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外面的月亮好美哦,你带我去看吧?”
“哪有月亮?”
“那不是么?”
“丫头,你老眼昏花了吧?那是……哎,还真像月亮啊。”
“本来就是嘛。”
“不是。怎么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火是通体晶白色的光么?”
郭祥凝视着夜空中的物体,眼神怪异,心情也莫名的激动了起来。
那绝对不是什么月亮。大都市的月亮就是一张苍老的怨妇脸,怎么可能有这么明亮?
比白炽灯光还亮,跟碗口一样圆,周围还带着晶白色的像是火苗在燃烧的光。
而且……仅仅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它的形体越变越大了。
这是什么东西?
天外来客?
郭祥本能地感觉,这个东西很不寻常。
它会落在哪里?
甄梦月高兴地叫道:“好像是向我们这个方向飞来的哎。”
……
此时,两个人正在一条街道上玩着所谓的浪漫。
相拥着走,聊一些不痛不痒的事儿,不时停下来亲亲我我,吹吹夜风,看一看已经大多熄灭了的灯火。
都午夜一点多了,有几个神经病会在这么深的夜里出来转悠?
一路上倒是碰到了几个人,不过他们大多行色匆匆,或者是“款款迈着猫步”,然后醉醺醺地往树上撞。
像他们这样的故意出来“晒月亮”的,还真是没有。
郭祥也非常郁闷。
孕妇不都是很嗜睡吗?这个丫头怎么跟人精儿似的,白天逛了大半天的街,晚上还出来寻求与郭祥在一起时的心灵上的满足,不答应她还不行,还说孕妇脾气容易坏,要小心呵护着她,不要逆着她的脾气来。
尼玛,这哪里像是正常人能干出的事儿?他都哈欠连连了,她还依然兴致高昂,乐此不疲。
再这样下去,郭祥早晚会被这个女儿折磨成伪精神病患者——没有精神病,也离患上精神病不远了。
而刚才女儿发现的天外异物,却让郭祥精神一震,神色也郑重了。
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绝对不寻常。
……
没过多久,不明的物体砸向了看起来像是离郭祥与甄梦月不远的地方。
“咱们去找吧?”
“找什么?”
“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啊。”
“怎么找?”
“那个东西是有亮光的,咱们只要看到晶白色的亮光,不就找到了?”
郭祥想了想,说道:“咱们还是回去吧?时候已经够晚的了。”
甄梦月不乐意了,“你是不是不想陪我去?”
“咱们明天再找……”
“等到明天,可能已经被别人捡到了。”
“丫头,还是不去了吧?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许,它是一种病毒呢?”
“病毒有发着晶白色亮光的吗?”
“很多有毒的物种,一般都有美丽的外表。”
“骗人,我不信,我就要去看看……”
郭祥无奈地撇嘴。
“爸爸,不要惹我发脾气,对宝宝不好哦。”
郭祥投降。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个丫头的好奇心太大了,也难怪像个怎么也长不大的孩子。
潜意识里,郭祥感觉到了危险。
在黑暗的世界里呆的时间太长了,突如其来的东西往往会让他绷紧神经,并且下意识地判断是否有危险,危险性有多大。
也许,那物体不过是什么没有危险性的玩意儿,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
转了几条街,两个人都没有看到有什么晶白色的亮光。
在一条阴暗的巷子里,他们发现了一条流浪狗。
流浪狗躺在路中央,大喘着粗气。
但它的样子却是病怏怏的,趴在地上,四肢大开着。
如果不是因为巷子外的路灯光流泻了过来,正好照在它的身上,很有可能他们看不到,直接踩到它的身上。
路灯光下,它的身子很肮脏,看起来精神恍惚,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爸爸,是一只流浪狗哎,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看起来好可怜啊。”甄梦月起了怜悯之心。
郭祥没有说什么,眼睛一直看着流浪狗。
“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是不是吃了有毒的东西,中了毒啊?”
郭祥盯着流浪狗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怪异。
甄梦月转过头,看向他,不由得有些害怕。
因为此时他的表情有些狰狞,一双眼睛里似乎流露着某种让人心寒的凌厉。
只是看到一只流浪狗而已,他至于有那么大的反应吗?
而且,这只流浪狗还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他为什么会有如看到仇人一样的表情呢?
难道他跟狗有什么仇恨?
有再深的仇恨,也不至于有这样的表情吧?
他那么大的能耐,还怕一只流浪狗不成?
甄梦月不明白,但她也不敢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更不敢如之前那样胡闹。
这样的爸爸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的人,她有些畏怯。
……
沉默。
凝重又冰冷的沉默。
一直持续着的僵局,谁也没有打破。
过了好一会儿后,郭祥才说道:“女儿,你现在回家。”
“让我一个人回去?”
“嗯。”
“这里离咱住的地方……好像不远,但是,现在是凌晨快两点了,我……我不敢。”
“你必须回去。”
“你呢?”
“我要在这里呆一会儿。”
“跟这只流浪狗待在一起?”
“有些事,我回去后再告诉你,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甄梦月疑惑地看着郭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又看了看流浪狗。
很普通的一只狗嘛,爸爸至于这么在意吗?
但她知道,爸爸这么说,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这么做也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那好,我现在就走……爸爸,你也要小心。”不知为什么,甄梦月会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这只流浪狗确实有些不简单,既然爸爸这么注重它,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郭祥没有看她,连目送她离开都没有。
他始终都是在看着流浪狗,仿佛是在看着一个极危险的人物。
其实,在郭祥的眼里,这只流浪狗确实是极度危险的。
因为它不止是一只流浪狗这么简单。
如果郭祥没有猜错,其实这只流浪狗已经死了。
活着的它并不是它,而是一个受伤颇重的人。
一个老人。
一个实力很恐怖的武道高手。
如果确切来说,也并算不是一个人。
——是一个修武道者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