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
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阿桑-[叶子]
毕业后的我们都在飘,像是那年在峡谷景廊[注1]里被妳吹散的蒲公英一般随风来,随风去,看似自由,但前进或者后退都得看风的意愿,而我,飘着飘着就落到了欧洲,而妳,飘着飘着就落到了BJ。
我听说那个城市的路很堵,行人很密集,空气质量长年超标不说,还常常有沙尘暴。这些年,我陆陆续续的去过欧洲多国的首都,却是还未曾去过BJ。此前一直想去看看的原因是因为那里有故宫,有长城,是首都,而现在唯一的理由,我想是因为妳在那里,被我和施德汉称呼为傻妞的妳,在BJ。不知道妳,适应了那座陌生的城市了没。
一个月前的某天,对于我来说很平常的一天,起床,开门,招待过往的客人,没客人的时候就坐在可以晒到太阳的窗前看看书,累了就抬起头看看疾驰的车辆消在眼角。有阳光的时候还是会伸出手去抓阳光,只是依旧徒劳,从来就不曾抓住过。
翻开微信,一个只有三人的群,已经被刷到只剩下红点,大部分是丽琴的自言自语,德汉说的很少,她和他是我学生时代的好友,在重要的人相继离开后,留下的人就越来越重要了,何况本来很重要。她和他一直在,哪怕一个在BJ,一个在GD,
已经微醺的傻妞在微信里吼着,要我们一同“把酒言欢”。隔着手机的屏幕,我仿佛都能感觉到她嘴里呼出的酒气,德汉这些年异常沉默,我亦然。从来就不喜欢烈酒的我从吧台上拿了一瓶Whisky,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后发到群里:“我来了,陪你醉”丽琴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一口一个老娘,老娘的自称:“干,干了,老娘都快喝完了”。德汉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空了一半多的酒瓶。
我拿起酒杯,往嘴巴里倒了一大口,整个脸颊瞬间就开始发烧,Whisky从喉咙一直“烧”到了胃里,皱着眉头把那口酒气咽了下去,我们三,像疯子一样的在微信里开趴,隔着千山万水。多少年未见了,高中毕业后就天南地北的我们?
我们喝着,那些回不去的当年,唱着,那些逝去的光阴。直到她含糊不清的说要去睡觉时,我和德汉都没问,没问她是不是在BJ受委屈了,是不是心情很低落,是不是有在喝酒的时候,眼泪混着酒,喝进了嘴里,不待下咽,就又顺着脸颊留到了酒里。
我们只是有陪着,就算千座山,万条河的阻隔,我相信,我们总有再聚时。像那年一样,围坐在电信局门口,坐在河边走廊的栏杆上,在某间奶吧,或者是三个人挤在街边的长椅上。
我们,总会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