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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口失踪案序幕

余诺短短三天时间破了东街盗窃案,一时之间在清水镇传得沸沸扬扬,人们都说,清水镇出了个女神探。

余诺娘亲听到这样的话自是高兴的,自己闺女,真是了不起啊。

想起儿子前些天说起的事,余诺娘亲决定将余诺暂时托付给占玉,其一,占玉的功夫,一定可以保护好余诺,总比余诺一个人在清水镇办案强;其二,占玉是个好男人,诺诺要是喜欢,做娘的也不反对;其三,相信丈夫。

余诺本想了一夜的说辞,可今儿一早,娘亲先提出让余诺抓住机会,跟着占玉办案,余诺内心是……感动的,来自家人的鼓励和支持,是最有力量的。

悦来客栈,辰时。

余诺不敢走进去。

“诺诺!”王大成的大嗓门成功引起了正在楼上用早膳的占玉的注意,“诺诺,傻站在这干嘛呢?还不进去。”

“哎,大成哥,案子都破了,你来这干嘛?”余诺转移了话题。

“哦,上次F县令不是给了我一个人口失踪案吗,有些蹊跷,我来请教下占院主。”

“哦……是你太笨了吧。”余诺小声嘀咕。

占玉耳力极好,听到余诺的话,脸上染上了丝笑意。

王大成一回生二回熟,敲了敲占玉的房门,进了去。

余诺依旧纠结着怎么开口,索性先进去,听听案情。

王大成严肃了起来:“占院主,这个人口失踪案是我三天前开始查的。一般失踪案都以十岁以下稚子或十五左右少女为多,可是这次失踪的人都为古稀老人,且身体康健,甚是奇怪。距离清水镇五十里外有一个长寿村,里面的人极为长寿,所以失踪的人一大半都是那里的老人。”

“还有什么发现?”占玉问道,显然占玉也感兴趣。

“暂时没有。”

“性别。”占玉问道。

“性别?女性居多。对了,失踪案一开始失踪的都是女性,后来才开始有男性。”王大成像抓住了一个重要线索般兴奋了起来。

“占玉,你要管这个案子?”余诺看占玉很感兴趣的样子,便随口问了问。

“恩,这个案子,我很有兴趣。”

“哦,对了……我娘亲想见你。”余诺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轻松地说了出来,不过还少了半句——她希望你可以住我家。

“恩,我忙完就去见她。”王大成头也没抬,记着占玉刚说的疑点,回答道。

“不是你,大成哥,我娘想见的是占玉。”

“额……”大成装作继续写的样子。

“什么时候?”

“中午,可以吗,我娘下厨了。”

“好吧。”占玉站起了身,“王大成,你继续搜集资料。”

“好的,那我先告辞了。”王大成起身离开,速度能赶上过街老鼠了。

“额……”余诺发现气氛有些尴尬,正要起身告辞时,占玉开口了。

“伯母喜欢些什么?”听起来还有些紧张。

“……”余诺仔细想了想,娘亲的喜欢门前的那棵桃花,除此之外就不知道了。

“算了,我知道了。”占玉看余诺一脸茫然的样子,还是自己拿主意吧。

“哦,那我先去衙门办点事,你中午直接去我家就行了。”余诺也离开了,速度是另外一只过街老鼠。

……

“啪嗒。”破门而入的声音,是千三。

“伤的重吗?”占玉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恩,要不是我轻功天下无双,现在恐怕成了马蜂窝了。”千三的声音有些发抖,“看你的样子,就不能担心我一下?”

“咚咚咚,占院主,我是余城云。”余城云对父亲青睐的神捕很感兴趣,前些天忙千三的事耽搁了,今儿可算逮找了机会。

千三点了点头,若是余城云在事情就好办。

进门的余城云看到受了重伤的千三,眉头皱了起来,千三很满意他的这个反应,嘴上依旧说:“余城云,小爷死不了,一副什么样子啊。”

“算你运气好,前些日子我碰见了一位神医,现在我就派人去请。”余城云说道。

“多谢。”占玉替千三道了谢,“不知神医名讳?”

“云游。”

两人将千三搬移到了床上,便……不管了。

云游到了之后,对二人的行为嗤之以鼻。

千三没想到,云游竟然那么年轻,说他年轻,不如说他太小。

到十五了吗?

他真的是神医?

“你伤的很重,需要卧床三天,这期间,不许下床,不许翻身,不许动。还有,每隔两个时辰,喝一次药,三天后可以恢复七八成。”云游言简意赅,将话撂在了这。

千三心中一堵,小爷好像栽了……一跟头。

这绝对是神医,这伤,自己不是没受过。上回,院里廖大夫足足治了一个月,只是一点,为毛不能下床!

“千三,云游都这么说了,你就忍忍吧。”字里行间充斥着一丝笑意,余城云对千三还是心存抱怨的,看到他受罪,心中自是舒坦。

忍毛啊,小爷现在就想动。

“看来占院主,今日无暇分身了。”余城云在一旁说道。

“是在抱歉,我今日不能赴约了。”占玉语气很淡,听不出他的真实情感。

“出了那么大事,家母定能理解。”余城云顿了下,看占玉的样子,似乎不想任何人知道千三受重伤的事,“是想我帮你隐瞒?”

“多谢。”占玉的确有这个意思,千三受伤的事不能外传,毕竟他是在查那件事受的伤,敌方不知底细,才有主动权。

“好吧,帮人帮到底。”余城云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柔和了下来:“占院主,我妹妹就拜托你了。”

在云游诊断时,余城云强拉占玉聊了许多。

占玉,是个可靠的人。

云游嘱咐千三多睡觉,这事千三最喜欢了。

两个时辰后,千三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见身旁有一个人影!

“醒了?”占玉坐在千三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千三拿回来的小册子,上面记着所有失踪者,这是一本人口贩卖的账本。

“占玉?你一直守着我?”千三叫到,小爷可没有龙阳之好啊!

“只是看账本,顺便看着你。”占玉连眼睛都没抬一下,继续翻看着已经翻看了不下十遍的账本。

“嘴硬!你发现了什么?”千三为了这本小册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要是没什么大发现,太不值当了,

“暂时还没有什么大发现。”

“……有什么小发现?”千三和占玉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占玉说的大发现其实就是破案的大发现,找到了,案子就破了……

“第一,第一个老人失踪时间比王大成记录的早三个月,其子女不孝没有报官;第二,这本账本记录方式很特殊;第三,这本书不仅是记录,还会预知,上面记录了未来十天要’被失踪’的老人名单。但是,名单被你偷了,计划是否会变,我不知道。”占玉抬头看千三,难得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你,被谁伤了?”

“……是兄弟就别说了。”

“会有线索。”占玉总知道怎么撬开千三的嘴。

“三天前,我跟踪他们到了长寿村后,他们安分地待了两天,什么都没干,后来回到了清水镇一处郊外小筑里,里面有四五个老人,再后来,他们只留下了两个人把守,我便决定救出老人,或许老人知道更多对我们有利的线索,刚开始,我很顺利地打晕了看守的两个人,只是……”

“老人是杀手假扮的?”

“……”

“我推断,你去跟踪的第一天就被发现了,所以他们才会放弃原来的计划,在长寿村什么都没干,后来引你到郊外小筑,只留下两个看守,不过是引蛇出洞的伎俩,千三,长点心,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的。”占玉忽然说,“小筑?是在清水镇南边十里的地方?”

“你知道那个地方?”千三有些疑惑。

“知道,看来你这次命还真大。”占玉起了身,“两个时辰到了,给。”

“占玉,我不骗你,这药,很好喝。”千三笑了笑,“你……”

“那你就多喝点。”

“……”

余府,晚。

余诺今早去了衙门,F县令对于余诺离去的事很是惋惜,但是人家毕竟是去护龍院,也算是给清水镇长脸了,F县令拉着余诺说了好一些话,才放行。

余诺离开时,看见王大成一人埋头整理记录,便帮着一起整理。

完了之后,王大成提出,“诺诺,我还有事,这记录你帮我给占院主吧。”脸上的表情有些像……千三。

“额,好吧。”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中午还能碰面,余诺就答应了。

回到了家,余城云便说占玉最近三天会很忙,所以今日便不来了。

具体余诺问原因,余城云一句“我怎么知道?”回了过来。

余诺翻看着手中的记录,记录整理的很整洁,一目了然。

忽然,余诺看到了——城南小筑,眸中透着闪闪光亮。

城南小筑,是儿时一家人踏青必经之地,那时小筑的主人是个年轻女子,她喜爱养花,所以小筑上满是花,到了春天,小筑便只身于花海之中,只是早些年听说,女子染了传染病,无人敢靠近,便去了,留下这个小筑,还有一片花海。

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怎么是老人失踪的地方呢?

三天后,五月五日。

“终于可以下床了。”千三生龙活虎。

“咚咚咚。”

千三不疑有他,便起身开了门。

余诺一脸惊讶地看着千三,怎么是他!

“你怎么在这?”余诺问道:“这不是占玉的房间吗?”

千三,原本以为是占玉,后来,就傻眼了,脱口:“我们是清白的。”

“你昨晚睡这?”余诺看千三一脸刚睡醒的样子,忍不住问。

“恩,不,我,那个……”千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案子不能告诉任何人,可是不说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抢了我房间。”占玉见隔壁有动静,便出来看看,就看到了千三一脸的纠结,还有一嘴的结巴。

“什么,你抢占玉房间!”余诺起先不信,但是这好像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吧。

“你找我?”占玉不给余诺思考的时间,一旦思考,便会发现漏洞。

“恩,这是大成哥让我给你的。”

“好。”占玉拿过记录,翻看了几页:“做得还不错。”

“我说,你们看不见我吗?”千三深深感受到了被忽视的痛。

余诺、占玉:“……”

接下来,占玉让余诺做好对查案的准备,顺便问了句:“马上要查案,会很忙,今日去拜访伯母吧。”

“哦,啊!今天?”余诺有些懵,“我得回去和娘亲说一声。”

“恩?我也要去,这三天快闷死我了。”千三急忙说道,这么好玩的事,可一定要去!

“闷死?千三,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占玉为了查案,那么忙,你却那么闲,太不公平了。”余诺忍不住打抱不平。

“什么?”千三蒙了,“我……”那啥……

刚要反驳,占玉开口了:“能者多劳罢了。”

千三伤虽然好得七七八八,听了这话,有旧伤复疾的征兆。

另一旁占玉觉得,被人维护的感觉,还不赖。一直以来作为大哥,照顾弟弟妹妹,头一次被比自己小的人,还是余诺,恩,维护,心中有点点异样的感觉,甜甜的,还夹杂了些小激动。

余府。

余诺娘亲亲自下厨做了许多好吃的,不知道占玉的喜好,就索性做了一桌满汉全席。

余诺和余城云对于娘亲的做法,大呼不是亲生的!

千三自来熟的性格,在饭桌上,活跃着聊天,哄得余诺娘亲一直笑。

占玉显得比较沉稳,优雅地夹了块鱼肉,细心地剔了刺,一口吃了进去……

余城云看着桌上的风云变幻,自家娘亲一开始中意的是占玉,这千三这个小滑头哄得娘亲笑得一愣一愣的,娘亲的心思可真难猜。

桌上最单纯的便是余诺了,刺客余诺只一个劲吃着红烧狮子头,这是余诺最喜欢的一道菜,现在已经消灭一个了,嘴边有些油油的,现在,余诺又伸出了罪恶的小手,想再继续——吃!

突然,余诺碗里多了块剔好了刺的鱼肉,余诺最讨厌吃鱼了,因为小时候被鱼刺卡了喉,那现在是吃还是不吃呢?

突然,余诺碗里又多了个油光光、香喷喷的狮子头,抬头,看见自家老哥有些阴森的宠溺笑容:“吃啊!”

额,余诺看着哥哥,又瞥了眼占玉,两个人好像已经“专心”吃饭了。

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马上动筷吃起了——狮子头。

余诺没有注意到,占玉的脸有些变黑,没事,来日方长,脸色慢慢好转。

余城云的脸上是毫不隐藏的猖狂的笑,小子,跟我抢妹妹,回去再练个五百年吧。

“伯母,您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平时我们办案,十天半月没好好吃一顿,都是常有的事。”千三开始恭维,长了副好皮囊,惹得余诺娘亲一阵心疼。

“哎,你们这帮孩子,办起案来都是在拼命,以后,什么时候想吃伯母做的菜了,就来吃!”余诺娘亲笑着说。

“娘,据我所知,他们最近在查一桩案子,要出清水镇,所以我想,最近一段日子,他们是没福气吃您做的菜了。”余城云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看着千三一副“好儿郎”的样子,再想起这三年来的受的气,忍耐性极好的余城云也栽了。

“啊,去哪儿查案啊?有危险吗?要去多久啊?”余诺娘亲紧张地问余诺,余诺摇了摇头,示意她不清楚。

“伯母,我们这次是去查一桩人口失踪案,明天启程去长寿村,大概需要半个月时间。这次查案,不会有危险,我和千三会好好保护余诺的。”占玉开口解释,他的声音很好听,深沉,有很强的蛊惑力,给余诺娘亲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样啊,那占院主,诺诺就拜托您了。”

“伯母,我会好好照顾诺诺,伯母,叫我占玉就好了。”

“好,占玉。”以后就麻烦你了。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

余诺娘亲的初衷,是借着这顿饭,见一见占玉,也借着这顿饭,向占玉拜托,好好照顾诺诺。

第一次,见到占玉,余诺娘亲感觉有点眼熟,但怎么又没想起是什么时候见过占玉。看占玉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有一股说不出的可靠感,将诺诺交给他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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