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曼的老爸在一个环境幽静的公墓给她买下一块墓地,她的骨灰下葬的那天,我和建国都去了,我们俩都换上了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裤子,我还系上董小曼送我的那根金利来精品领带,这根领带我从来都没有系过,万万没想到第一次系它竟然是在这种场合。
等她的亲人们上过墓以后,我才和建国捧着一大束鲜花走上去,墓碑前,纸灰遍地,鲜花成堆,照片上的董小曼在花丛中笑得灿烂无比,仿佛都能听见她的笑声。她的音容笑貌紧紧地揪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
我眼底泪水暗涌,悲伤不已……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天妒红颜,如此曼妙的女子,也许本就不应该坠入到这凡尖俗世之中来。现在,她只是回家去了。
这块墓地处在半山腰中的一小缓坡上,四周树木郁郁葱葱,面前长江波飞浪滚,应是一个安祥、平静之地,愿小曼能在天国里得到永生!
“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心中的一腔悲切之情犹如眼前这滚滚东去的长江水,却又无处可泄。美丽脱俗的董小曼也像这江东流之水一去不复还了,再也不能跟我们相见了,只留下音容笑貌还在记忆之中连绵回荡。
小曼,一路走好啊!
董小曼的母亲步履沉重地走上来,望着我和建国问,你们俩是不是有谁叫伍六一?我说我叫伍六一。她母亲递给我一个笔记本,说,这是在整理小曼的遗物时发现的,上面写有几篇日记,这跟一个叫伍六一的男孩有关,后面有一篇还没有写完的剧本,里面有两个人物是用真名来写的。现在小曼走了,我想把她记的这些笔记给你看看,让你了解一下她的内心世界。你看完之后,可以把它留下来,也可以在小曼的墓前把它烧掉。
我走到一边,翻开日记慢慢读起来。
“好生奇怪,我觉得今天像是爱上了一个人。就在两部摩托车在我跟前疾驰而过他一把把我拽进他怀里的时候;就在他夸我漂亮,对我说‘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女人,如果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会产生一种想要吻她一下的欲望,那么就说明这个女人很漂亮’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偷偷地一阵激动,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可是,他却跟我说一见钟情是很容易看走眼的。伍六一。”后面接着画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某人,我可能是真的爱上你了,真的是一见钟情,但愿我没有看走眼。我……可以偷偷地叫你一声亲爱的吗?哎呀,我的脸好烫,估计是脸红了。”害羞的表情。
这一篇就一句话:“他真的有女朋友了。”
这一篇是摘来的几句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这是她婚前写的:“明天我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新郎却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无所谓了,如果新郎不是他,那跟谁结婚都一样,既然得不到自己的爱,那就做一个孝顺的乖女儿吧。”
最后一篇没有署日期,不知是什么时候写的,整整一页纸,写的全是“伍六一”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