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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解惑七,阿郁的过往五

我努力的把身体缩成一团,这样或许就没那么冷。想起以前和先生在一起的日子,在和现在对比,心里好难受。都怪那些匪盗,如果不是他们。先生也不会离开我,我现在也不是这个样子。对他们的仇恨更加深了,如果不是他们,那她现在一定和先生很开心的生活在一起。想到现状,她只感觉身体更冷了,无论自己抱的有多紧还是好冷好冷,这冷就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她的意识变得模模糊糊,现在的生活和和先生在一起的生活在脑海里来回交换,分不清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先生……先生……她就那样卷缩着躺在床上,很可怜,承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伤害。连眼泪何时流出来了都不知道,就带着满脸的泪痕睡着了”

婆婆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脸上脏兮兮带着不正常的红晕,满脸泪痕,眉头皱的进进的,卷缩成一团。就跟她当初在荒坟那遇见她的时候一样,甚至更可怜。她本来是不想来看她的,毕竟当初这个孩子是抢了别的孩子的机会才进来的,而且她不喜欢撒谎的孩子。当初她是见她过于可怜,又背负着亲人刚逝去的伤痛,所以对她格外怜悯,才想着尽管不符合宅府主人的要求,还是带去试试。可没想到她会作出这种事来,对她,她是很失望的,可毕竟也是她带回来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而且还听说她在这府里过得不好,因为府里的所有人仆人都知道她是怎样来的。她们都瞧不起她,明里暗里都在打压她,连着这一次泼水的事情也是。

这府里大多的仆人都是她送进来的,这个孩子在这里受的罪,她都是知道的。但也只是限于知道,并没有去做什么干预。她一直都告诉她们,你们的命运都是相似的,都是无家可归无人怜爱的可怜人,要互相团结扶持。她知道这些事情,但却没有说什么,其她的孩子也就当她是默许了。但这一次确实有些过了。婆婆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手,嘴唇都被烧的乌紫而且因为缺水已经干裂,看起来有些吓人。婆婆皱着眉头,低喝了一声“这次真是过了!“随后起身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真是除了两张破床,其他什么都没有。住在这种地方又发热,还没人管,这是要想收她的命啊!婆婆皱着眉头在这间小屋子里翻翻找找,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个碗,还缺了一角。婆婆叹了声气︶︿︶,看了看这个碗,在瞧了瞧这间屋子,摇了摇头。拿着碗出门去了,过了好一会才回来;不过回来的除了婆婆还有一个人,是之前她刚到府里常和她说话的那个仆女。后来因为她没老实回答她的问题,就慢慢远离她。她手里拿着个熬药的盅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看到躺在床上的我,还是狠狠的皱起了眉头。“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她们太过了。”说完她走到床边,将熬药的盅子放好,伸出手默默我的额头,满脸担心。“婆婆,她烧得太烫了,会不会出问题?”

婆婆的眉头也是皱着的,婆婆手里还是拿着那个破碗,不过还带了一个看起来还能用的壶。“你先把管家给的药贴子给她熬了,一会灌她喝下去。我再去找点水,给她敷敷额头,能不能缓过来就看她自己了。”婆婆把那个破碗放下,提着壶转身往外去。留下一句话“我去看看厨房能不能通融下,让我再打点水。你熬好了,就用那碗装给她喝。不过那碗是缺的,你注意点不要割到她了。”仆女点点头,回了一句“我知道,婆婆小心点,厨房地滑。”不过婆婆已经走出去了,不知道听没听到。婆婆年纪已经大了,最近耳朵越来越不听使唤,好几次叫她她都像是没听见。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她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但事已至此,她现在说什么都无用。拿起放在旁边的药帖子,找了个空点的地方,将药盅子放下,把药全部装在里面。看了下四周都乱糟糟的,找不到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垫药盅子。想了想还是撩起袖子,认命的跑去外边搬了几块目测能用的砖块进来。搬回来把药盅子放上,才发现屋里都没有药炉子。没有药炉子,那她搬几块砖来又有什么用?“唉……!”叹了口气,又不可能就这样放着不管。想了想抱起药盅子望门外走,她记得门外面是泥地,挖一个坑用火烤烤勉强能用吧?可她用什么来挖坑?巡视了一下周围,有个缺了角的木柜子。没办法了,她走过去一把把它还留的两个柜柱子,扳掉一个。

拿这个木头柱子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从屋子里找了一些破烂东西,当烧料。泥土烤的不是很好,药盅子刚烧热,她还没加水,就陷了一块下去。吓了她一跳,连忙用手护住,瓷盅子烧热的温度可不是人手受得了的!但也没办法。虽说宅府的主人好,仆人病了还会让懂药理的管家开药帖子,但废了一帖,就没第二帖了。固定好药盅子,她的手心已经起又红又肿还起了水泡。吹了吹手心,就当是欠她的的吧。

好不容易熬好了药,从屋子里找了一些布条浸湿把药盅子端起来。婆婆早就在屋子里了,她专心熬药,连婆婆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端着药盅子回到屋子里,小心翼翼的将药从盅子里倒出来,然后放在地上;除了地上她也不知道该放在哪了。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还是没有醒过来的兆头,她眉头狠狠一皱。“婆婆这人还没醒,我是直接给她灌下去吗?”“嗯,等一会儿吧,让它凉会儿。你…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意识到自己手上的伤被婆婆看到了,她赶紧将端在手上的药放下。结果放的太急,碗又是缺了一角的,药洒了不少。“唉!这药……”说着又弯下腰想把它端起来。

婆婆伸手截住了她,“算了,你的手都为这孩子弄成这样了。洒就洒了吧,看看你的手!一会你还要干活,怎么受得了啊!”看着婆婆担忧的样子,她心里既感动又着急,连连安慰婆婆。“婆婆没关系的你别着急,一会我去管家那儿领了下个月的冻伤药,抹抹就好了。”婆婆的心里即为这孩子的心善感动,又为她的心善担忧。“孩子啊,你就是个心善的。以后莫要这样了,只想着别人,伤害了自己。”有了婆婆这句话,她受的伤又有什么,当初婆婆让她跟着她,还把她送到府里,又何尝不是因为有颗善良的心。“婆婆的话我记得了,”“唉!记得就好。”婆婆那不知道这孩子心里想得是什么,她也不戳穿,人各有命吧。

忙活了大半天,才把药灌下去。她们没想到这孩子对药味那么敏感,刚灌下第一口,就灌不下第二口了。人都昏迷了,嘴巴里却还嘟嚷着,‘不喝,不喝,’还伸手来挥。她和婆婆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她消停。但却让她更觉得她可怜,尽管是在昏迷。这孩子嘴巴里却还一直都嘟嚷着一个人‘先生,先生’声音很悲切,让人听了都觉得心痛。她嘴巴里的先生,一定是她很重要的人。

她还有活要干,等不了这孩子醒来了。跟婆婆打了个招呼,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看了看她的手,还是快点去管家那领药膏吧。婆婆今天也是累了,毕竟年龄大了。又为那孩子换了好几次水,人老了不经折腾!希望那孩子能缓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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