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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巧设声东击西计

吕雉和太公被捉到彭城后,项羽一见大喜。吕雉虽然比虞姬年龄大一些,但皮肤细嫩,气质高贵,女人味十足,项羽见了未免动心。也是他有意报复刘邦,便把一腔怨恨发泄到吕雉身上,先让她陪酒侍宴,继之荐枕安席,起初吕雉死活不同意,无奈项羽威逼利诱,还用一只手把她提了起来,说如不同意,就当场把她摔死。吕雉看项羽怒目圆睁,吓得魂都飞了,怎还敢说不同意。

吕雉刚刚来到楚营的那段时间,项羽几乎天天要她陪侍,躲也躲不开,只能虚与委蛇。好在项羽也是人中豪杰,相貌奇伟,不遭女人反感,所以日子一久,吕雉也就慢慢接受了,并且渐有喜悦之色,在霸王面前偶还有些说笑。霸王虽初时对吕雉有恶意宠幸的意思,但这吕雉也是过来人,只要心里喜欢上了,怎不放开身子让男人高兴,所以把个项羽竟搞得有些迷恋她。虽然她也觉得这样对不起刘邦,但又想不这样又能怎么样?除非一死。那样连公公、自己都得把命搭进去,岂不更对不起刘邦。好死不如赖活着,等以后见了刘邦再解释吧。刘邦是干大事的人,想他在这方面不会太计较。

吕雉这样想,其实还另有道理。那个时代,风气好像比现在还开放一些,人们穿的衣服还很裸露,做起那事来也方便,所以男女之间相处都很随便,人们对此持宽容的态度。后人把这一段男女关系的乱搞和后来唐朝男女之间的追求爱情至上,说成是“脏唐臭汉”,其实是后来的伪道士拿极“左”的标准去要求古人,是不伦不类,驴头不对马嘴。

话虽这样说,人毕竟有动物性的一面,那就是**方面的极端自私,特别是男人,一旦和哪个女人有了一腿,就不想再让别的男人沾染。虽然刘邦可能不会计较吕雉和项羽有了“**”,但一直和吕雉有着**关系的审食其看着却受不了啦。审食其本是刘邦的杂役,因为刘邦长年征战在外,吕雉又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一来二去,在家便和这个“小白脸”好上了。这次项羽把太公和吕雉捉来,审食其也跟带被捎了过来。他看项羽宠幸吕雉,吕雉不但不烦,还面有喜色,并活活把他晾在了一边,理也不想理他,怎能不恼,便写信让人捎到关中,把吕雉在这里的表现报告了刘邦。

刘邦早知审食其和吕雉有一腿,看到这封信,首先想到一定是这小子吃醋了,才写信告诉我这事,不然怎么会千里修书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接着便寻思,吕雉是有心计之人,她肯定是没有办法了才这样做。只要能保住太公和她自己的命,就任由她去吧。他这时又新得了戚姬,所以并不在乎吕雉**,心想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当然,这件事和吕雉与审食其的那种关系,毕竟还是在刘邦的心里留下了阴影,以致以后吕雉到了关中,他们只是作为“政治夫妻”,生活上刘邦很少再亲近她,使得吕雉年纪轻轻一生只为刘邦生了两个孩子。

过了两年时间,也就是项羽加紧围攻武关,荥阳眼看失守的紧急关头,刘邦突然想起吕雉,分别给吕雉和远在北方的彭越写了一封信,要他们如此如此。

不久,彭越东渡睢水,进入楚都周围的一些地方,紧逼彭城,并声言:“彭城是彭氏故国,我彭越是彭祖的后代,理应占有此地。项羽是楚国贵族,应该回到他的老家去,有什么资格在此称王?”

这些话被虞姬写信全告诉了项羽,项羽不听则可,一听马上火冒三丈,骂道:“这些蟊贼居然敢趁我不在,夸下海口,袭击我的后方,我看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当即派出使者传令将军项声、薛公就近围剿彭越。

负责守卫彭城的楚军与彭越战于下邳地区,这里离彭城有一天的路程,一旦抵抗不住,彭城随时有被攻占的危险,所以楚军拼死与彭越军作战。彭越军是打游击惯了的,以机动灵活著称,彭越又英勇善战,没经几天的交手,楚军就败下阵来,副将薛公在战斗中牺牲。这下项羽大后方的楚军就只有防守的功,无力再战,都城危在旦夕。

虞姬在吕雉的撺掇下,又让人给项羽送去急信:“彭城危矣,将军若不来救,妾身为贼为虏矣!”

项羽接二连三地收到后方快马送来的加急情报,这又接到爱姬在恐慌中发来的求救信号,再也在武关呆不住了。他让将军终公留下来攻打荥阳,守卫成皋,自己亲率主力部队回师彭城,意欲先稳定后方再来收拾刘邦。

刘邦看项羽离开武关附近的南阳、叶县一带,喜不自胜,马上率军北上,一举击败终公,重新收复成皋。

项羽之所以置自己的头号敌人于不顾,实是考虑到彭城暂时比刘邦更重要,那里是自己的国都,是征战四方回来歇脚的地方,还是楚军最重要的物资供应基地,而且那里四面环山,地势险要,一旦失去,很难收回,那样楚军就要成为流亡部队,自己在这个世上就没了立锥之地。

同时,那里还有他的爱姬,有两年没有见她了,早想回来亲热一番,只因军情紧急,并且以为除掉刘邦就在眼前,因此一天天的拖下来。但离之愈久,思念愈深,每当战争间隙,他都浑身像长了刺似的,坐卧不宁,恨不得一时飞到虞姬的身旁。这次出来时,本打算把虞姬带上的,只因上次从齐国回来时,赶得太急,虞姬小产了,身体没有恢复。另外,也有些怨他自己,捉住吕雉后,看其颇有颜色,为了报复,一味地将其按在床上,没考虑虞姬的感受,惹得她醋劲大发,大哭大闹着对他说:“以后你就跟着那个老妖精过吧,别来碰我!”幸亏吕雉从中斡旋,妹妹长妹妹短的叫着,说:“项王只是让我陪陪酒,唱唱歌跳跳舞,并没对我动手动脚。妹妹放心,项王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对别的女人动心呢?况且,姐姐也不是那样的人,即使项王对我有意,看在咱姐妹的情份上,我死也不会同意,只能劝他对你更好。”虞姬听吕雉这样说,心里稍微好受些,但还是不理项羽,以致两年前出来时,虞姬连理也没理他。看来这小娘们除了不生气,真生起气来还够大的。

彭越军眼看就要攻陷彭城,恰好这时项羽率军来到,把他们从外围包围起来。彭越的队伍虽然骁勇,但毕竟人少,况且素常以打游击见长,怎敌得过项羽的正规部队。双方激战两天,彭越感到再打下去就要吃大亏,立即命令部队撤回睢水两岸。项羽思妻心切,也不再追赶,命令大军原地休息,自己火急火燎赶回都城会他的虞儿去了。

从古以来,美人大都是天生丽质,任凭岁月的流失和生活的磨难,似乎很难在她们身上留下些许岁月的痕迹。项羽一见虞姬,丰采依旧,两年前的那点别扭,早化作了万种相思、一缕柔情。项羽在战场上时不时被刘邦气得心烦意乱,及见了心爱的女人,那一切顿时烟消云散,彻骨地感到这才是真正的人生,真正的生活。

项羽在家鬼混了十几天,见到吕雉也还是那么美丽,心里对刘邦再生气,也不好对她发,只是碍于虞姬的脸色,不敢再对她太亲近。但这吕雉却是另有心思,少不了对他花言巧语,眉来眼去,直逗得项羽心里美滋滋的。

吕雉私下对项羽讲:“你是个大英雄,刘邦是个粗人,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从心里更喜欢你。此生虽然不能嫁给你,但能和你在一起一天也是我的造化。我知道你有虞姬妹妹在身旁,不会再真心对别的女人感兴趣。虞姬妹妹又是我的好姐妹,我从心里祝福你们,恨只恨我没福吧。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段情我至死难忘。只是你和刘邦是死对头,可能因此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但你放心,他成不了多大气候,永远不是你的对手,不要太把他当回事。”说着,竟掉下了眼泪。

吕雉一席话,说得项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望着眼前这么一个泪美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动吧,怕虞姬知道了又生气,不动吧又显得对吕雉太绝情,只好拍拍她的脸颊说:“放心吧,我不会怎么你那个土老帽的。”

虞姬和吕雉本来交情很厚,项羽不在家这两年,她们处得愈发亲近了。如果不是项羽走时作了安排,派有专人看守吕雉和太公,几次虞姬都差点把他们放了。吕雉看了刘邦的来信,虽然没有明说让她趁机在这里做间谍,但她明白刘邦的意思,所以安心呆在楚都陪伴虞姬,并不时把外面的一些军情添油加醋地学给虞姬听,让虞姬时时感到处境很危险,三天两头地写信让项羽赶来救她。这正是刘邦设下的声东击西之计。

在家的日子总比在外面好。项羽呆在彭城,彭越自不敢前来骚扰,这让他过了一段消停的日子,部队也得到休整。经过两年的分别,虞姬似乎更成熟,更知道疼男人了,把个项羽迷惑得一步不想离开。加上吕雉隔三差五地劝酒献舞,直叫他忘了西边还有战事。

正在项羽被美女美酒灌得快不知东西南北的时候,成皋失守的消息又接连传来。他猛然醒悟,楚军几十万大军还在前线厮杀,后勤供应又一直不好,将士们是在很艰难的情况下在前线拼命,现在成皋失守,说明情况很不妙,说什么不能再呆在家里鬼混了。

项羽是个火爆脾气,说走就走,带领部队急行军三天就赶到荥阳附近,稍事休息,马上发动了对荥阳的猛攻。由于部队刚从后方归来,士气正旺,不管深沟高墙,都是横冲直撞,一下子把汉军打蒙了。自从上次刘邦从荥阳逃走后,这里又被围了几个月,城中的军民都有些斗志涣散,经楚军如此一攻,立马告破,守将周柯、枞公被俘。项羽有意劝降二人,二人无论如何不从,只得斩了。与此同时,项羽知道刘邦又到了成皋,怎能放过,乘胜发动了对成皋的进攻。

成皋周围缺少屏障,城墙也不怎么坚固。刘邦闻知项羽来袭,恐怕守军抵不住楚军的攻打,决定放弃此城,带领一帮人向黄河以北逃去,楚军轻而易举地收复成皋。

刘邦到达汉军驻扎在黄河以北的部队,首先夺了韩信的军权,由他自己指挥。他准备南渡黄河与项羽再作一搏。随军郎中邓忠劝他说:“楚军新胜,锐气正高,况且项羽亲自率部作战,一般力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汉军跟他交锋,十有八九要吃败仗。与其这样,不如坚守不出,保存实力,俟机行事。”

刘邦感到这话有理,明知一打肯定失败,干么非要拿鸡蛋往石头上碰?这就是刘邦灵活的地方,听得进别人的劝,只要你说得有理,不管职位高低,都能积极采纳。

过了些日子,张良提议,趁项羽在前线作战,后方守备空虚,派出一支精锐部队速往彭城营救太公、吕雉。刘邦听此建议,灵机一动地说:“不必,我要再来一次东西联动,让项羽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刘邦和张良、陈平商量了一阵,立即传令将军卢绾、刘贾,带领二万人前往彭城假救太公、吕雉,会同彭越扰乱楚军后方。同时修书一封交与使者速送于彭越,让彭越如此如此。

彭越接到刘邦的指令,迅速带领他的游击队再次打响攻击楚后方的战役。短短一两个月时间,彭越拿下了睢阳、外黄等十几座城池,瞬间形成了对彭城的包围之势。

卢绾、刘贾率领的马步军,乘彭城守军忙于抵御彭越的时间,于一日夜间打进彭城,劫持了虞姬、吕雉等一帮女眷和家丁。卢绾和吕雉是旧识,叫她对虞姬说:“这是彭越的部队劫持了她们,彭越还说,听说虞姬长得很漂亮,要纳她为妾,只是目前畏惧霸王还在,暂时不敢,等汉王除掉霸王,彭越就正式把虞姬要了,现在先让士兵把虞姬看管起来。”

吕雉当然明白卢绾的意思,她对虞姬说这话时,还说这看管的人中有她认识的人,让虞姬赶忙写信向项王求救,迟了后果就严重了。

虞姬心里只有项羽,听了这个消息吓得要死,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给项羽写信,让他速来救她,说:“你若来迟,妾命休矣。”

项羽起初对彭越又攻下梁地十几座城池并没有放在心上,认为他们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等他腾出手来,回去一趟,立马就能驱散。及看到虞姬的来信,说一帮女眷都被虏走,那彭越还要纳虞姬为妾,顿时火起,说:“大丈夫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还是什么男人!”当即决定带领大军再回彭城,消灭草寇。对外打出的旗号是,安顿后方,保障楚军粮草供应。实际上项羽最着急的还是她的虞姬被虏,怕去晚了真的被彭越给糟踏了。

彭越的散兵游勇,当然不是项羽的对手,所以楚军一到,他们立刻节节败退,刚占下的十几座城池屁股还没坐热又乖乖还给了项羽。但他们只是撤退,其有生力量并没有受到多大伤害,所以楚军的后方还要时常受到他们的骚扰。

卢绾、刘贾擒了虞姬,自然不敢把她怎么样,他们知道这可是一块烫山芋,弄不好惹得项羽火起,他会把相关的人赶尽杀绝,这可不是捣着玩的,他们不敢冒这个风险,所以项羽一到,他们与楚军周旋了一阵子,趁早地把虞姬、吕雉一干人等丢下,自顾自地逃跑了。项羽见到虞姬,知道没有损伤,他们也没敢对她怎么样,也就不再追赶,把虞姬接到城中亲热去了。

恰在这时,韩信又从北方打来,项羽的后方一下子乱了套,他只好留下来先摆平眼前的事,一时无暇西顾。

原来这一切,都是刘邦精心作的安排。他知道近几年项羽虽然不遗余力地追杀他,意欲早日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但项羽始终放不下的还是他的国都和虞姬,只要对这两点构成威胁,项羽会不顾一切的马上过去抢救,所以他同时派出几路人马骚扰楚军的后方,让项羽来回调动部队,不能集中力量对付自己。

卢绾向刘邦请示:“是不是这次把吕夫人救出来,接回关中?”

刘邦回答:“她留在楚营更有用处,暂时不必接回。”他知道吕雉是个极有心计的人,凭她和虞姬的关系,项羽一时不会把她怎么样。

有了刘邦这话,卢绾、刘贾虽然把吕雉、太公抢了出来,还是没有带回。当然,也担心项羽来抢夺,于乱军中不能保证太公、吕雉的安全。这话说于太公、吕雉听,他们都表示理解。

项羽临走的时候,安排大司马曹咎和塞王司马欣守卫成皋,并一再嘱咐他们:“只可坚守,不可应战,待我半个月破除彭越蟊贼回来,再与汉军厮杀。”

谁料项羽一去几个月未能回来,起初曹咎和塞王欣还能不理汉军的挑衅,时间一长,就丧失警惕,因受不了汉军的辱骂,强渡氾水与之作战。刚渡过一半,就遭到汉军的围杀,损失惨重。曹咎和司马欣怕项羽回来追究责任,双双引咎自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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