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意思地跟他吱吱呜呜着,我百分之二百地敢肯定他没有听清楚我说的什么,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笑了笑,说:“这小子,跟个娘们儿似的,还面嫩得很。”我还真没有搞明白他这话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讽刺我。
在杜波热心的帮助下,我顺利地二次就业了,成了一名“的哥”,并按我的愿望让我开白班。因为我不习惯熬夜。
玉林说过,不喜欢熬夜的男人就不喜欢夜生活,不喜欢夜生活的男人就不会变坏,不会变坏的男人当然就是一个好男人了。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逻辑,她的根据又是什么?反正这句话对我来说又不算是什么坏话,所以我也懒得去追究它。
早上,我按约好的时间、地点去接车。对方看起来是一个快“知天命”的男人,虽然我们在电话里已经说过好几次话,但见面还是第一次。接车的地方离他的家还有点远,我就顺便把他送回家。
他自我介绍说姓黄。我想叫他黄师傅,又突然想到在重庆“黄师傅”含有“Y师傅”的意思,我又犹豫了,但又一想不叫他黄师傅又叫他什么呢?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叫他黄师傅,经观察他听进耳朵里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我惊叹开了一夜出租车的人话还能这么多,一路上,他的嘴巴完全闭住最长的时间不超过1分钟。我想要是他和朱小毛坐在一起的话可能会一直说到世界末日才会住嘴。一上车,他就像警匪片中警察审问小偷那样详细地问了一遍我的基本情况,我也一一作了“交待”。
不过有件事我没有跟他“交待”。我打了一个呵欠,他就问我是不是昨晚“加班了”早上没有睡醒。瞧那死猪相,竟然连人家的隐私也问,我死也不会告诉他的。我和玉林有个约定,“家事和家丑一个都不能外扬”。
我说我是第一次开出租车,他说不要紧,熟能生巧,然后又问我有没有看过“疱丁解牛”的故事。
我侧过头重新审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居然也知道“疱丁解牛”。
我说我很少看《故事会》。他就委婉地责备我什么年少不读书然后又怎么着怎么着的,我听着觉得有点不伦不类。
接着他又问我知不知道庄子,我说不就是讲“疱丁解牛”的故事的那个人嘛,在读书的时候听历史老师提到过他。
这回轮到他偏着头看我了。他说:“你还好耍也。”我本想跟他说,这叫幽默,但话到嘴边,又变成:“我不好耍,女人才好耍。”这句话的“典故”又是出自朱小毛。有一次,一个女孩子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干什么,朱小毛回答说他在耍电脑。那女孩说电脑有什么好耍的。朱小毛说那当然,电脑肯定没有你好耍。朱小毛是谁?“言巴罐”,出了名的“语言大师”,说话处处充满弦外之音,听的时候需要仔细地体会。小小女孩那能懂得这些,她竟然还邀请朱小毛什么时候有空了就找她耍,朱小毛连声满口答应,龇牙咧嘴地淫笑不已。同样的一句话,在陈莉这些人生经验丰富的人那里得到是却一句“你这个死流氓”。
黄师傅又“嘿嘿”地说:“你娃真的是还有点好耍。”接着他就兴致勃勃地跟我吹起了女人,大清早的实在没有兴趣跟他聊这个,刚好也到他住的地方了,我把车停住,说了两个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