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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收税

一个时辰后,二十多头狼,两只大熊都已经摆在了村头的空地上。村子里的人都听到了信,闻讯都出来了,老老小小的,所有人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这些猎物。大雪封山,村子里食物短缺,几乎所有的家庭都快没了余粮了。但没有人碰猎物一下。诸家村的人都很淳朴,纵然再眼馋,也只是干看着,没人起什么歪心思。

“妈妈,我想吃肉。”一个嗫嚅的童声想起。

“乖,那时大哥哥的东西,咱们不能动。”

“哦。”那童声低低的道,但目光却紧紧的盯着空地上的猎物。

诸天绕着猎物走了一圈,最后站在一头熊前面,小手一拍,道:“这头熊就归我们家了,剩下的大家伙就平分了吧。”那头熊却是两头熊中较小的那一头。

“这怎么可以!”

“是啊,这可是你一个人打的猎,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咱们怎么能拿你的猎物?”

虽然眼馋,但村子里的人还是推辞,尤其是那些青壮们,更是坚决不接受。笑话,平白的接受一个九岁小孩的猎物,这让他们脸还往哪搁啊?

诸天道:“大家都听我说。”他虽然个子矮,年龄小,但配合这地上的一堆野兽,竟然也有一种莫名的威势,众人都不禁住了口,无人再说话。

诸天正色道:“咱们都是一个村子里,入山打猎是一起去,平日里也是互相照顾,虽然不是一家人,但和一家人有什么区别?何况现在大雪下了一个多月,咱们村里估计也没有多少存粮了,咱们大人也就算了,难道还要让小孩子也跟着饿肚子?再说了,我们家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估计日后也少不了麻烦各位叔叔婶婶们,若是觉得过意不去,日后多帮一下就是了。”

这一断话说了出来,众人都有些意动。村长吴老顿了顿手里的拐杖,道:“小天这话说的在理。依我看,就按照小天说的办,你们也别在意那些有的没的了,难道你们几张大脸还比得上村里的孩子重要?就这么办!”

村长既然发话,村里人自然遵从。众人喜笑颜开,已经有人一路跑着拿来了割肉用的尖刀,切骨头的砍刀,接血的大盆,当场就开始分割猎物。家里人多的就多分些,家里人口少的就少分些,一时村里兴致颇高。

有人暗地里计算了一下,喜滋滋道:“这些猎物足够村子里食用一周的了,加上存储的那些肉干,撑过一个月不是问题,到那时雪早就化了,咱们就能打到新鲜的猎物了。”

自然有人帮着把诸天家的那头熊分割成一块块的,送到了家里。那头熊量极大,足够诸天一家三人吃一个月的。

三年后。

诸家村已经比以前大了将近一倍,家家门前都挂满了腊肉。村头还特意修整了一处平地,有一亩大小,上面铺就了一层青石板。青石板上,嘿哈声不断,一群人正全神贯注的打着拳。

那群人约有二十来人,有大有小,大的有四十多岁,小的只有十来岁,个个都十分用功,一招一式都使足了力气,头顶上冒出了腾腾的白气。人群外一个少年看着,那少年绕着众人游走,偶尔窜进人群,修正一下招式。那少年正是诸天。

诸天已经是十二岁的小伙子了,但只看外表的话,分明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小伙。此时,他正在带着一群人打形意拳。

自三年前诸天孤身入深山,妙计打猎一事后,诸天在村子里的威信暴涨。村里人再打猎都用上了诸天那个肉包里藏竹剑的缺德方法,不仅安全,猎物也比以前多了许多。不仅如此,诸天练拳的时候,也有不少人跟在后面学了。

形意拳乃是国术,在诸天前世自然是很珍贵的功法,但在这个有武功的世界,形意拳充其量不过是一门高深的外门功夫罢了,是以诸天很大方的传了下去。这下,不仅仅是那些小孩子,连大人们也跑来跟着学习练拳了。对于这些在大山里讨生活的人来说,能学到真功夫显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以都学得极为认真。现在,都有了不小的成就。

也有人问过诸天小小年纪怎么会懂的这么厉害的拳法,诸天都是一笑置之,村子里的人都猜想,定是高人传授,估计是高人嘱咐,所以诸天才不说的。

又打了一会拳,诸天看看天气,叫道:“好了,今天就这样了,大家都散了。”

人群中一阵欢呼,那些个小孩跳跃着,如脱缰野马般往回跑,大人们纷纷摇头。

“这帮兔崽子,练功还不好好练,当年老子可没这么好的功夫能练。”

“算了,孩子们还小,懂得什么,再说了,老李,你小时候估计还没这群兔崽子懂事呢,哈哈。”

“身在福中不知福,早晚让这帮小子们知道好歹。”

“嗯,这话说的对。这帮熊孩子,就是欠收拾。”

“有道理。”

……

那些熊孩子们还不知道自己回家要遭受什么样的‘厄运’,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往家里跑。大人们留在青石板铺就的练武场上,纷纷叫道:“小天,过来帮我看看这招对不对。”

“小天,你看我这一拳这样发力怎么样?”

……

回答了一堆的问题后,诸天回到了家里。老远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一开门,便看见诸梅儿正趴在了桌子旁,见诸天进来,叫道:“娘,哥哥回来了,快吃饭啦。”

王氏闻声从里屋走出来,道:“好,吃饭。”

饭做的很香,有兽肉,有米饭,有野菜,诸天刚练完拳,正是饥肠辘辘,大口大口吃的极香。王氏不时给两个儿女夹上一筷子菜。

“天哥,不好了,官差来了,叔叔们都在村头,和官差都快打起来了!”

那声音是李小二的,李小二也是一个半大小子,自从三年前诸天深山一猎成名后,就成了诸天忠实的跟班。

砰的一声,大门打开,李小二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

“怎么回事?”

李小二喘息几口,这才愤愤不平的道:“来了好多个官差,说是要咱们村交出一百只猎物,咱们哪能干,要是交了,不都得饿死吗?这就快打起来了。”

诸天一惊,不及多想,放下碗筷便往村头赶去。远远的便看到两拨人对峙,一拨人却是村里的人,另一波穿着公服,正是县里的衙役。

“吴老头,我告诉你,今儿你们村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吴老花白的胡子只气的不住的发颤:“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那群衙役有十来个人,个个都挎着刀枪,趾高气昂的,为首的那个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喝道:“不见黄河不死心,吴麻子,让他见识下咱们的厉害!”

“好的!李哥,你看好勒。”后面一个麻子脸应声出来,哐啷一声拔出大刀,叫道:“让你们尝尝你麻爷的厉害!”当头一刀便朝吴老砍了下去。他有心立威,这一刀砍得是又狠又快,至于是否会出人命,全然不在考虑之中——不过区区一个小山村,就算出了人命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吴老只是一个老头,没有练过武,弱不禁风的,哪能躲得过?只来得及哎呦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大刀砍来。

啪的一声,大刀被吴大壮接了下来,双手牢牢的捏在刀背上。吴大壮,是吴老的侄儿,天生大力,整个村子里就属他拳法练得最好。

那麻子脸连连使力气,但大刀就像长了根似的牢牢的困在吴大壮手里,始终挣脱不得,只把他一张麻子脸憋的通红。

吴大壮嘿呀一声,手上发力,一下子就把大刀夺了过来,顺便一脚踢出,把麻子脸一下子踢飞。那麻子脸就像一个滚地葫芦似的直滚出三四丈,趴在地上哎呦着连声叫唤。

“好!大壮好力气!”

“好擒拿手,使得不错,有老子几分火候!”

村子里一众人看的大爽,纷纷叫好。

“大胆!”为首的那个叫李哥的衙役踏前一步,拔刀喝道:“胆敢袭击官差,你们想造反啊?!”

余下的衙役也一齐拔刀,同时喝道:“呔!”一下子就把气势压过去了。

一个村民叫道:“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了,你却要我们交出大部分的口粮,分明是不给我们活路!不反是死,反了也是死,索性就拉你们垫背!”

这句话顿时点燃了村民的怒火,纷纷吼道:“对!”

“跟他们拼了!”

都是在深山里讨生活的汉子,身上煞气本就重,又练了拳,越发的血气方刚,哪受的了欺辱?被这么一激,当下拔刀的拔刀,拿弓箭的弓箭,使拳的使拳,就要和那群衙役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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