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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崛起的前夜

文老师说的那些话在别的同学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而在我们三个人心中却是个问号,我们也有尝试去寻找真相,眼下又给另外一件事困扰着我们的内心,是全班同学的内心:那就是高价班。

那可是要由我们的入学方式说起,本人身处的江城一中,是一所远近闻名的省特级中学,无论其教学质量、大学入学率,还是校风建设,都是许多学子和父母向往的名校(卖广告啦?你们是不是这样认为呢?不说,你们是难以理解哦!)。对于江城一中,我们这个班是特殊的存在,可以简单地认为吧,我们都是花多几倍学费于正常录取入学的学生。

“切,肥萍,你是我们里面最没有压力的!”

“就是,你可是我们高价班的班长喔!”

“看,肥萍掩饰得多好!”

“你们啊,还算同班同学吗?”肥萍大口啃了一块面包,嚼了几下,能量下肚才说,“我平常走进教师职工办公室,你们猜我是怎么挺过去的?”说完,还拿出水壶灌了几口。

“呵呵,你个肥萍,”残废焕慢慢靠到肥萍旁边,看准时机又想一掌拍中肥萍的胸口,“还不是大摇大摆地不可一世?”(说真的,肥萍走路的模样,的确就是一副了不起的模样。)。

“我挡你,残废焕。”肥萍平常吃亏多了,这下子用手接下残废焕的袭击说,“让我继续说完好不?”

“卟”的一声,荣哥已经用手指在肥萍的胸部弹出一道漂亮弧线:“残废焕,这么多废话?袭击肥萍就要快、狠、准!”

肥萍一再叫他俩耍了还把自己的话给打断,不爽已经在他内心化成一道怒气,突然间,用学到的军体拳,左右一记轰走了他俩,接一个回手式说:“自造孽!”接下去又说:“在办公室里,老师们也不会说什么;然而别班的班长,就会说,‘高价班长,什么价钱啊?’‘待会我们各班班长有个班风建设主题会,通知你,就别来了!’等等。”

末了,肥萍还扫视围成一个圈的同班同学说:“我当上班长,靠得就是我的实力啊!”肥萍说到气愤处,手中的面包也给用力捏得瘪瘪的。

忘记说了,刚刚午饭时间,班里不知道是谁,拿出全班的高中入学成绩,肥萍的名字赫然列在第一名,与录取线只相差2分,而我们正围在一圈讨论这件事。也是那天别的班称呼我们为高价班后,这个外号陆陆续续在其它班扩散。走在校园内的我们总免不了听到些流言蜚语:“看,高价班的白痴!”,“羡慕啊,为什么我爸妈就缺钱?”,“有钱还用来读书?”等等,最近连我们班主任也给说上了,刚刚说到他,就走进来教室。

“同学们,都在谈论些什么啊?”高老师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睛呵呵地笑着走进教室:也许是上了年纪吧,他是标准地中海秃头,就是头顶光光的,四边长头发那种,喜欢一身运动服来上课,偶尔穿上衬衣西裤的正装,算是碰上特别的日子。而高老师是我们这一届任课老师最高的,负责历史课,我们大家暗地里喜欢叫他老潘,或者潘高寿,因为高番寿是高老师的全名。现在,别班的同学都大致这样谈论我们的班主任:“看啊,果然高价班就是配高个子当班主任,学校高招!”(说到高老师,我会在后面的章节里说点篇外话哦)

在我们心中,高老师是一位和蔼、受我们爱戴的老师,这与军训开始就协调我们生活细节密不可分,所以别班的同学如此诋毁高老师,我们觉得比说自己更难受。

高老师似乎听到这些闲话,可是他没有特别地在乎,反倒是开心地谈起另外一件事:“你们想不想有个机会表现一下自己啊?下个月,可是一年一度的校运会盛事哦!”说完,还分发了几张宣传单给我们看,“怎么样,感兴趣不?”

“咦?高老师,你也是做动员工作啊?我还正愁着怎么和他们开口!”体育课代表彬哥,黄彬是个皮肤黝黑黝黑的阳光大男孩,长得粗眉大眼、富有线条的肌肉教我们别的男生,格外暗生羡慕,据说还是体育特长招收进来的,选他为体育课代表完全正确,可嘴巴却坦白了点,“因为大家这时间在意高价班的称谓,导致情绪低下,今天我让报名,也只有自己填了5项!”

听到彬哥这么说,我们大家都一致对他打眼色,不过他还是诚实地说了出来。高老师平和地吸了一口气,交叉双手于胸前说:“你们认为老师我就没有听到吗?可是止于谣言,就该用事实证明自己,你们都是花季雨季的年龄,该懂怎么做吧?”

接下来是高老师的课,别以为我们不听课哦,那是因为别的老师吸引不了我们的兴趣,应该说是教学方法不对吧(这里文老师除外了,毕竟她的课是用来说故事的,哈哈。),高老师的课算是特别吸引的。

还记得那时只是使用幻灯片的年代,每逢高老师的历史课,那是我这个幻灯机管理员最忙碌的时间,高老师喜欢准备一些课本上没有的内容,来加深我们对一些史实的理解,有时候还附上自己的手绘插图,尽管画得不怎样。

“嗯,现在我们就说说北伐战争,”高老师说完,我配合地打出幻灯片,“你们有谁可以说说北伐的路线吗?”

历史课的科代表是谁不重要,因为有他:“高老师!”,接着举手的“歌神”钟同学,获得抢答权后用他美妙的声音唱出来,不,是回答:“主要是以三大军阀:吴佩孚、孙传芳和张作霖为进攻目标,意义是打击军阀势力、加深革命认识、保证国家独立还有维护祖国统一。”

钟同学擅自喜欢添加一些没有提到的答案,高老师通常对他的回答点头称赞,毕竟当我换上有答案的课件,就和钟同学的回答一模一样。荣哥这时就喜欢补上一句:“歌神,历史课归你啦!”钟同学就会转向荣哥,呵呵地腼腆笑一笑。

愉快的历史课不一会儿就打起下课的钟声,班上的同学分别涌向了彬哥处报名,别以为只是男同学哦,女同学也是。也难怪啊,“歌神”钟同学的功劳分不开:他就站在彬哥旁边,配合每个同学的优势,卖力地推荐同学们该报那个项目,并给每一个报名的同学深情的握手,还拉开嗓门说:“大伙先报上,剩下的交给我!”

彬哥虽然一直忙碌地记录每个同学所报的项目,如傻假男子110米跨栏、3级跳、100米短跑,荣哥男子掷铅球、400米短跑、跳高,刘佳敏女子200米短跑、掷铅球等等,不少同学都报了3项,但是他最后才发现,“歌神”居然一个项目都没有报上,哪怕还可以报名。

现实里,总有某些同学是欠缺种种如“我为集体争光荣”的精神,我康少就是其中一个,当然身边还站有残废焕、肥萍,还有零零星星几个女同学,么么是其中一个(不过,她没有参加项目一点都不意外,下面就知道了。),现在由生活委员哔哥带领着我们来到篮球场,准备要进行啦啦队的训练。说起哔哥,本名毕宇,另外一个身份就是我们的班草,所以外貌不用多介绍了吧?要吗?那简单来说,长有一双会电晕女生的大眼睛配合着性感的粗眉毛,喜欢与肥萍顶嘴。

“报名校运会的同学,利用自习时间去训练了,”哔哥望了一眼我们大家,算是核计人数,才接着说,“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我们应该如何组织啦啦队好?肥萍好像嘴嚷嚷的,说来看看。”

肥萍应该是中午吃的面包卡住牙缝,才动了嘴,没想到自己拿了个头彩:“哔哥,你耍我吗?我想到,就不用站在这里晒太阳啦!”肥萍一句话说到点子上,哔哥正是站在树荫下与头顶太阳的我们说话。

“哎呀,肥萍,我这就为你好了,”哔哥忙招呼了我们一起坐在树荫,只剩肥萍一人晒太阳,“晒一下太阳,出点肥猪油,不然课室的门你都进不了哦!”说得引起我们每个人在哈哈笑。

肥萍想了一下也老实不客气回话:“怎么也比你强,瘦得像个马骝屁股!”

“你们听,肥萍承认自己胖得像猪一样,哈哈!”哔哥指着肥萍呵呵地笑着,这一次我们没有一起笑,玩笑开大了,肥萍留下一句脏话离开了。

剩下的我们,都说哔哥不该这样气弄肥萍,毕竟同班同学。哔哥却摇了几下手:“你们不了解肥萍,胖子的心胸比你们相像还要广阔!”

哔哥看到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就说不如学其他啦啦队那样摇彩球,反正我们男女刚好人数一样,可以站成两排。动作有点别扭,我们男同学也只好学着女同学那样转身、蹲下、上下舞动自己的双手。残废焕两眼无神地望着我,很无奈地地说:“早知道,我去报名跳远都好了,啦啦队,娘腔!”

相比我们男生,女生她们真的十分认真,每一个的动作十分到位和有力,其中么么还逐渐成为女生里面,不,应该是整个啦啦队的领队。(哔哥虽然好不努力,但是女生有天赋嘛!)

“咦,我还以为哔哥有什么能耐,说得牛,做成孙!”湿漉漉地汗水遮挡了我们的视线,但是那绝对是肥萍的声音。我连忙揉了几下眼睛,肥萍手里拉着一瓶大大的椰牛走了过来,开了盖子大口大口地灌着,我们男生看到了除了哔哥外,都叫他剩几口!可他宁可往衣服上倒了不少,都不肯留给我们一点一滴!身边的残废焕可是喊得最卖力的,眼见喝不上了,反而说:“哔哥,看,肥萍的胸部流奶啦!哇哈哈哈!”听他这样说,我们都忍不住了,这回连女生都一起爆笑。

肥萍也是不靠谱了,那天穿的是短袖白衬衫,椰汁一下把衣服浸染得变透明了,故意把胸部无辜地跑了出来。肥萍用手抹干嘴边的椰汁,抖擞精神说:“看,你们的头脑装的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想不出好方法!”肥萍利索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做了一个动作后,我们全部男生都说要学他做了,哔哥都笑呵呵说:“班长就是班长,很好!女生们接着刚才的动作!”

重拾自信的肥萍居然还得瑟地“哼”了哔哥一下,仿佛验证了那句:胖子的心胸是那么的广阔。

日子一天天地过,我们班的运动员与啦啦队的训练都在积极准备。意外却又无时无刻地发生,傻假在一次训练跨栏时,把脚给伤着了,那发生于还有两日校运会的前夕。他由么么和荣哥一拐一拐地搀扶着回来教室,右脚踝子明显的缠着绷带。我们啦啦队在课室里筹备着加油的班旗和彩球,正在说起么么怎么今天下午不在的。

肥萍和哔哥迎过去,要接过荣哥和么么的忙,么么有点犹豫,还是交给了他俩。哔哥看到傻假眼里泛着红丝,心里明白原由,嘴巴上却说了别的段子:“傻假,不用这么感动给我们看,我们都很羡慕你哦!你今天最厉害了!”

“去你的,哔哥,还笑我!”傻假有意把体重压着哔哥的肩膀,可能触动痛楚,他又低声吟着“啊”的一声,不容易坐到座位上。

我们看到傻假这样,每个人都劝说着他,不要勉强了,今年参加不了,还有下一年啊。么么的反应奇怪,几次她本来都微微张开了嘴,可是又说不出口,眼里的泪水一滴滴地积聚着,然后什么都不说,跑开了。

“啧啧啧,”傻假伸出了右手食指有节奏摇了几下,说:“下一年,我还是属于这个班吗?我们可要分班啊,而且我想证明这个班不一样。”说完,从荣哥手里接过自己的运动鞋,咬着牙给自己套上,我们清晰地看到这一简单的动作,傻假的身体有一下动作蛮大的抽搐,泪水接着涌了出来。

“哎呀,你们不用担心我,靠得这么近,热到我,要出去喘口气!”说完,傻假真的站起来要出离开教室。我们几个男同学,都站在傻假旁边,想要扶着他,傻假完全推开了我们,慢慢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这一伟岸的背影一瞬间激励着我们在场所有人的心。

残废焕望着这个与自己相似的动作,略有感觉地说:“傻假,你怎么学我的姿势走路了?收你版权费啊!”然后,又对着自己身边的同学说:“是吧?很像我不?”

习惯性地,我们都是一阵沉默,因为此刻我们心里都担心傻假是在死撑,荣哥也轻声地说:“刚才去校医处治疗,校医说不要参加比赛了!”

而下一秒,傻假说了一句:“肥萍,今晚的晚修我想请假。”人也就随即倒下了;而么么刚好看到这个瞬间,她手中拿着的矿泉水还有几串,那个傻假平常喜欢的牛杂也瞬间跌落地上。

自那天晚修起,傻假都已经两天没有来上课了,大家每一次经过傻假的座位,都在默默地幻想他往日吃牛杂的样子,特别我们这几个军训住在一个宿舍的同学,心里更是感到莫名的痛苦。想起明天就是校运会了,我们就约在一块去傻假家探望他,毕竟听其他同学说,每次打电话他家,接电话都是他妈妈。

晚修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向老潘说明原因请了假,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刚刚回来的彬哥和哔哥,他们猜透我们的心思,一块说:“别去探望傻假了,他看到你们更难受!我们刚刚探望他了!”

牛哥想了一下说:“啊,你们怎么知道傻假的家里在哪?我们军训住在一块才说的!”

牛哥的话提醒了我们,我们眼里充满了怀疑看着他俩,推开他们就往前走,彬哥两人没有阻拦我们,只是站在后边补充说:“我们的心里都一样难过,傻假的心都是一样,如果你们都当傻假是好朋友的话,你们要更加相信他,他是那么的倔强和爱面子!”

然后,耳朵就传来他们边走边远的脚步声,想起那天傻假倒地后,哔哥是第一时间跑了出去,负责联系傻假的家人。

想到这里,我们沉重的脚步猛然变得轻松,大伙统一了意见:竟然都请假了,就一块吃牛杂吧。就在这时,教学楼的楼梯传来一把声音喊住了肥萍:“****,你过来一下!”

从感觉上这把声音是班上的某一位男同学,这下子却想不起来,肥萍对我们说不用等他了,他谈好话后就会赶过来。

来到楼梯旁,肥萍示意那个同学什么都别说,静静地听到我们逐渐走远的说话声,才松了口气:“不是说好吗,不要亲自在同学面前找我说话?”

“哼,你怕吗?那天要不是你叫我做了手脚,傻假也不会受伤了!”那个同学说这话时,还随手拿出一个录音机,“震哥啊,麻烦你帮我弄松点那个跨栏,足球票给你送上!”

听到自己的声音,肥萍意识到自己这回捅上马蜂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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