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到7月份,肖宇哲要动身去澳洲了,机票和一切手续已经办妥,就等着明天走了,最后一天在家里,肖妈妈万般不舍儿子,叮咛嘱咐再三,生怕儿子在外受委屈。国外不比国内,有个什么事情也不能帮上忙,儿子的秉性妈妈也知道,不开心的事情也不会告诉家里人,肖爸爸也不在家,肖妈妈和阿姨忙前忙后,生怕漏下任何重要的东西,检查核实好几遍才安心,妈妈走到儿子卧室。
“小哲啊,国外不比国内,在那边,不要太任性,经常给妈妈打电话啊~”
“妈,放心吧,我都多大的人了。”
“妈妈怎么觉得你这一个多月都不怎么高兴啊,你跟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尚歌啊,妈妈帮你保密。”
“我说了,在家里不要说这个名字,我们已经绝交了。”
“绝交?啊哈哈……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还绝交呢,妈妈看出来你很痛苦,这个姑娘是个好女孩,妈妈也很喜欢,你喜欢她就把她追回来,妈妈支持你。”
“妈……”
“哎”
“我们不可能了,而且沈叔叔的事情。”
“万事都有变化的,儿子,你要相信你们,那个沈小姐既然是大家闺秀,你到了那边可以试着相处一下,如果你们真的不合适,可以跟她好好说,她自然会跟她爸爸说的,再说那个尚歌,我认为家世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你们互相喜欢是多么难得啊,我也看出来那个姑娘是喜欢你的,她看你的眼神,跟你说话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喜欢你到骨子里的样子。”
“妈,你说的是真的吗?”肖宇哲第一次觉得原来妈妈离自己那么近,妈妈说的每句话都那么入心和感动。
“当然了,你是妈的儿子,你怎么想的我都知道。妈妈看你这些天心里不开心,还假装很高兴的样子,为了我们看到你的笑容,为了让我们觉得你没有什么事情。有件事情,妈妈觉得不告诉你,心里会不安和愧疚。”
“妈,什么事?”
“你记得那次尚歌来咱们家做客吗?”
“我记得。”
“其实那天你爸找了尚歌,他们在书房说了你和沈小姐的事情,具体还说了什么妈妈也不是很清楚,妈妈看到尚歌出来哭了,后来假装很开心的走了过来,这孩子也是懂事。那天除了你,我们都知道,原谅妈妈才告诉你这件事情。”
“你说什么?”肖宇哲脑海里回忆起那天尚歌突然出现慌说自己去了洗手间,回忆起尚歌跟自己说的狠话和分手的一幕幕,激动地看着妈妈。
“原谅妈妈才告诉你,你不要记恨妈妈,好吗?”
“妈,我不会怪你的,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这下都通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她为什么这么委屈自己,也愿意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们的感情。”
“你们之前就有谈吗?”
“恩恩”
“这个是尚歌家的电话,上次家长会他妈妈给我的,我想你会用到吧。”
“妈,谢谢”肖宇哲立刻起身拨手机,录入尚歌家的电话,拨打,等待接通。
“滴滴滴……”尚歌家的座机响个不停,尚歌走到电话前,小心的接了电话。
“喂,您好~”尚歌温柔的说道。
肖宇哲拿着手机听到尚歌久违的声音,不知说什么好。
“您好,您是哪位?”尚歌等了好久,没有回复,对方也没有挂断,尚歌轻皱一下眉头。
肖宇哲还是没有说话,正犹豫的想要挂了,即使联系了,又有什么结果呢,何必呢。
“是肖宇哲吗?”尚歌莫名感觉电话那边就是肖宇哲。可是还是没有回应。
“恩”肖宇哲低沉的说了声。
“你怎么又找我?你怎么会有我们家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吗?不要紧的我就挂了。”尚歌准备挂电话。
“尚歌,我明天就出国了,上午十点的飞机,你……你最近好吗?我……我都知道了,我知道我爸找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会因为这件事情跟我分手,我真可笑啊,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你原来这么不相信我们的感情,不过现在已经分手了,我们也没有关系了,你肯定天天在家过的很开心吧。”肖宇哲突然赌气的说了一堆语无伦次乱七八糟的话。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如果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那好,我告诉你,我跟你分手不是因为你跟沈小姐的事情,即使没有沈小姐,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将来还有会王小姐张小姐陆小姐什么的,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就是狭隘自私,我不想我们家被看不起,跟你一起,说实话,我很缺少安全感,是的!我在家过得非常好,你也不用担心我现在怎么样,我天天吃得饱睡的香,每天都快快乐乐的。”尚歌也赌气起来。
“好,跟我分开,你就这么快乐吗?”
“对啊,你出国就出国吧,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以后这种小事情不要跟我说了,也不要再打电话过来骚扰我!”尚歌总觉得既然断就要断的干净,长痛不如短痛,肖宇哲的确最适合的就是出国,她太了解肖宇哲了,他可以任性冲动的不去留学,可以随着自己心意为所欲为。
“好,好,尚歌,我真他妈是手欠跟你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爸跟你谈话才跟我分手,原来都是我自己想多了,我真是瞎了眼了每天都想你!我是智障还一直相信你是有原因的!我是脑残还一直想着怎么挽回你!”,肖宇哲气的喘了口粗气。电话那头尚歌已经泪流满面。她又何尝不是每天都想着肖宇哲,原来相思那么痛苦,听到自己喜欢的人说这么扎心的话这么心痛。
“是啊,你真好笑,请你不要再联系我了,这样让我很困扰。还要花时间听你说这些,没别的事情我就挂了。”尚歌声音很淡定,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双脸也已满是泪水。尚歌这样决绝的话让肖宇哲再次愤怒。
“好…尚歌…我不会再打扰你了,对不起……”肖宇哲挂了电话,可能心灰就是这种感觉吧,肖妈妈不知道这两人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好说什么,安慰一下儿子便去了客厅。
肖宇哲躺在床上,双眼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回忆起自己跟尚歌点点滴滴,最后叹了口气,约了几个哥们一起出去玩。尚歌听到肖宇哲挂了电话,慢慢放下电话,哇哇的大声哭起来,为什么要跟肖宇哲说这些,为什么自己那么残忍,为什么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为什么他都要走了还说这么绝情的话,为什么不肯好好的说一声再见,好好的问候一句,尚歌伤心又自责的哭了好久。爸妈都去赶集了,尚歌只好给爸妈留了纸条说是去省城一趟,要去见个重要的老同学。
尚歌买了这天最近的一班去省城的客车,此刻尚歌冲动的就想再看一眼肖宇哲,或许这一见就是永别,尚歌一路上好几个小时满脑子都是肖宇哲,他们一直以来的欢声笑语,心里已经承载不了别人,也再承载不了别的记忆。
颠簸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省城,天已经黑了,尚歌看着满天繁星,不知道何去何从,不知不觉便到了肖宇哲家大门前,看着这座繁华的别墅,尚歌不知道站了多久,听到后面有声音,又立刻躲了起来,肖宇哲和几个哥们喝的伶仃大醉,踉踉跄跄的回来了,肖宇哲没有看见尚歌,尚歌躲在草丛后面,清晰地看到肖宇哲俊俏的面容,他瘦了好多,憔悴了好多,肖宇哲进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又进去了。尚歌租了个旅馆睡下了。
第二天天气晴朗,气温还是那么高,肖妈妈和肖宇哲一早就出发了。
尚歌第一时间就去了肖宇哲家,焦急的按下门铃。这一次,尚歌不想后悔了,她要和盘托出,自己在乎肖宇哲,每天都在想他,她想和他在一起,不想让肖宇哲继续误会下去的心情莫名的强烈。
阿姨听见声音出来了,一看是尚歌。
“尚歌,你来是找小哲吗?他们出发好一阵了。”
“谢谢”尚歌立刻回头跑了起来,在马路边拦着出租车,好几辆都载了人,尚歌着急的跺起脚来,好不容易拦了一辆,一上车尚歌就说。“师傅,去机场,您最快的速度,我给您加钱,谢谢啦,拜托了”
“好嘞,姑娘”司机大叔给力的一路上都在飙车急速前进。
到了机场,尚歌付了钱,便一路大跑到大厅,询问工作人员十点去澳洲的登机口,匆忙的跑过去。肖宇哲此刻已经过了登机口,跟妈妈道别,妈妈舍不得儿子,看着儿子第一次出远门,一直拉着儿子的手,舍不得放开。此刻广播已经开始播送了。催促着旅客们尽快登机,肖宇哲不自主的望一眼大厅方向,便准备登机了,尚歌一路跑着穿过人群,听到广播响起更加心急,无助的大喊着,“肖宇哲!你在哪里啊!”
肖宇哲已经登上飞机,找到了座位,系着安全带。
肖太太正要离去,转身看到尚歌,赶紧招呼尚歌,尚歌跑过来。“伯母,肖宇哲已经登机了吗?”
“是啊,刚走,飞机马上起飞了。没想到你会来送小哲,你昨天就来市里了吗?一会跟我一起回去……”尚歌完全没有听进去肖太太的话,她拼命地穿越人群,跑到登机安检处。安检人员用力拦住尚歌,尚歌挣脱不了。肖太太心疼的看着尚歌。
“放我过去!你们放我过去……”
“对不起,小姐,请您配合,已经过点了,不能登机了,请您回去。您这样我们就叫保安了”尚歌看到了肖宇哲的飞机,不在挣扎,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肖宇哲的飞机滑翔起飞,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尚歌慢慢地沉下心来,坐在大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两只眼睛不停地调着眼泪,果然和肖宇哲缘分已尽,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肖太太耐心的陪着尚歌。
“姑娘,我们回去吧,小哲他都飞了,等他回国也可以见哈,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肖太太拉着尚歌走出了机场。
“谢谢你,伯母,我没事,我要回去了,我爸妈等着我回去呢”
肖太太不好说什么,也不便挽留尚歌,便送尚歌去了客运站。尚歌踏上了回家的客车。哀莫大于心死,尚歌已经哭不出来了,她靠着窗户呆呆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