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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放假

出发回家。

我满心希望郑果能够来送我,可惜我发了半天消息,郑果依旧没有回我。茹茹说顾小清没有脸见我,躲在寝室不敢出门,我笑的肚子都疼了。

阿才已经先我一步回家了,按他的话说,JL比较远。然后我问他你回家几个小时,他说10个小时。于是我把手里的两张票甩到他的脸上,说,我27个小时,还要倒两趟车。

于是阿才就跑上了火车。

我把旅行箱子放上火车上的货架,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接近黑了。

火车启动时,我看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偶尔一瞬间看见后退的路灯,才感觉出来,自己已经出发了。十一点的时候,我开始犯困。但我没法睡觉,桌位边四个人共用的桌子被一个女人趴在上面完全地占据。那女人发出微微的抽泣,我看见她不停的按着手机屏幕。我瞥了一眼,看见一行字:“你不要管我了,孩子我会去打掉…”

我突然感觉有点像是在做梦。真的太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了。对面是一对年轻的母女,用Ipad正在看电影,往嘴里不住地塞零食。我稍微往前伸了伸腿,脑袋倚在座位的后面,想睡一会。

梦乡里我听到了很混乱的嘈闹声,等我睁开眼睛,看见二拨人站在车厢的正中间,互相推搡。一方要给另一方颜色看,用SC口音骂的正欢,你妈妈的毛线,格老子要让你好看。另一方毫不示弱,用HN话骂了回去。我暗自感叹,吵架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听不懂对方骂的是什么,因为你就不能根据这个做出很好的还击,比如一方骂一句我***。另一方却回答说,你有本事在给老子说三遍。

我立刻意识到:共建和谐社会,请使用普通话。

就这样反反复复醒了有七八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我到了BJ。我先去找了一个落脚点,不过说实话,BJ的宾馆真的是,蛮贵。北方的天气刚刚转凉,可惜我在南方呆着根本没有察觉,结果被这突如其来的冷空气打了个“搓手”不及。

更加不幸的是晚上的时候下起小雨,天气越发的凉下来。我添了几件衣服,可邪门的是,我丝毫没有感觉到温暖。晚饭后,我准备出去坐地铁在城里乱绕,但宾馆离地铁实在是太远了,我又懒得走过去,打车又不划算。

于是我决定在宾馆周围转一转。幸运的是,周围有一个很大的超市,要是真的实在是很无聊的话,我就去捏方便面。

一会我回到旅馆,我先洗了一个热水澡,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我准备出发。

BJ车站候车室拥挤不堪,我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一会,没想到居然睡着了。差不多从六点睡到了九点。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钱肯定被拿走了,手机肯定也丢了。不过可惜我的第一反应都不太准。钱包和手机都乖乖的躺在我兜里。

然后第二反应还是完了,肯定耽误车了。猛地看了一下表,十一点的车还有时间。

上了从BJ到家乡的火车,放好东西以后观察了一下四周,居然只有5个男的。我坐在53这个位置上,对面是三个老女人,和我一起坐的是二个女人,一个看上去已经进去了更年期,另一个看上去25左右的样子,不过可惜,上帝给她的只有年龄,没有给她青春。在我确定周围没有可疑的犯罪嫌疑人以后,我安静的闭上眼睛,又开始进入休眠模式。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上火车就想睡觉。我觉得没有必要为此找出一些什么理由。因为它就像你一去卫生间就要大解或者小解一样正常。

当然女人除外。

当然男人和女人一起去卫生间的情况除外。

火车开起来以后,有个女人推了我一下,说,帅哥,我想跟你换一个座位,我们和她们是一个公司的,说着指了一下我对面的那三个老女人。我很不情愿,因为我看见她的座位是四座的,又是三个女人。面对女人,我总是手足无措,更别说是老女人。

但最后熬不过她的纠缠,还是决定给她换了一下。坐到对面后,三个老女人没有看我,继续她们的话题。

当然我也不期望她们会理我。

从谈话中我知道,这些女人是一个公司的,好像叫什么美凯琳,或者是凯特琳。坐在我对面的可能是比较大的一个领导,看年纪有五十多岁。长得很有领导的样子,我有时候总觉得领导是天生就规定好了的,长得就有领导的范儿。后天的努力好像没有什么用处。和领导挨着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得很像我高中的化学老师,所以我一开始坐到对面的时候,她看我一眼,我吓得一哆嗦,差点脱口而出,老师我作业交了。

她一直在说,自己很美,自己的目标,自己的以后的老公是什么样子,然后把手机的照片拿出来和其他二个女人分享。不过这一切在我眼里都是扯淡,尤其她说,她男朋友要牵她手的时候,她就会闪电般的躲开,这话我是彻底的不信。三十多岁还没有被牵过手,跟我这扯呢,这是要显示自己有多纯洁是吗。

然后她说自己上辈子肯定是个公主,因为她说自己天生喜欢白色的衣服,老是梦到在楼上有个公主在弹钢琴,然后有一个巫婆来抢夺她的王子,我在心里暗笑,你肯定就是那个穿白色衣服的老巫婆,一脸的麻子,还说自己是公主,我看你就是一主公。

后来他们谈了一些相夫教子的话题,我没有怎么感兴趣,就睡下了。然后一个女人从我身边过去打热水的时候,把水浇到了我的脚上,不过没有烫到我。我对女人的任何道歉都持有怀疑态度,所以她道歉的时候我假装没有看到,继续闭着眼睛。车厢里此起彼伏的女人的声音让我暗叫倒霉,我抬起头看了一下我的座位号,然后我就释然了。

呵呵,38号。天意。没办法。

下车之后我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我妈说不要急先等一会,你妹妹已经出门去接你了。于是我收到我了妹妹的短信:我五分钟后到。

于是我等了半个小时。

见了我可爱的妹妹,我立马就破口大骂,说,你不是说你五分钟以后到吗,这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我妹说你到底看了短信没有,我说我看了,你写的五分钟以后到,你玩我啊。我妹说你认真看看,于是我打开手机看到短信上写道:

我五分钟以后到……如果没到,请把这条短信重新再读一遍。

我当时有一种杀了我妹妹的冲动。

和妹妹搭上公交车,我开始扭头看着窗外,这些读高中的时候的店铺依旧还在。还有逃课去过的网吧,一幕幕的情景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突然有点感伤,不知道他们现在起过的好不好。过年的时候一定要把他们叫过来一起去聚一聚。

忽然一个熟悉又不熟悉的店铺的招牌在我眼前飘过:千百度电脑城。我心说,你换招牌真是够快的。我记得以前这个店铺叫做“百度电脑城”,因为涉及百度公司商标的侵权问题,所以被百度公司勒令更换招牌,否则百度将采取法律手段进行维权。于是,那店铺一狠心改成了“千度电脑城”,又被控告袭用了当地一家知名的水果商店铺“千度水果城”的商标,经过再三的折腾,那老板最后决定将店铺盘出。后来据我妹说有一个姓刘的中年男人接手,更名“千百度电脑城”。我想要是写“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位诗人活到今天,恐怕睡着也能笑醒。

回到家,我妈笑着迎了上来,帮我拿下包,又问我辛苦不辛苦。我说还好。然后让我赶紧去洗手,说今天做了好多菜。我心说我才不上当呢,老妈你这热心的有点过头了,这样做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果然我妈在饭桌上说,你妹妹刚要上初三了,咱家也希望她考个好点的高中。既然你回来了,那老妈就不让你妹妹去补课了,你就在家好好辅导你妹妹功课吧。我赶忙说,我都忘光了。我妈往我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温柔地对我说,初中的知识嘛,肯定很简单的。儿子你这么聪明,老妈相信你。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当即就要义正言辞地拒绝我妈。

然后我妈从兜里掏出200块钱,轻轻地放到桌子上,说,这只是首付,过年你出去玩的时候,还有1000块的额外奖励。

哼。我妈真的是太低估我了,我是那种为了这点零花钱钱就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原则的人嘛。

于是我斩钉截铁地对我妈说:妈!能不能再加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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