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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请给我道歉

在征服者号上,曾小布正式开始了清洁工的职业生涯。清洁工虽然是个苦活,但曾小布毕竟有一群小弟—一群笨拙的清洁机器人。

曾小布没有想到,号称科技工程举世无双的西厥帝国,竟然能设计出如此傻得掉渣的机器人。这些机器人只能用遥控器单个控制。曾小布每天的工作就是拿着遥控器跟在清洁机器人后面走来走去。曾小布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机器人遛的狗。

在征服者号上,舰员总是这样和曾小布打招呼:“哟,曾小布,又陪主人牵出来遛弯了?”

这种情况很快得以改变,曾小布很快就优化了清洁机器人的控制程序。现在只要在控制器上按一下,便全体出动,很快搞定了每日的清洁工作。谁都没有想到,这些像企鹅一样呆头呆脑的清洁机器人,在曾小布的改造之下会效率如此之高。

所以,当史迪第一次看到飞船内到处活动的机器人,还以为飞船系统受到的攻击,直到看到曾小布得意洋洋地朝史迪展示优化程序的控制器时,才故作不屑的走开。

效率太高,余下的时间就会闲极无聊。为打发时间,曾小布给这些机器人编辑了一个跳舞程序,当完成飞船的清洁工作,曾小布总会将这些机器人带到征服者号巨大的中央舱室,在那里给征服者号上的舰员表演起机械舞。这些呆头呆脑的机器人配上曾小布胡乱设计的舞姿,经常让那些围观的舰员笑得捂着肚子趴在地上。

曾小布本来想用这些机器人舞蹈逗露西开心,但露西只是不屑地看来一眼,嘲笑他“雕虫小技!”

曾小布很快成为了征服者号上最受欢迎的人。而曾小布出色展示自己超高的智商,很快成为了舰员崇拜的对象。

曾小布同时发现,作为清洁工,他的通过权限竟然和船长史迪一样高。毕竟,飞船上就他这么一个清洁工,飞船上每个角落,都靠他来清洁。

当表演完笨拙的机械舞,曾小布总会提着自己的手提箱,在飞船驾驶舱的角落坐下,思考。曾小布经常想起摩西教授的话,只有你每天坚持思考,才有可能变成和我一样聪明。摩西教授是他的偶像,他虽然智商已经很高了,但是曾小布希望能有一天和摩西教授一样渊博。

曾小布喜欢蹲在驾驶舱思考,有三点原因:

其一、驾驶舱中的飞船操纵员都讨厌曾小布,因为他们发觉曾小布已经抢走了他们的风头。曾小布正是知道这一点,才偏偏就要出现在他们眼前。他就喜欢这些人讨厌他,但是不得不和他同处一室舱的感觉。

其二、驾驶舱是飞船的控制中心,视野开阔,曾小布在此能看到浩瀚宇宙星空。深邃的星空,未知的宇宙,多么迷人,这能思绪纷飞。

其三、这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露西作为征服者号的护卫舰队长,始终在驾驶舱值班,在这里,曾小布抬头就能见到露西,还有比这更好美好的事情吗?

然而,驾驶舱,并非平静之地。

曾小布在舰员中越受欢迎,驾驶舱中的飞船操纵员就越讨厌他们。他们觉得自己才是飞船上最厉害的人,然而,飞船上的舰员竟然最崇拜的是一个清洁工,有没有搞错!

操纵员高斯总是时不时对曾小布冷嘲热讽,甚至动手。他们想让这个外来者知道飞船上的规矩。

这天,征服者号刚刚穿过一片小行星带,恢复了自动飞行模式。

曾小布望着窗外星空正思考变种生物的问题,操纵员高斯,带领着驾驶舱内其他人员,围住了曾小布。

高斯嘲笑道:“怎么?清洁工也想学开飞船啊?”

曾小布并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你挡住了我看星空的视线!”

高斯一愣,身后十三位操纵员都是他的手下,但是曾小布并没有因为他带着手下多就给他面子。高斯觉得,这次应该给曾小布一点颜色瞧瞧。

“清洁工,这是你第二十次对我这样无理了。我虽然是斯文人,但是也是会发怒的。”

高斯的话让身后的操纵员一阵哄笑。

露西站在远处,想上去阻止高斯,但是被史迪拦住了。

曾小布望着远方,完全没有将高斯放在眼里:“你这位斯文人已经踢过我三十七脚,带着你的手下骂过我五二十一句脏话,我并没有生气……”

操纵员们哄笑起来,确实,这些天他们不论怎么威胁曾小布,甚至拳脚相加,但是曾小布依然对他们那般轻视,而且,每天都会准时坐在驾驶舱那固定的角落思考。他们实在想不通,这个讨厌的清洁工想干什么,他们只是发现,每次这个清洁工被欺负后,都面无表情,只是盯着自己那个手提箱发呆。

高斯如同往日一样,问道:“清洁工,你每天在胡思乱想什么。”说着,高斯和他身后的操纵员已经准备和往日一样,准备教训这个清洁工来发泄一下。

露西怒不可遏,每次他想阻止高斯,都被史迪阻止,但是这次,她决定不听史迪的劝阻。但是,当露西要上前阻止的时候,史迪再次叫住了他。

史迪:“露西,我打赌高斯以后再也不敢欺负曾小布了。”

露西:“你怎么这么肯定?”

史迪:“你等着瞧……”

就这样,露西半信半疑,再次被史迪阻止了。

曾小布终于抬头看了高斯一眼,这是这二十多天来,曾小布第一次正眼看高斯。曾小布的眼神让高斯一愣,高斯突然之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但是这种恐惧转瞬即逝,高斯狞笑道:“清洁工,有什么话赶紧说,否则过会儿嘴巴歪了,就没法说了……”

曾小布微微一笑:“好吧,我只是提醒你,如果你再敢踩我的手提箱,你一定会后悔的!”

高斯愣住了,弄了半天,这个清洁工就只是用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吓他。

“哈哈……”

所有的人都大笑起来,连露西都觉得,这次曾小布终于要屈服于高斯了。

高斯大笑道:“哈哈,清洁工,你终于求我了……可是……我告诉你,求我没有用,我们依然要踩……这是我们揍你之前的固定仪式……”

曾小布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冥想,高斯和其他操纵员每人在手提箱上踩了一脚,将曾小布团团围住,这次,他们要揍得这个不知哪来的无业游民找不着星球坐标。

曾小布依然在低头冥想,淡淡说道:“我给你们一次求饶的机会……”

话音未落,高斯突然面目狰狞,痛苦地躺在了地上,很快,其他操纵员也纷纷躺在地上。他们在地上痛哭的嚎叫,他们突然感觉全身骨头都扎满了钢针,痛哭不堪,似乎马上就要死了。

见此情景,史迪大惊:“曾小布,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快救救他们。”

曾小布抬起头,脸上依然是那平静的笑容:“没什么,只是一点神经毒素而已。”

曾小布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提箱,手提箱上,撒满了他精心为这些自大的家伙配置的毒素。

“快给他们解毒!没有他们,谁来控制飞船!”

曾小布依然一脸微笑,他知道现在他才是驾驶舱中最有主动权的人:“我说过,我会给他们一个求饶的机会。如果没有解药,半个小时之内他们会神经衰竭而死!”

眼看飞船已无人控制,史迪又急又怒:“曾小布,我命令你,给他们解药!”

曾小布并不理会史迪,只是盯着地上的操纵员们数道:“我说过,只要你们求我,我就给你们解药。”

史迪见此,怒不可遏,作为船长,他不容容忍一个清洁工这样对待他的命令。

“曾小布,你知不知道,违抗船长的命令意味着什么!”

一旁的露西看在眼里,不禁为曾小布担忧:“曾小布,快给他们解药,否则按法律要被抛到太空中的!”

曾小布眼里闪过一丝光,露西的话让他心头一暖,她知道露西是在关心他。但是,他知道此刻如果屈服了,将被高斯永远踩在脚下,也将永远被史迪抛弃,被露西轻视。

曾小布目光从露西焦急的脸上移开,盯着史迪,就像看着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还有你,也必须向我道歉,否则,他们休想拿到解药!”

史迪有些惊疑,一个清洁工,竟然敢这样对帝国首席大臣,征服者号船长如此说话。史迪觉得必须让曾小布知道违抗他的命令意味着什么:“来人……”

露西情不自禁捂住嘴巴,她知道下一刻,曾小布必定会被史迪抛出飞船,她甚至能想象出曾小布身体顷刻间因失压爆成一团肉酱的场面,他以为曾小布会害怕。但是,她只看到了曾小布脸上那淡淡微笑中从未有过的自信。

“我想,作为首席大臣,不会为了和一个清洁工斗气,置整艘飞船的安危于不顾吧……”

史迪一愣,顿时冷静下来,连忙挥手让按住曾小布的士兵退下。

确实,如果他真的杀了曾小布,那这些操纵员也会中毒死去,到那时,征服者号就会因无人驾驶飞船而迷失在太空。他这才明白,曾小布这些天的忍让,其实是在计划,现在,曾小布已经掌握了他的要害,他唯有听命曾小布!

许久,史迪才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来:“你们这群蠢货,还不向曾小布道歉!”

高斯等人正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听到史迪的命令,拼命忍住剧痛,朝曾小布连连道歉。他们从来都是服从史迪的命名的。

看着高斯等人的狼狈样子,史迪恶咬牙切齿,以往如果有人敢这样要挟他,那这人一定活不过五秒钟,但是现在,他却被曾小布这样胁迫,却无力反抗,他只有故作凶狠的问道:“快给他们解药!”

曾小布依然摇摇头:“不!你还没有道歉!”

史迪一愣,觉得自己被耍了,骂道:“你说什么!曾小布,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史迪的骂声在飞船内回荡,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第一次看到史迪如此生气。往常,史迪是从不会生气了,因为他总是在五秒钟内让惹他生气的人永远的闭嘴。

曾小布依然镇定,他知道史迪越是愤怒,只能说明他底气越是不足。史迪不可能丢下这些飞船操纵员。

曾小布缓缓说道:“作为帝国首席大臣,征服者号船长,在执行一号任务期间,你的手下竟然在飞船**讧而你却不能劝阻,你不觉得你不应该为你的无能而道歉吗?”

“你……”史迪突然发觉自己无法反驳。

露西见曾小布三言两语竟然让威严的史迪也变得如此窘迫,脸上的表情渐渐由惊讶到佩服,不由得掩嘴轻声笑了起来。

……

当高斯再次在驾驶台上操纵飞船的时候,他脸上那趾高气昂的表情早已不再,一副灰溜溜的样子。

露西走到曾小布面前,笑着说道:“曾小布,你能不能再为我表演一下机械舞?”

“没问题!”沉醉在露西的笑颜中,曾小布愉快地走出了驾驶舱。

史迪一眼不发,看着曾小布的背影,暗暗说道:“曾小布,我果然没看错你!”

自此,曾小布在驾驶舱的事情,成了征服者号上的一段传奇。

中央舱室内,清洁机器人又跳起了搞笑的舞蹈,露西突然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滑稽有趣的舞蹈了。

正当机器人舞蹈进入高潮的时候,飞船上广播响起:“紧急情况,所有人员立即回到岗位!”

“茫茫太空,能有什么紧急情况?”曾小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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