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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吃饭

秋游顺利结束。

我在这次秋游中身心没有得到放松,反而倍加疲倦。周一的课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上课只能睡觉。阿才和石头嘲笑我说,旅游回来变成懒驴了。我说,你才是驴,你们全家都是驴。龙峰在旁边呵呵一笑,说,明天是小虹的生日,我请大家吃饭,你们去吗?

我脑海中对这个小虹思虑半天,心说,这是谁?正在踌躇,龙峰好像看出了我心中充满疑惑,特地看了我一眼,我在脑海中搜刮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她是我当年一个孩子已经会屁颠屁颠打酱油的小学同学。于是我对龙峰说,当年是你干的?

周二晚上我们寝室四个人一齐去帮小虹庆祝生日,申杨说他有事不想去,龙峰劝了半天没劝动。这个怪人就这样,算了,不去就不去吧。龙峰订好饭店打电话让我们过去,我心里对这个小虹充满期待,总希望她在介绍的时候说,我叫小虹,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孩子说这是我儿子叫小智。然后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发现孩子不是龙峰亲生的,于是我们都逼问嫂子这孩子是谁的。

我胡思乱想了半天,见到本人之后,念头彻底打消。这个小虹个子足足比龙峰矮了半个,样子长得一般,不丑也不美。这个时候,阿才贴近我的耳朵悄悄地对我说,一会嫂子吃饭的时候肯定要故意压低胸部,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摇了摇头。

然后阿才盯着嫂子的胸部说,她要AA制。

当时我就惊呆了,于是我也瞥了一眼嫂子的胸部说,你他妈很有才华。

龙峰走过来用胳膊肘夹住我和阿才的脖子,说,你们两个偷笑什么呢。我连忙摇头说,阿……阿才说嫂子很漂亮,长得很善解人意。阿才用力的点点头,主动站起来倒了一杯酒说,那个嫂子你好,我叫邹才,奈斯兔米特有,然后一饮而尽。我见状赶忙挣开龙峰的胳膊,也站起来,对着阿才说,还他妈给我说英文,然后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看到仇赫半天没有反应,我推了推他小声说,赶紧起来敬酒啊。仇赫“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赶忙也站起来敬了一杯酒。龙峰发现石头不在问我们石头哪里去了。仇赫赶紧插话道,他部门有点事,说要晚点到。龙峰点了点头。

然后大家就吃起来。

石头是我们吃到正嗨却没有话题的时候来的,这一来不要紧,屁股还没坐热就先干了一瓶酒。然后好像喝多了一样追问人家小虹和龙峰的感情历史。我推了推他,说,石头你喝多了,不要乱说话,什么感情史啊,这是人家的隐私,懂吗?隐私!

于是我在心里说,石头你他妈干吗不早点来。

我看到小虹有些不好意思,龙峰见状赶忙解围,说,没有什么感情历史啊,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然后就在一起了。

石头很激动,于是他说,你们两个是淋病梅毒啊!我差点喷饭,赶紧拉了拉石头说,喝多了吧,那叫青梅竹马。石头思考了半天,终于弄懂了淋病梅毒和青梅竹马是两个词以后,然后用****的表情问,你们有没有在小树林里省略七十八个字。

我心说,对于一个连二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这个很明显没有嘛。

于是我看到嫂子脸红了。

由于要考虑道明天上午有课,去KTV唱歌的计划就打消了。而且石头已经醉的不醒人事,怎么也得把这个家伙给驮回去。我冥思苦想终于想了一个很好的办法,猜拳决定谁驮。

于是我把石头给驮回去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真理那就是,不要随便出主意决定胜负。

我们在浑浑噩噩中得知,已经接近学期末了,这就意味这我们要考试了。一个女人最怕的就是在不经意间得知自己已经被嫁出去了,同样的,一个学生最怕的就是在不经意间得知下周就要开始考试了。整个寝室顿时哀嚎遍野,不过我们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于是大家一致决定是时候要预习一下课本了。

这学期我就没有认真听过一节课,每天上课的时候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睡觉,连我自己都忘了自己发呆的内容到底是什么甚至是做了什么梦。于是我开始咒骂老师,自己上课发呆也不管,上课睡觉也不叫醒我。

我一想到这半年什么都没干就一阵阵的空虚来袭不能自已,还是去图书馆看看书吧,按阿才所说,大学挂科就像女孩子闭经一样是一件大事情。如果你不认真对待,可能会影响身心健康。但是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们能做的就是要接受现实,我尝试去接受现实,于是我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去图书馆看书。

上到图书馆二楼,我下巴快要掉到了地上,这叫个人多。又去三楼依然人多。一直到了四楼,还是人多。于是又回到二楼穿过拥挤的人群,四处寻觅等待着自己的那个位置。事实证明,皇天不仅不负有心人,有时候还不服有心人。

果然没有找到,图书馆看书的计划终于夭折,我在图书馆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张望着四周。树荫遮不住的阳光从枝桠间透过,斑驳的光点好像水中的星光浮动。一对对的情侣从我眼前走过,我仔细观察着这一对对中的女生,发现她们都没有郑果漂亮。心里不禁乐开了花。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咦,我怎么会把她们和郑果比较。即使郑果和我现在还没有半毛钱关系——人就是这样,自己的东西总是好的。哪怕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是好的,这就好比一个人的眼光在外面代表了自己的品味,至于这个东西本身是好是坏,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学校的公园里边,四处瞅了瞅。有重大的发现。我居然看到吴羽佳在和他男朋友吵架。

其实我本身对吴羽佳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看法,只不过看法是可以相互传染的,就比如有人告诉一坨屎是臭的,一开始你可能觉得还无所谓,但时间久了老听人说这坨屎很臭,于是你理所应当的认为这坨屎很臭,而没有必要去验证这坨屎它到底臭不臭。老听顾小清跟我抱怨,吴羽佳在寝室怎么怎么目中无人啦,仗着自己有个男朋友就很拽什么什么的。我不由自主形成了一种习惯,看到吴羽佳就反感。

此时看到恩爱的夫妻两个在吵架,急忙拨通了顾小清的电话,说,小清,我跟你讲,我看到吴羽佳和他男朋友小丁丁吵架了。你要不要过来看啊?

顾小清不屑道,我在复习呐,没时间管她们两个怎么样啦,好不好?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还没等我下一句话说出口,电话那边已经没了声响。

“哎…”我叹了一口气,只好无奈的放下电话。心想这最近都是怎么了,都跟吃了枪药一样,一不对就要走火。

我又拿出手机,翻到郑果的号码,拨了过去。许久,无人接听。我无趣的挂掉电话,用力的挎了挎书包,转身往寝室走去。

寝室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去复习了,我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我开始思考自己上大学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拼死拼活用功了三年,说到底努力也没有白费,最终还是考上了。但是考上之后呢?只能是无尽的空虚充斥在周围。我很想找点事情去做,但实在是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我对社团什么之类极其反感,究其原因是,社团的打杂都是要新生去做,而我最不爱的就是听别人使唤。如果让我一进社团去使唤别人,那我绝对是很乐意的。

正想着,手机突然想起来,是郑果打来的。我接起电话,电话那边“喂”了一声。我问,郑果,你在干嘛呢?

郑果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复习呀,还能干嘛呢要考试了诶。

“额……”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难道说,复习快乐?停顿了好一会,终于蹦出几个字,我也想复习来着,可惜一打开书发现自己只能预习。

郑果笑着说,我晚上正好要去通宵教室复习,如果你乐意的话,我可以带上你。我可以帮你‘预习’功课。我问,就是你一个人吗?郑果“嗯”了一声。

我心里很奇怪,为什么她总是一个人呢,按说,她的性格也不坏啊,为什么没有朋友,女孩子不是连上厕所都要一起的特殊群体吗。这些问题还没想完,我心里的喜悦已经把这些疑团掩盖,连连对着电话说,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我一边唱歌一遍收拾书本,刚刚思考的关于人生的重大的话题抛到九霄云外。关上寝室的门,我对着学校的方向说了一句,“Fuckthecollege”然后“嘭”的一声关上门朝学校走去。

吃完晚饭,我来到和郑果约定的教室,教室里人并不是很多,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表,六点半。从六点半到明天早上七点,整整还有12个小时啊,复习十二个小时有没有搞错。我心里暗暗咒骂,不过望着郑果把书摊开在桌子上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乖乖地跟着把书拿出来也一样放在桌子上。

喂,郑果。从现在开始复习还有好久呢?你……确定要现在开始?其实我们可以在开始之前做点平时不敢做的事情,对吧,嘿嘿嘿嘿。我开始淫笑。郑果看了一下时间,说,是有点早哦,不如先出去散散步。

我猛地点点头,其实只要晚点读书,对我来说,做什么都可以。尤其有郑果这个大美女陪着,更是喜上眉梢,锦上添花,大富大贵。我脑子里蹦出无数个成语,差不多都是形容人开心的时候,虽然我已经不确定是不是。

学校的公园还是蛮多的,我一直觉得学校公园的数量取决于学校有几个大门。因为要给人一种开门见喜的感觉,我想着,哎呀又用了一个成语。选了离教室最近的一个,两个人一起坐在一棵树下的长椅上。

坐了半天两个人都是沉默。我忽然感觉气氛有点尴尬,于是想找话题打破这种沉寂,但实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我说,郑果你不说点什么吗?

啊?郑果惊讶了一声,我一直在等你说啊。

我看着郑果天真的表情不禁发笑,说,好吧,让我想一想该说点什么。我怔了一会,不如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郑果点点头,满脸期待。我挠挠头说,你不要用这么天真的眼神看着我,到时候你不笑那我不是很尴尬吗?

放心啦,我肯定会笑的,郑果莞尔。

我清了清嗓子,那我讲了你做好准备啊:从前有两个兄弟,一个叫嘻嘻,一个叫哈哈。有一天哈哈淹死了……嘻嘻就……

郑果一脸不解问我,为什么会淹死呢?

我停下来看着郑果,他……他反正就是淹死了嘛。你管他怎么淹死的,这些都不重要。

郑果“哦”了一声。继续听我讲。

刚刚讲到哪里了?我问。

郑果提醒我,说到哈哈淹死了,然后眼里掠过一丝不快。

我整理了一下语气,然后说,哈哈不是淹死了吗,嘻嘻就跪在岸边死一样地哭,‘哈哈,你淹死了……’

刚说完,郑果就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我惊讶的看着郑果,问,有这么好笑吗?郑果捂着肚子说,还好啦。

还好你就笑成这个样子啊?

郑果强忍住笑声,一脸单纯的看着我,没想到你人长得这么严肃,讲笑话却很挺有天赋的哦。我好久没有被别人的笑话这么逗笑了。郑果顿了顿,或许我是好久都没有笑过了。语气里满是伤感。

我收了调皮的表情,一脸正经的看着郑果,干嘛突然……

没有啦,很好笑很好笑。只是我从来没有这么笑过,感觉要好好珍惜。郑果道。

我一脸得意,那是,要好好珍惜我哟。

郑果的脸颊满是绯红,什么嘛,你占人家的便宜。

天边的彩霞烧成了红色,映照着初秋的树林。洋洋洒洒的金光铺在草坪上,也留在郑果的脸上。我望着郑果脸上的红晕,突然有了吻她的冲动。使劲的哽了一下喉头,这个想法随着口水的噎到了肚子里,不过很可惜,没有被消化,久久在脑海中徘徊不肯散去。

郑果坐起身来对着我打了一个手,好了,回去吧。

我暗叫失策,应该自己先站起来的,然后可以趁机把郑果拉起来,那样就可以拉一下郑果的手。心疼的要死,悔恨浸到了肠子里,铁青铁青的。

郑果见我坐着不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俯下身问了一句,怎么啦?

我慢慢抬起头,用“旁光”粗粗一瞥中间,正好看到郑果的胸,又想起阿才讲的那个小虹AA制的笑话。脸顿时发烫,又要忍住笑,急忙把目光转向一边,好好好,我们走吧。

两个人映着夕阳慢慢走在路上,我时不时的盯着郑果的胸看,脑海里回想着刚刚的情节,一脸猥琐的表情。又一想刚刚不对,什么用‘旁光’粗粗一瞥,明明是余光。事实证明,一个猥琐的人要想不猥琐,连自己的大脑当时都反应不过来。起码“膀胱”都不答应。

回到教室,我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极不情愿的拿起书本,像小孩子写作业一样,非得要妈妈哄着,不然就要撒娇耍赖。可惜妈妈选择错了对象,郑果显然不是个好妈妈,根本不惯着我,直接一脸严肃的谆谆教导起来。

我真心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随后又转念一想,我呸,我根本不是她生的。

复习了半天感觉没什么进展,我发起呆来。想象着等到深夜的时候郑果和自己相拥而眠,到时候,呵呵呵。脑子里都是马赛克。

正想着,我被郑果掐了一下,小羽,茹茹呀,焦茹茹!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郑果的胸,乳乳?

郑果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你往哪里看呢呀?然后用手指了指前面。

我差点惊讶的叫出声,焦乳乳!一想不对,焦茹茹!然后指着旁边的男生,问,那不是小灰灰吗?

拜托,人家叫余辉,不要乱给人家起名字。郑果喃喃道,不过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感情这种东西谁都说不准的,你看像我这种大帅哥还能喜欢上你这个小胖子,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你怎么知道人家在一起了啊?没弄清不要乱说话。说完之后然后久久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么,看着我的脸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然后故作轻松地说,人家说不定和我们一样是很单纯地一起好好复习呢?

哎,打住啊。郑果同学,我可不单纯,我只是想和你呆在一起,我对你很有想法。

切……我对你可没有任何想法,郑果道。

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要不要我去打个招呼呀,郑果同学,看看两个人是不是有奸情?我一脸兴奋,操着那颗碎了的心,想把别人的心也弄碎。哪怕弄不碎,也碰点碎片下来。

郑果转头看书,不再理会我,我自找没趣,也不再说话,专心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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