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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落架的凤凰

风儿就差三分儿落榜了!这完全在母亲的预料之内,所以母亲早就托关系给风儿重新办理了学籍,让她复读。可是风儿就是不去,任凭人们怎么劝说,她就是坚持自己的意愿,唯一丢给母亲的一句话就是:“好马不吃回头草!”为此父亲也不知道跟母亲吵了多少次,母亲的理由就是女儿大了就应该母亲来管束,父亲是男人有太多的不方便。一味的对她放任会害了她!私下里母亲曾经找过好几个算命的给风儿算命,每当她把风儿的生辰八字报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掐着手指头差异的道:“不对吧?这个生日时辰应该是生个男孩儿啊!怎么会是女孩儿啊?”所以会一再的再三跟风儿的母亲确认,他们的结果也大致相同,这个女孩子是个奇异的,将来会有不同常人的作为的。这些话也勾起了母亲在风儿出生前天晚上做的那个梦,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还有那句:“送错了!”所以母亲也认定女儿将来会有超乎常人的地方,所以她才不再任由父亲放任风儿,考学是她唯一的出路,那样她才会出人头地。所以母亲才会限制风儿,才会监督他,更不理会丈夫的反对,依然执着的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但是风儿的倔强却让她近乎疯狂。她动用了任何可以运用的方法,却还是无法动摇女儿的倔强。她几乎绝望了,也曾打算放弃。她甚至恨这个女儿,恨丈夫对她的放任才会造就今天的局面。最后她决定让风儿去一家砖厂打工,去做加煤的工作。那是一个又脏又累的活儿,几乎没有人愿意干。每天要往煤机里加入近十几吨的煤,太阳的暴晒,风的摧残,还有那只有牙齿是白色的黑黢黢的脸,完全跟女孩儿搭不上边际的。

风儿去了,她拿起了铁锹一锹一锹的往那个梯形的槽子里加入粉碎的煤渣,而且还要不时的爬到黑乎乎的下面去抠因为煤块儿太大而卡住不能运转的传送带,要用手抠,而且稍不留神就会把手也卷进里面。但是风儿平静的接受着这一切,在装满那个梯形槽子的空隙里她会拿出父亲为她搜集来的杂志,贪婪的看着,雪白的纸张上甚至会留下黑色的指印。风儿曾经是这里的一道风景,引得不少工人来驻足围观,他们不理解,甚至会说这是个神经病,风儿只是每天重复着她的事,完全不理会那些人,以至于他没说什么,干什么,她只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不去干扰别人,也不会让别人打扰自己,是那么的安静!

晚上,回家后风儿全身像散了架一样,胳膊疼的几乎都抬不起来,她默默地把自己清洗干净,做晚饭。因为在她还上学的时候哥哥就已经结婚,母亲说:“我不能跟你嫂子一起干活,只能你去干!你也应该学习干女人该干的活儿了。”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风儿就已经开始学习做饭,洗衣,收拾屋子。嫂子几乎从来就没沾过手,风儿也不去计较,放学后就会默默地做饭,刷锅,洗碗。一开始有外婆在旁边指导,后来外婆发现根本就用不着,所以也就悄悄的退到了一边。现在风儿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天回来洗干净了,就跟以前一样做着同样的事。只有在都各干各的事情的时候,她才能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远房姑奶奶给她借来的高中语文课本,在灯下读着,这个时候她会忘记疲惫,忘记疼痛,更会忘记手掌上磨破的血泡。

夜里风儿在睡梦中呻吟着,也许是因为痛,父亲就会坐在她的床头,轻柔的按摩着风儿的胳膊,更怕一不小心弄醒了睡梦中的女儿。他的心要比风儿还要疼,但是他知道他无法陪风儿一辈子,既然风儿自己选的路,就让她自己去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风儿闲暇时写好装在信封里的东西,替她投进那绿色的邮筒。

日子就这样安静的过着,一开始还有人埋怨风儿母亲太狠心,怎么舍得女儿去干这么重活呢?那可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啊!那也是好多男孩子都不干也受不了的高强度的活儿,后来人们也就跟着习惯了。但是从来就听不到风儿的抱怨,甚至连一声疼,一声累,都没有过,她是那么的安静,默默地接受着一切。如果没有那次机会风儿也许就永远这样的过下去了,也就不会有将来的人生了。

打破平静是一个叔叔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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