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的门前,围观的人依旧不少,但是已经去了一半,毕竟伊万三说的那句:欢迎光临当铺,还是让着写小市民心中多少有点忌讳。
伊万三在陆七的引领下,继续向前走,又走了一家当铺,两家赌场,每家店面生意都是异常火爆,伊万三感觉非常满意,赚钱多少无所谓,关键人场热闹就好。
伊万三还给赌场定下规矩,凡是输光的客人,赌场都要拿出来一定的礼金。虽然赌徒们都是利欲熏心,失足的该死,但是伊万三不想不能把输光的赌徒逼上绝路,赶尽杀绝,让他们铤而走险。
眼看着还剩下最后一家赌场了,陆七却面有难色的说:“兄弟,咱们这也看了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一家就不要去了”。
“去!必须得去!”伊万三坚定的说。
这都是自己的店面,生日好坏无所谓,关键也得熟悉熟悉自己的产业啊。
这是一家及其冷清的店面,完全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几个店伙计和掌柜百无聊赖的坐着,丝毫没有一点的忙碌。
这一家赌局和先前的两家赌局形成聚到的落差,就连对面的大成宝局,也是门庭若市,这让伊万三感觉非常纳闷。
“这儿怎么这么冷清?”伊万三那不知道为何这家赌局和前面的两家差别那么大,一脸疑问的问陆七。
陆七很暗淡的说:“这家赌场估计开不下去了,准备关门了!”
能够开赌场的,必须有黑白两道都混得开的人才能开的起来,这是伊万三的店面,他可真不想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关门了。
“大哥,这店面好好的怎么就没有客人呢?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陆七努努嘴,指着对对面的“大成宝局”说:“对面开了一家新宝局,运用恐吓的手段把客人都抢光了,听说宝局的后台挺硬,和张家有关系的,人们都叫他大哥成。
一般的帮会打斗,我陆七眉毛都不会皱一下,可这大哥成是少帅的堂兄,整个东三省都是人家的,人家有几十万的军队,咱们能得罪的起吗?”
伊万三的鼻子见识都气歪了。
什么大哥成?后来还不是成为了狗汉奸?跟帅府沾边的,非富即贵,你干嘛干这营生与民争利,大帅不给你官儿做,你就老实做百姓呗,为啥以后要当汉奸。
“妈了巴子的!敢跟老子抢生意,我过去看看!”伊万三怒拍桌子,一跃而起。
《西游记》告诉我们,有背景的妖怪都被带走了,没有背景的妖怪都被一棍子打死了。
伊万三怒了,因为这个大哥成猴假虎威、狗仗人势,后来当了可耻的汉奸。这个大哥成,大帅不待见、少帅也不待见,所以才仗着强硬的后台欺行霸市。
牛叉的,不可恨,手黑的,不可恨,最可恨的就是没啥能耐,狗仗人势的。
陆七就爱你伊万三发怒,赶忙劝阻道:“兄弟,你这是要干什么?咱们可得罪不起老张家的人啊?”
“大帅是靠胡子起家的,我伊万三现在也是胡子,有什么惹不起的?再说,我也没说要惹事儿了啊?我去他们那玩玩不行吗?”伊万三苦大仇深的说。
“陆大哥,你常在奉天城行走,不方便出面,你就留在这帮我好好照看丹凤——大闯字,带着钱跟我走!”
伊万三浑身散发着硫磺的味道,大步流星的出了赌局的门。
大闯字带着的七个人是什么?是土匪!没事的时候身上都得带着三分的匪气,何况又都嗅到大哥伊万三身上的那股子的火药味?
一个个摩拳擦掌,凶相毕露,俨然恶鬼下界一般,紧随伊万三而去。
这是去赌钱的节奏吗?这分明是要杀人火并的节奏,这分明是要出大事儿的前奏啊。
“召集人手,带上家伙——准备火并!”陆七一脸的凝重,沙哑的嗓子也破了音。
大成宝局的排场不易伊万三的赌局到,可是生意却是火爆,三哥押宝的台子都围满了赌徒,赌徒们几乎都要爬上赌桌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紧盯着桌子上的宝盒,都在声嘶力竭的喊着自己想要的结果。“红——红——”
“黑——黑——”
押宝这一种赌博的游戏,只有这么两个结果。
宝局中有一个做宝人,在后台的木盒中放置只有红黑两色的圆盘,做好了之后盖严放在桌面上,赌徒们根据自己的判断,猜测盒子中是红色还是黑色,然后下注,赔率一比一。
伊万三带着七哥膀大腰圆的汉子走近大成宝局,惹火朝天的赌博立马冷却下来,宝局内的护院打手们的目光,想聚焦等一样汇集在伊万三的身上。
这可是大哥成的赌局,难道还有人干闹事儿不成?
大闯字前头开路,气势汹汹的推开中间桌子的两个赌徒,腾出一片空地,拉出一把椅子,一晚上那神态自若的坐下,七哥保镖像铁塔一般威风凛凛的,雁翎阵一般站在伊万三的身后。
大成赌局的做宝人谢七爷,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最擅长揣摩赌客的心里,赌客猜测是黑,他做出来的一定是红,赌徒们猜测的是红,他做出来的一定是黑,所以大哥成软硬兼施,让谢七爷为自己服务。
此时,谢七爷满面春风,刚刚吧做好的宝盒放在桌上,蒙的一抬头,看见面前坐着伊万三这么一个惑爹,身后还跟着膀大腰圆的保镖,不禁暗暗叫苦:“妈呀!来闹事的了!我可得加点小心,一会打起来可别溅我一身血。”
众赌徒们也都瞪大了眼睛,看的却不是宝盒,而是看着伊万三这一票人,也都怕大哥成的场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似乎都忘记了下注,纷纷捂住自己的口袋,攥紧自己手中的钱财,暗想:“一会打起来,可别把我的钱打丢了”。
谢七爷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诸位!诸位!下注,下注了!”
谢七爷没有伊万三有吸引力,众赌徒们看惯了他的那张老脸,更喜欢看个新鲜,他枯燥的吆喝丝毫提不起赌徒们的兴趣。
赌桌上只有稀疏的几个铜板,谢七爷心有不甘,紧跟着吆喝着:“下注,下注,没有下注的可要开了,开船不等客喽!”
谢七爷的手已经摸到了宝盒,虽然他掀起这一局的赌注太少,但是也没有办法,没人下注总不能拉着人家下注吧?
“且慢!”伊万三森严的打断了谢七爷。
“怎么,这位也要下注?”谢七爷心头一喜,有钱赚,谁不高兴。
伊万三从身后的大闯字手中拿过一只木箱,咣当一声扔在桌上的红框内:“一千两黄金,我压红”
伊万三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来人出手好阔绰啊,一千两黄金,一个普通的市民一辈子也挣不来,真真是挥金如土,一掷千金。
黄黄闪闪亮晶晶的金疙瘩在桌上散了一片,亮闪闪的金子晃得人眼睛生疼。
能不疼吗?这么大额的黄金,谁看了不眼热,能不灼眼睛吗?
谢七爷纵横宝局这么些年,就没有见过一出手一千两黄金的赌注,差点瞎尿了,妈呀一声,几乎出溜到桌下。
伊万三做好准备,他一共带了几只这样的箱子,这次如果输了,下次就下注两千两,两千两输了,他就下注四千两,总有一次能能押中翻本,赢得大哥成手脚朝天。
“开宝盒!”伊万三下了这么大的赌注,眼睛也是红红的,厉声喊道。
我要赢的你,连裤衩都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