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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炽日如金灼泪眼,北方千里如骨枯。

千军万马竟东望,未见西川紫气蒙。

大夏皇朝将领各自轮动战旗,赶马挥鞭,行走在军队的前方,井然有序的调动军队。他们已经接到变阵的指令,此刻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大漠千里黄沙飞,大军欲发如历雷。大夏士兵心静如水,神色沉稳。参军十年,他们历尽沧桑,饱经风雨。一年四季很难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与家人分居两地,思念的滋味,是无声的眼泪。浮躁,是败仗的征兆。这一点,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即便是烈日当头,他们也相当的平静。

俗话说得好,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陆川的军队在大漠以东。南国的军队在大漠以以。犹豫他们的内部矛盾与冲突连连不断。一而再再而三的错失良机。现在,主帅仍旧怒气冲天,心浮气躁。军心也极为涣散。

陆川细心观察过敌我双方的阵营。紧紧的抓住有利的战机。行军打仗可不是儿戏。轻则损兵折将,重则全军覆灭。作为一军之军师,这点警惕心与责任心他一刻也没有放下与疏忽大意过。

突然,天空的太阳不由自主的向西偏。速度越来越快。光芒也越来越盛。刺得军中的战士们眼泪哗哗直落。整个大军中一阵躁动。

“天啊!真是老天要亡我大夏皇朝吗?天……”陆川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气血混乱,吓得面如土色,一口鲜血涌出嘴角。

“这,这是怎么回事?太阳怎么要落山了。”战士们疑惑不解。心中产生不好的预感。死亡的刀剑似乎正在斩杀着他们,活生生的要将他们的项上人头劈碎。欲将他们的身体碾压成劫灰。

紧接着,烈日的上空出现了许多黑色的战旗。上面写着“天庭”二字。

“军师,怎么办?南国人请来了天庭的军队。”赵羽冲出帐篷外,询问陆川。以求解决问题的办法。

“伐仙阵。”陆川静下心来,看着神色慌张的赵羽,淡淡说出这三个字。为今之计就是沉静。只有沉静下来,保持清醒的头脑才有一丝胜算。

“可是……”赵羽迟凝了一下,道:“伐仙阵乃上古禁阵,你可知道擅自使用会有什么后果吗?”他虽不如陆川那般博学多才,但关于上古阵法也略懂一二。

“用阵之人,事后必遭天谴,死无全尸,万劫不复。”陆川学识渊博,博览古今法阵,不用多说也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

“既然你知道,那你还要去做?”赵羽不解。

“牺牲我自己,成就将士们。以小取大,有何不可!”陆川随即回到帐中,拿起一杆精致的毛笔,摆出一张细腻的帛。下笔如飞,矫若游龙,速速将伐仙阵的模型绘画出来。交给赵羽道:“按照图纸布阵。逆行伐仙!”

赵羽看着这从未见过,深繁奥义的图纸,很不坚定道:“我们可以选择放弃。”

“放弃?你以为天庭的军队是吃素的?那个不是杀人不眨眼的?你是想让战士们白白惨死吗?”陆川对赵羽的犹豫不决很不满意。因而动怒道。

“好!”赵羽不再多言。转身紧握图纸,走出了帐篷。他知道,陆川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多说无益。

伐仙阵,逆行伐仙,乃上古世界的阵法之最。从未有人擅自动用过。因为它所需要的代价太大。太恐怖,太吓人。

“天门,地门,人门。各就各位!”将士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听到赵羽念出这些罕见的名字后,都觉得怪怪的。偶尔有个别的老兵知道其中的玄机。

将士齐心,其利断金。很快,一个惊天动地的阵法出现在大漠里。夺天地造化,纳入十方灵力。方圆百里之内,花凋谢,草枯荣,树朽灭,******。灵兽竟蛰伏。云层皆散尽。

阵法堪称千古奇谭,它外侧看起来是一个规则的六边形。里面是一个圆形。圆形中又有太极的阴阳双鱼。六合阵法攘外,八阵图安***外结合,天下无敌。神来杀神,佛来杀佛。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有了这精妙绝伦的阵法,何愁敌人手段逆天。何愁此战不胜!

“将士们,南国就是靠着这些所谓的天兵天将,常常恃强凌弱,欺压百姓。而且为了满足他们的一己之私,杀我人民,犯我疆土。今日,我们必将他们消灭干净。还天下太平!”赵羽热血冲霄汉,杀气腾腾。对着千万将士高呼道。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杀!”将士们悲从中来。对南国在大夏国土上犯下的滔天罪行忍无可忍。

众将已做好了随时冲阵的准备。战衣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尖锐的长枪铮铮作响。只等陆川与赵羽一声令下。

“将士们,杀!”陆川异常勇猛,大喝一声,天摇地动。九天十地生灵皆心惊胆战。白色战马健壮的铁蹄踏破河山万里。长驱直入,一路往前飞驰。杀入敌方阵营。

“杀啊……杀啊……为无辜的人们报仇雪恨。杀光南国人!将他们消灭干净!雪耻我大夏之耻辱!”军队如潮水涌动,喊杀的声音响彻云霄,震动苍穹。十年征伐,身经百战。至今依旧血气方刚,龙精虎猛,宝刀未老。

江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南国军队与大夏士兵开始正面交锋。人喊马嘶鸣,鼓点如雨下。陆川一马当先,杀入敌人的阵营中,挥动方天画戟,力拔山兮气盖世,狠狠的刺穿敌人的心脏。

赵羽身为大将,战斗经验极为丰富,而且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在陆川率领前锋部队杀入南国阵营的那一刻,他也入阵杀上云霄,与所谓的天兵天将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变阵!”赵羽一声令下,原来的阵法焕然一新,又变成了另外一个让人闻所未闻的杀阵。中间的八阵图变为龙门阵。外侧的六合阵化为了菱形。还故意留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天兵天将们心高气傲,自以为是。认为小小大夏士兵与他们相比,简直是鸡蛋砰石头,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所以,一个个,前涌后继,跃马扬鞭的冲进杀阵中。

“将士们,杀敌报国,还天下太平!”赵羽纵马飞出杀阵,号令千军。

大夏士兵们个个如猛虎下山,强悍无敌,势不可挡。动作敏捷,身手灵活。抓住敌人,毫不留情的撕裂成碎片,或者乱刀杀死,甚至将他们的头颅活活拧下来……表现出了最为凶残的一面。

悲歌声声,大漠孤烟起,黄沙千里飞,鲜血染红了长空,兵甲碰撞出比太阳更为灿烂的火花。残肢断手,不断落下虚空。尸体一具具,面目全非,血色模糊,五官具毁。像陨石雨一样,坠下空中。非常血腥,惨不忍睹。

伐仙阵威力无穷,神奇无比。死死的困住了天兵天将。任凭他们百般突围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含恨而终。化作尘埃。

“快撤!快撤!”天庭的主帅首当其冲,一个回个下来,他失去了一条手臂。胸口被长矛刺穿。留下一个鲜血长流的大窟窿。极为恐怖。在兵荒马乱里,他惊慌失措的大叫着。全然没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意志。

“撤,快撤!这是一群野兽。”天庭副将全身染血,战马被敌军活活的打死了。小腿肚子因为自己轻敌而被去了一大块肉。血流不止。他惶恐不安的叫唤着,两股战战,想要临阵脱逃。

“将士们,天庭气数已尽。杀光他们!”赵羽舞动长枪,冲去阵营,一路劈敌斩马,神勇无双。

“杀!”大夏士兵金戈铁马,如长江巨浪滔天。一拥而上,内外夹击。把天庭的军队全部围在阵中,轮回攻杀。

下面,陆川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尸骨成山。杀的天昏地暗,海啸山崩。南国士兵们都吓破了胆。看到陆川勇不可挡,神通广大,心里凉了半截。全无战斗的意识。或者丢盔卸甲,调头就跑。

大夏士兵勇猛冠天下。一路攻杀,有进无退,心坚意定。从先前的被动转变为主动,夺取战机,步步为营。逐一吞没敌人的前锋部队。

“南国犯我,今日具杀。”陆川身姿伟岸,战袍飞扬,烈马纵横,孤身一人抵万军。方天画戟变化无常,攻伐防御具为一体,箭来能挡,敌来可杀!

血以干涸,刀以钝,马以崩猝,敌为散乱,慌不折路而逃。朦朦大漠孤烟环绕四万里,大夏士兵气贯长虹,立于沙土上,顶天立地英雄气概裂荒漠。战旗飘飘照四方。一战结束。不论南国,天庭都死伤无数,狼狈逃亡。剩下的或者自尽,或者归顺。

“我们胜利了。”将士们如释重负,扔掉沉重的兵刃,仰天长啸,欢呼雀跃。你拥我抱,泪水滚落。征伐十载,终有回归日了。

陆川身心疲惫,人困马乏,体力不支。处于将士们永远看不见的地方,潸然泪下。独自感伤。锦绣山河,风烟于此寂,从军十载,人未老,心先衰。曹刘孙郎气,亦不知所踪。

“我就像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没有方向,没有归途……而你,至少有个担心你,牵挂你,爱你的人在古都默默为你守候与等待。”陆川回首萧瑟处,对赵羽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后,迎着晚风,孤单的踏上未知的道路。

“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既然已经厌倦。那就彻底抛弃吧!我会炳明陛下,说……”赵羽悲痛交加,泪水滑落下腮边,哭泣道:“说你已经殉国了。”他无助地大哭起来,心里无比的失落与痛苦。

“有些事情,日后你会明白。”陆川勒住马缰绳,有气无力道:“司马季与上官隆,留着也是祸害,找个借口,杀了吧!”

“我……我明白。”赵羽强忍着悲痛,回应道。

“日后天庭和南国若卷土重来。你去青丘寻找一个叫清蒙的人,他会教你破敌之策。切记切记!”陆川突出一口鲜血,轻轻拍了马臀一鞭子,头也不回的远去。

十里外,罗平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泪如雨下,悲痛欲绝。手里的朱雀扇在颤抖,他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陆川此去不会再回来,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辛苦遭逢,南征北战,有一天也将阴阳相隔,独留生还者一世感怀伤痛。

“砰,砰,砰……”雷声震耳,轰动天下,一天天五颜六色的紫电从天穹坠下,劈开大山,击碎大地,要把陆川整个人劈个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我命在我,不在天!”陆川振作起来,狂烈的抽了马一鞭子,不闪不避,勇往直前。

“砰砰砰。”天雷滚滚,震耳欲聋,撕碎了苍穹,震碎了狂沙,直逼陆川的首级。

“哈哈……哈哈……”陆川不哭反笑,从容面对。他觉得自己死得其所,死得壮烈。

“呼呼,呼呼,”大风刮过,前头数十米开外出现了一个大漩涡,吸纳着气流,无端自转,十分奇怪。一会儿,便扩散开来,像个大鲨鱼想开了血盆大口,将陆川吞了进去。紫电也在在这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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