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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公交车上

一年后。

……………………

2007年12月24日,下午一点,裹着天蓝色羽绒服的金世勋坐上了开往首尔的公交车。

公车上人很少,随意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把羽绒服整理一番,帽子扣在脑袋上,把拉链拉到衣服顶端,然后抱紧双臂闭上眼睛假寐。

车上没有空调,而且乘客也不多,所以显得格外的冰冷。金世勋坐了一上午的船,浑身被摇得快散架了,一到座位上便整个放松,眨眼便传来沉重的呼吸声,看来是睡着了。

公交车走走停停,在快到首尔的时候,上车的乘客便多了起来,不多时车里便热闹了起来。金世勋迷迷糊糊中,感到身旁的椅子上有人坐下,兴许是上午坐船太累,他只是紧了紧抱着的双臂,继续睡觉。

带着一顶棒球帽的小女孩,把纯白色的双肩背包放在自己的双腿上,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抱紧双臂熟睡的金世勋,皱了皱眉头。然后在看了金世勋带着的印着卡通图像的口罩时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浮起了一抹浅笑。然后掏出手机对着熟睡的金世勋按下了拍摄键,找到姐姐的号码,编辑好短信后点了发送。

小女孩悄无声息的做好一切后,脸上又恢复了刚上车时那副冰冷的神情,在座位上动了动,然后学着身旁这个大叔的样子,抱紧双臂,可是由于腿太短了,并不能像大叔一样把腿放好,只能把腿伸得笔直,然后满意的抿着嘴唇。

要说瞌睡是会传染的,无所事事显得无聊的小女孩,受到耳旁沉重呼吸的影响,然后不自觉的学着身边大叔的呼吸,频率渐渐变得相同,两人的呼吸像是催眠曲一样,小女孩学着学着便睡着了。

金世勋做了个梦,梦见在郁陵岛服兵役的时后,一艘渔船遇到了暴风雨,受到上级命令的他,冒着危险去解救渔民,却在暴风雨中迷失了方向,最后船只触碰到了礁石,金世勋撞到了礁石上,混乱中,他的后背被锋利的礁石划了很长的一道口子,膝盖韧带也受伤严重。

在感觉到肩上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了肩膀上,金世勋突然惊醒。

公交车上传来谈话声,到站之后陆续有人上车,并没有什么变化。

“可能精神过度放松。”金世勋这样想着。

但是肩膀上依然很重,转头才看到一张白嫩精致的小脸,带着一顶棒球帽,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小嘴微微张开歪在金世勋的肩膀上。

最主要的是她嘴角淌下的口水已经在金世勋的肩膀位置羽绒服上流下了一滩印迹,看这架势还有继续往下流的趋势。

看着那张可爱的小脸,金世勋心中升起一股温柔,不舍得叫醒她,由她睡吧。在服役的时候,每一天都和战友们呆在一起,磐石一般坚毅的心一瞬间便被融化。

金世勋把肩膀微微向下压低点,使小女孩睡着更加舒服一些。然后把头转向车外,透过模糊的车窗望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风景。

一年零8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2006年4月15日,在百想艺术大赏结束的第二天,金世勋便申请暂停学业,参加兵役。并且拒绝申请当文艺兵,自愿到郁陵岛服兵役,被分配侦察兵中,负责侦查郁陵岛和独岛之间的一些情况。

就在昨天夜里,郁陵岛侦查连队考虑到金世勋膝盖韧带受伤严重,从庆尚北道郁陵郡军—人医院中正式提前退伍。

而金世勋退役之后也将会接受很长一段时间的膝盖韧带物理治疗及康复治疗。

一年前金世勋在风头正劲的时候离开娱乐圈,而娱乐圈又是新人辈出的地方,一旦离开很快就会有人顶上,然后被人们遗忘。

肩膀传来的异动扯回了金世勋的思绪。

“吭哧”的吸口水的声音一点也不含蓄。迷糊的小女孩终于睁开了双眼,然后便看见一双讨厌的双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的眉头一下子变成了八字眉:“大叔,看什么看?”

“大叔。”金世勋心里一突。“是在叫我吗?”

“哼”小女孩鼓了鼓嘴,重重的发出呼气声,对着金世勋扬了扬拳头,最后直接转过头去不在理他。

“我说。”金世勋也不计较小女孩叫他大叔,在郁陵岛上服役,日晒雨淋,而且每天还要泡在海水里训练、经受海风的洗礼。皮肤变得粗糙,抬头纹十分明显明显,像大叔也很正常。虽然他只有24岁。

“什么。”郑秀晶本来不想理他的。

金世勋指了指她的嘴角,小声的说道:“有口水!”

郑秀晶一巴掌抹在嘴角,然后瞥见了金世勋肩膀上的痕迹,小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立刻双手捧在脸蛋上。

过了好一会她才松开双手,然后从背包里面拿出了湿纸巾为金世勋擦拭肩膀上的口水痕迹。一边擦还一边道歉。

“大叔,对不起!”

“不用擦了。”金世勋心里郁结难道我真的有这么老?“都已经干了。”

听金世勋这么说后,郑秀晶显得更加不好意思。

“怎么办?怎么办?”郑秀晶皱眉思索。

“有了!”她双眼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转着灵动的双眼问道:“大叔,你喜欢少女时代吧!”

“少女时代?”金世勋眼中闪过一丝疑问。“是什么东西?”

“咦——”郑秀晶口气拖得老长并且一脸的鄙视。“大叔饭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大叔有什么不敢承让的?”最后还露出了一副微妙的神情。

金世勋很无语,难道大叔就一定要喜欢什么少女时代吗?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少女时代是什么?

“难道是个女子组合?”

郑秀晶一副你接着装的表情,都带上了印着姐姐卡通形象的口罩还嘴硬。金世勋抚了抚额头,感到一阵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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