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天,玉林问过我一个问题,当时我没有正面回答。她问,假如没有我的话,你会不会跟董小曼恋爱?我说,假如没有你的话,我肯定是要跟别人谈恋爱的,但至于是和谁,我也没法知道。当她还想要假如的时候,我打断了她,说哪来那么多的假如?生命的存在在于事实,而不在于假如。
而现在,玉林已经睡着了,我可以天马行空地想一下她问的这个问题了,我轻轻地握了握她的小手,感觉如孩子的手一般柔软光洁、凝滑如脂。
也许,没有玉林的话,我会跟董小曼在一起,但更大的可能是没有玉林的话我走的完全是另外一条路,根本就不可能跟董小曼相遇。一个人的生命历程,就像是一个早就写好了的电脑程序,玉林和董小曼都是我生命程序里的两个子程序,运行到此必联系到彼。
董小曼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女人,每一个见到过她的男人都会惊异她的优雅和美丽,我,好像也没有例外。而玉林则是一个小精灵,在遇上董小曼之前就已经以融入了我的生命之中。如果说董小曼是一件绝世瑰宝的话,那么玉林就是我的生命。
扭头看看睡得正酣的玉林,一股细细的口水正在她的嘴角呼之欲出。我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嘴唇,她叭叽了几下嘴巴就立刻翻到另一边去了。
第二天是一个酷热难当的日子,我没有上班,正当烦躁不安的时候,建国打电话约我去游泳,这个注意正中下怀。
游泳回来的晚上,就感到背上被玉林抓过的地方,又热又痒,估计是游泳池里的水不干净,给感染了,我不停地抓挠。玉林扳过我的后背看了看,说有点红肿,估计是发炎了。
发炎了,按我的意思就去药店卖一点消炎药抹抹就行了,而玉林却非要让我先去医院让医生看看,再输一点消炎的药水啊什么的,接着又非常诚恳地自责了一番,说得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觉得不去医院简直就是对不起她。
第二天上午我就去了医院,在就诊专家栏上面瞄了半天,最后选了一个要价最便宜的普通医师,挂了一个三块钱的号。那个医师在我背上简单的瞄了几眼,问了几句,就问我是吃药还是输液,我说输液,然后她就刷刷几笔,开了一些消炎药。最后给我输水的护士问是在外面坐着输还是病床上躺着输,我想,毕竟还要输一个多小时,在开着空调的病房里躺着要舒服得多,于是就答道躺着输。
走进病房,却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挂着吊针。我迟疑着喊了一声小曼,对方转过头,果然是她。
她的目光先是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顺着漂亮护士手里的药瓶和那根细细的输液管望向我手背上的针头,然后就一个劲地冲我俏皮地笑,一句话也不说。笑得我在自己的脸上左摸几下右摸几下,以为自己的脸上长出了花,在确认没有在脸上摸到花后,才怯生生地问她,孩子,你是不是输水给输糊涂了,干吗一个劲地傻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