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和师尊皆说修道,那到底,何为道呢?”
慕阳,想了很久,一直明其然,不明其所以然。
……
“道?虚无飘渺,观此界修士,但凡有所建树者,皆以道术之名冠之,就像你师尊,他以医术执修其道,所谓,医者仁心,他所谓的道,便是医道,只是你记着,那根本不是道的本面,仅仅只是一个谓称罢了,至于什么是道,亦没有何人能说得清。”
此刻,小白浑身泛着白色的微光,给人一种圣洁的错落感。
“慕阳,有些事,还不是你此刻应该想的,当下,你的首要任务就是,以技巧打败我,来吧!”
慕阳身体化作一道流光,拳头紧握,冲向了小白。
小白看着攻来的拳头,身体一缩,一爪拍向了慕阳的胸口。
慕阳顿时一惊,一个空翻躲过了,小白拍过来的猫爪。
“没劲!慕阳将你那柄道器长剑拿出来,与我对战!”
“师叔……”
……
“嗯?”
……
“这样行么……?”
听到慕阳的话,小白身上的白毛,顿时根根乍起。
“滚……!”
一爪便拍了过来。
“老子纵横魔域数千年,今日被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小看与我,真是气煞人也!”
慕阳堪堪躲过小白拍击而来的猫爪,红着脸看着小白。
“唰!”
随即,小白的爪子夹带着呼啸声,又向着慕阳抓了过来。
慕阳一个转身,便欲躲开,只是,正在他躲开身后拍击而来的爪子之时。
“啪!”
“啪……!”
“啪!”
一根白色的棍子,夹带着擎天之势,落在了,慕阳的胸前。
“嘭!”
慕阳的身体顿时犹如沙包一般,划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落在了远处的树林之中……
“噗……”
刚一落地,一口鲜血便从慕阳的口中喷了出来。
慕阳蒙了……
抬头愣愣的看了一眼小白。
“师叔……!”
慕阳委屈不已,自己跟小白对战了两年了,压根就没把小白的尾巴,当回事儿,这一下给他打的气结不已。
“如何?这一蒙棍感觉怎么样!”
小白笑着问道。
“师叔……两年了,你从没说过你的尾巴也可以这样用啊!”
……
“你白痴啊!”
小白恨铁不成钢的咆哮道。
“那你跟人厮杀的时候,人家会不会跟多说呢?”
“可是……”
慕阳越想越委屈,这一蒙棍给他打的郁闷的不行。
“嘭!”
小白二话不说,尾巴又抽了过来。
当即,慕阳猝不及防又被打中了。
慕阳当即包头逃窜,很是狼狈。
“慕阳哥哥!”
……
“咦!雪茗那丫头醒啦!”
“啊!”
一声大喝自小白口中传出。
小白正在思索,突然,一阵剧痛传来,一只羊脂玉般的小手,静静的攥着它大嘴两侧的胡须,狠狠地揪着。
“我让你欺负慕阳哥哥……”
……
雪茗一边拽着,嘴里还振振有词的说道。
“丫头!还不快撒手……”
……
“我不……”
……
“啊……”
“叫你再欺负慕阳哥哥……”
“好好好!丫头!你放手,我不打他便是了!”
小白崩溃掉了,它何曾受过此等的羞辱,要是换一个人,敢这样要被他灭杀了,奈何,他对眼前天真的雪茗,却生不出一丝的歹意。
“慕阳!”
小白愤怒的吼道。
“雪茗……还不快放开师叔,他在教我武技呢……”
慕阳看到这情形,强忍着笑意,尴尬的说道。
……
“哼……再欺负慕阳哥哥,我把你的胡须一根一根全揪下来……”
雪茗琼鼻轻挑,威胁着对小白说道。
“雪茗,你的伤势好了么?”
慕阳宠溺的看着雪茗。
“嗯嗯!”
“慕阳哥哥!那天那个坏人呢?”
雪茗挽着慕阳的胳膊,乖巧的问到。
“他被师叔打跑了!”
说完,看了看小白。
雪茗顿时喜笑颜开,跑过去,蹲在小白面前,不待小白反应,伸出小手,揉捏着小白的猫脸,不一会儿,小白的猫脸在雪茗手中变换着各种形态。
“真的么……?”
雪茗狐疑道
“喵……”
小白骄傲的扬起他那滚圆滚圆的脑袋。
千刃山
整座山体犹如万千柄剑刃一般,矗立在天地之间。
而这里,也是冷湮阁的宗门所在之地,一座座宫殿一般的建筑,坐落在各个山体的顶端,或者山腰。
而在这千万座山峦之中,有一座高达千丈,如鹤立鸡群一般,巍峨挺立的剑形山峰,在整个山体的正面,有三个人为雕刻而成的正楷大字,藏剑峰,这三个大字,被人用鲜红的朱砂修饰的格外醒目,远远观望,仿佛,天然生成一般,灵动,而又富有生机,而在藏剑峰的山体之上,各种各样稀有的古木奇珍,飞鸟灵兽比比皆是,使得整座山峰显得格外的富有生机,由于山势太高的缘故,整座山峰被云层拦腰截断,更显得烟雾缭绕美不胜收,妨如仙境一般。
藏剑峰的顶峰,好像被人用兵刃削去一般,一块平整无比的空地突兀的出现在这里,而这偌大的山巅之上除了五个草屑编制的蒲团之外,空无一物。
此刻,五位白须白发的老者静静的盘膝坐于蒲团之上。
这时,一道身影从藏剑峰的下方,极速向上掠来。
不一会儿,那人的身影在在几位老者的身后站定。
来人正是冷湮阁当代的宗主伏罡。
伏罡双手环于胸前,躬身说道:“弟子伏罡拜见诸位长老!”
这时,一道飘渺的声音在山顶响起。
“伏罡……你此次前来,可是为了询问你那儿子的埋骨之地的所在?”
一位身形略胖的老者淡漠的问道
“鸿老神断……”
伏罡震惊不已,这五位老人虽说修为平平,但是几人的占卜之术可说是达到了窥天觅道的境界,毕竟,伏泽的身死,整个冷湮阁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器物殿看守魂珠的弟子知晓而已,却不曾想,他刚一来此,几人便洞悉了他的来意。
“你下山去吧!此事,事关重大,恕我等无法为你解惑!”
那鸿老不容置疑的说道。
“鸿老,弟子只想将我那孩子的尸身带回,让他不至于落得个埋骨他乡之果,仅此而已,还望五老成全!”
伏罡微怒,想他堂堂的冷湮阁宗主,如今却被自己门下的长老拒绝,让他何尝不怒,只是,在这五位老者跟前,即便他愤怒难耐,也只能忍着,因为,此五人,皆是冷煙宗祖宗级别的人物,千百年前,这五人,以外氏长老的资格加入了冷煙宗,并且在一场浩劫之中,以其独步的占卜之术,使得冷煙宗非但没有在浩劫之中陨落,而且还集合无数的散修,使得冷煙宗于大劫之后崛起,莅临五宗之首。
“也罢!伏罡,作为宗主,老夫希望,你的处事为人,能够以宗门的安危为前提,切莫因为你的冲动行事,而给宗门带来不可预估的伤害,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请鸿老放心……”
伏罡面容阴郁的仿佛要杀人一般,只是,他心里也清楚这五人在整个冷湮宗里的地位,即便他伏罡是当代的宗主,也是无法与之媲美,更何况眼下,他伏家在整个千刃山的威严也是一落千丈,一去不返。
“伏罡,你儿子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极南之地某处,老夫希望你,寻到你儿子的尸体便可,切莫多造杀戮!皆时,后悔,亦为时晚矣!你下山去吧!”
“弟子告退!”
伏罡转身,脸上的狠戾之气凝聚如斯,纵身一跃犹如一道流星一般,向着藏剑峰下方落去。
“鸿师兄,你将伏泽的下落告知伏罡,只是此子刚愎自用,戾气入脑,此事只怕无法善终啊!”
伏罡走后不久,藏剑峰顶峰,一位老者的声音在山顶响起。
“风师弟,这些年所有的修士,包括我等,皆被一个问题困扰着,而此次,那位应劫之人,或许会成为我等修士的唯一契机,而我等所能做的,除了自身修为的提高之外,还得让这应劫之人尽快的成长起来。”
“可是,以伏罡的秉性,,若是一怒之下,将之灭杀,那我等无数年的等待岂不是化为泡影?”
“天道不可深究,天机不可猜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绝非短命之人,更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杀死的,这冷煙宗对我等而言,也只不过是个客栈罢了……”
冷湮阁,云景峰。
这里,便是伏罡的宗主殿所在之地,虽不及藏剑峰那般的高大,但也是千刃山众山之中的佼佼者。
“啪!”
一声脆响自伏罡的宗主殿传出。
“气煞我也……这群顽固不化的老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伏罡喘着粗气,怒视着殿外。
“来人!”
伏罡朝着殿外冷声道。
“宗主!”
一身穿制式道袍的青年弟子双膝跪地应声道。
“让副宗主,以及我伏氏派系的道体境长老,来宗主殿见我!”
“谨遵宗主法令!”
青年肃然的低着头,一步一步退出了宗主殿。
片刻之后,一位与伏罡十分相像的中年人带着数人匆匆忙忙的进入了宗主殿。
“大哥!不知发生了何事,这般着急的唤我等来此?”
此人,便是伏罡的胞弟,也是冷煙宗的副宗主,伏乾。
“小乾,你与诸位长老先坐下,此事,容我慢慢道来。”
众人鱼贯而坐。
“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的兴师动众,唤我等前来。”
“是啊,宗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几人看出了伏罡眼中的愤怒,急忙问道。
“是泽儿……”
“泽儿?他不是出去历练了么?”
伏乾疑惑的问道。
“他被人杀了……”
伏罡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
……
“什么?”
“何人如此大胆,敢杀我冷煙宗的少主?”
“就是!”
“宗主!莫不是其他四宗的人?”
在座的众人愤慨的问道。
伏乾也愣在了当场,他脑中不禁回忆起了十几年前的事。
伏泽骑在他的脖子上,“叔叔,泽儿想像那些师兄一样在天上飞……”
“叔叔,泽儿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在天上飞啊!”
“叔叔,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父亲哦!”
“泽儿喜欢上了一个女子,而她也是我冷煙宗的弟子!”
“叔叔……”
不一会儿,伏乾的双眼布满了血色,一股暴戾之气莫名的袭来。
他一生未娶,而伏泽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快乐时光,因为只有在他这个侄儿的面前,他才会真正的觉得,他还是个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这时,伏罡开口了,“我去了藏剑峰,也得到了泽儿的下落,但是,五老却告诫我,让我不要妄图报仇!”
“五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他们有什么资格,来对我冷煙宗指手画脚,他们也配?若是连自已的亲人都保护不了,那我们还修的什么道……”
伏乾暴怒的吼道。
“你等可愿意,随我去一趟极南之地?”
一时间,整个宗主殿,鸦雀无声。
……
伏罡眼中闪过了一丝冷厉。
“我等誓死追随宗主左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而后,伏罡一行人纷纷御空而行,向着南方而去。
“唉……”
就在伏罡众人离开千刃山的那一刻,一声缥缈的叹息声,自那藏剑峰巅峰传来……
“果真是天命难违啊!奈何……奈何……!”
砀阴山。
“嘭!”
慕阳被小白的大尾巴一个横扫便抽飞了。
“呜呜……”
“慕阳哥哥加油!”
雪茗在一旁,叫喊着,欢呼着。
自从上次之后,慕阳便对她说明了他与小白对打,乃是为了帮助他修炼的事情,从此之后,每当小白与慕阳在一起对打的时候,雪茗就坐在一旁,给慕阳加油。
“打败那只笨猫,让他尝尝你的厉害……”
雪茗挥舞着她那肉肉的小拳头,向小白示威道。
“真是个笨丫头,竟然幻想着让这个蠢小子打败我?”
“啪!”
说着,它那犹如棍子一般的尾巴,又一次将慕阳扫飞了。
慕阳顿时气结不已,原本,小白没有用尾巴的时候,他还堪堪跟得上小白的节奏。
可是,自从小白用上了尾巴,他就再也近不了小白三尺之内,每当他稍稍走近,就是被抽飞的下场。
“你这小子也真是蠢得可以,当真是一块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