明半野蛮”人种的行为简直是匪夷所思。谈判必然会不欢而散,战争也就只能继续。

此后,马森帝国多次进攻威尔士棱堡,始终未能得手。萨克森温莎帝国皇家海军继续着海盗模式作战,几乎完全切断了马森帝国的国际贸易白银供应。马森帝国恼怒之下,只得在其他地区动手,B世纪洲际殖民地战争一步步全面爆发。此前,双方计划中的可控模式局部战争已然完全失控,战火愈演愈烈。最终,两大帝国国运之战开打……

国家战争历史博物馆,黄金金字塔之上,一粒子弹,卡曼尔莱德(Kammerlader)M1842步枪射出的铅弹。(该枪早期型号使用球形弹,后来采用锥形弹或米涅弹。当时,只有殖民地治安民兵部队使用这种落后型号步枪,帝国本土和驻外正规军大都换装了夏普斯公司生产的M1859系列步枪和卡宾枪。)

罗尼康纳尔中士,殖民地治安军普通一兵,M1842步枪,旧式米涅弹子弹,金高阳,世界头号强国飞扬跋扈的皇子,酒吧陪女Lydia,被迫卖身的穷苦人家女孩,这一切以亿万分之一概率的交织在一起,历史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了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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