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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抉择

黄昏,暗黄色的光辉映在黑土村的砖瓦房子上,在地面留下了一块黑漆漆的影子。村子里一道昏暗的小巷,小巷里有一个男孩蹲坐在地面,眼角的泪光藏在黑暗里,除了男孩自己,谁都看不见……

墨漓呆呆地坐在小巷里,手里拽着一张发皱的信纸。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又不想回屋,只好一个人在小巷里待着。

其实也不应该这么悲伤吧?墨漓心想,已经十年了啊,十年没见过面了。他都不敢肯定两人再次相遇还能认得出来,这样的母亲过了十年突然有了一封信,而且还不是写给自己的唉。那还有什么理由悲伤呢?

可他就是很伤心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一滴滴地落在脸颊上,然后落在地上。十年来,他就像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他被别的孩子欺负,没有人为他出头,只能自己哭。来到黑土村后,他被大人欺负,被村民欺负,他不哭了,可是心更冷了。

十年过后,他的母亲终于来了一封信。这封信像是一记重锤,将墨漓心中的坚强打碎了一地。

“喂喂喂!男孩子还哭鼻子你不害臊啊!”不知何时,一个女孩子坐在他靠在背后的墙上,双腿就在墨漓的头上摇晃。

墨漓擦干眼泪,看清了来人,倔强道:“我这是眼里进了沙子。”

坐在墙上的女孩子一把跳了下来,“喏,你吃不吃?”女孩伸出手,手掌里是一颗草莓味的糖果。

墨漓没搭理她只是沉默地坐着。

“不吃算了,我吃。”女孩说,把手里的草莓味糖果一把放进嘴里还故意嚼得咔咔响。

“你来做什么?”墨漓没看她,双手抱住膝盖缩成一团。

“唉,我未来的小师弟在这里伤心地像个被狗熊拿去擦屁屁的小白兔耶,”洛洛拍拍胸脯,一脸仗义地说:“作为师姐,自然要来安慰安慰小师弟啊。”

“你才是小白兔,你全家都是小白兔。”沉默片刻,墨漓开口:“我不是你的小师弟,我没进五大学院。”

“没关系啊,我也是天罚的成员。”洛洛说。

“我也还没进天罚,”墨漓将手里的信纸握得更紧了些,“我还在考虑。”

“不是吧?”洛洛大大咧咧地坐在墨漓身边,也不怕脏,“夜明他们没跟你说加入天罚的好处吗?进入天罚可比五大学院好多了,奖学金还比五大学院的高呢!”

墨漓愣了一下,当时他沉浸在母亲的信上,走得匆忙,没听夜明说太多的介绍。

他摇了摇头,“我还是要考虑。”

洛洛认真地盯着他的脸良久。墨漓不太适应被人这样看着,“你看什么?”

“你该不会是为了初恋吧?”洛洛的声音平淡,却像是一道惊雷直直地戳到了墨漓的心里。

被拆穿心事,墨漓反倒坦荡起来了,一副你耐我何的模样,“是又怎么样?”

“让我猜猜,嗯,那个叫齐蓝的肯定不是,”洛洛托着下巴,眼睛里满是狡黠,“那一定就是叫韩羽茗的啦,她和你住一个屋子,你肯定是日久生情了吧!”

墨漓再次溃败,他的心好像赤裸裸地展现在洛洛的面前,什么事情都给她知道了。

“是啊,就是她,不行吗?”墨漓一副我很骄傲的样子。

“平时你们男人不都说女人如衣服的吗?”洛洛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韩羽茗放弃进入天罚,你这可是为了一株花而放弃了整个花园啊。”

“我就爱一株花怎么了!”墨漓伸长了脖子倔强道。

“行,”洛洛失去耐心了,乌黑明亮的眼睛瞪地极大,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兄弟好本事,走好不送!”

“走就走!不走是孙子!”墨漓站了起来,大踏步地往巷子外走。

刚往外走没几步,他腿关节一阵剧痛,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墨漓疼地大叫了一声,他回头看,洛洛凶神恶煞地站在他后面,“行,我是孙子,我告诉你,你最好今晚就做决定,明天一早夜明他们就会启程回京都,你没把握住机会的话,天罚的大门将永远对你关闭。”

这个小恶魔一般的女孩说完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墨漓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跪在地上,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墨漓急忙站起来,“哎哟,腿麻了。”他揉了揉快要失去知觉的腿,一瘸一拐地向着落日的方向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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