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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雪山行走,守望相助

山洞门口,菲里欧烤着火让双手暖和一下,尽管偷窃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但他还是偷偷潜入别人家的药房里偷了退烧药。库莉娅现在的身体十分虚弱,还能活着都是万幸。

给库莉娅喂了药,菲里欧又坐在山洞之前拨弄火堆,最后无奈的叹着气,良心难安:“好吧,偷就是偷,我不应该给自己找借口。没有付出劳动,靠取巧获得到这些药物,从结论而言我会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于是菲里欧用了一个下午的时候从山里采集了食材给那家小医院送了过去。

杀死恩克达的事情是藏不住的,另外西莱斯特三人在愤怒之余,自然是不计后果和时间的搜查小镇以及周边地区,但菲里欧选择藏身的地点又是何等隐蔽和遥远,风雪中覆盖的山洞堪比兔子窝般的难以寻觅。

稍微冷静之后,审判所的三人又检查了恩克达的尸体,可依旧找不到线索。身手不俗的骑士被干净利落的暗杀,敌人的实力也让他们忌惮,看样子对方是有备而来,得手之后已经远遁千里。这期间西莱斯特始终沉默不语,发现恩克达的尸体后,她的脑子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思考,可惜的是,现场战斗的痕迹太过干净利落,甚至单方面的是恩克达挥砍破坏的痕迹。

“反而利用恩克达破坏了现场,敌人恐怕是相当高明的刺客,拥有这种身手的刺客……”西莱斯特按照记忆中的名字一一排查,“或许是猫人刺客大师,也可能是迷宫的杀手。”

骑士少女听到这两个组织的名字后立刻怒发冲冠:“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攻打他们,剿灭这些黑暗势力为前辈报仇!”

“谈何容易,如果能彻底消灭的话,教会早就将它们消灭了。”西莱斯特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猫人和迷宫处于国外,有可能在银鹰帝国,也有可能在魔女之都。”

中年骑士闻言也跟着叹气:“鞭长莫及啊……”

骑士少女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感觉十分不甘心,只能狠狠的说道:“如果让我抓住这些刺客,一定要把他们绑在十字架上用圣火焚烧,让他们的灵魂化为须臾,未来永劫,不得安息!!”

“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将恩克达的尸体送回去,早日入土为安。”西莱斯特提醒之后,另外两人立即同意,死者为大,尽快让恩克达回归主的怀抱是最稳妥的做法。

教会的传统中,战死沙场的骑士应当被安葬在家乡,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灵活安息。

有了恩克达的前车之鉴,剩下的三人时刻在一起行动,他们心里很清楚,刺客可能还在附近,任何一个人落单暴露都有可能成为目标。单打独斗并非是教会人员擅长的,哪怕是审判所也以配合为主,每个战斗组成员的分工明确,修女布置结界、神官负责治疗、骑士负责守护。至于姬神的出现却又是个意外,简单来说,骑士少女的出现完全是为了锻炼。

如此一来,菲里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再也找不到出手的机会,更何况库莉娅现在非常需要照顾,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菲里欧必须带她去找真正的医生才行。

“只能以后再寻找机会了。”最终菲里欧又回到了库莉娅身边,用破旧的铁锅煮了蘑菇汤,拿着小碗,一点一点的给库莉娅喂下。

连续几天的高烧,每次都是吃了药才恢复一些,而药效一过,库莉娅又陷入新的高烧,最严重的时候通过触摸皮肤都能感觉到明显的热量,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效也是越来越差。

“父亲…叔叔…还有…大家……都不见了。”意识模糊的库莉娅经常发出这样的梦呓,记得她刚刚苏醒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仇恨,那时候的库莉娅刚刚被击败不久,可以想象她追上那四人时被一剑击中要害的场面,能活下来完全是精神意志的体现,当然也不排除运气的成分。

生存的本能让库莉娅能自然咽下食物,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在短暂休息之后,菲里欧只能抱着她踏入雪地,寻找城市,由于要避开教会人员的路线,所以只能从完全陌生的小路中前进,其中翻过雪山就是一环。

大雪封山的情况下,菲里欧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库莉娅艰难向前走,这段路程极其痛苦,心里念叨着向前行走,两条腿却越来越沉重,大约七十公里后,菲里欧不得不找到一处躲避风雪的休息一下,接下来还有百公里的路才能抵达下个村子。

“我简直是疯了,徒步穿越雪山,希望不会迷路。”到达休息的地方,菲里欧吃了点东西,四处遥望,阴蒙蒙的天空勉强可以看见太阳的影子,风雪小了一些,可以确认路线。

还有一半路,要怎么走过去?

本来逃难的路就已经很艰苦了,还要单方面的照顾库莉娅,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继续往下走,脚都肿了,两条腿冻得几乎失去知觉,在大自然面前,任何力量都显得苍白。或者说人的力量显得渺小,哪怕自然本身没有施加过压力,可生存本身就是压力。现在菲里欧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咀嚼的老牛肉,卡在喉咙里举步维艰。

“菲里欧…为什么大家要被杀死?”库莉娅偶尔会恢复意识,她的身上裹着厚厚毛毯,像是粽子一样横躺在菲里欧怀里,“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呼…呼,或许跟赫罗弗斯大叔以前在人类世界的经历有关,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菲里欧摇晃了一下,暂时停下脚步喘息,“先不说那些事情,你身体好点了吗?”

库莉娅传来细微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又进入了朦朦胧胧的半睡半醒状态:“还是很…难受……”

“好好休息,袭击你们的人,我已经除掉一个。”菲里欧轻轻抚摸她的脸,又在发烧了,但现在只能继续往下走。

“不需要菲里欧冒险……”库莉娅强忍着又说道,“不准你再…自作主张…这是我的仇恨…我要亲自了解他们……”

由衷的希望库莉娅这样的女孩不要陷入复仇的泥潭中,漂亮的少女们永远生活在和平中才是最好的。可惜这个时代的和平走到了尽头,菲里欧想起了老师说过的话,不久之后这个国家将陷入长久的混乱中。

没什么好说的,菲里欧稍作休息后,看着库莉娅陷入沉睡,他定眼看向远方,沉住气,在精灵希尔芙的庇护下,看不见的风墙再次成型守护在四周,暂时阻挡风雪的侵袭,菲里欧只是安静的走下去。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精神的疲倦和浑身的痛楚都消失了,菲里欧在心里反复默念自己不是人,是一架机器,不断重复迈出脚步的过程,最后一头扎在了雪地里。

“貌似是迷路了!!结果还是迷路了…现在要我如何是好?”

在倒下的时候,菲里欧心里很是难过和悲愤,他野外生存的经验太少,以往出行任务都是有向导的,可轮到自己独行的时候,总是接二连三的出岔子。

就在身体快要坚持不了的时候,菲里欧隐约看见远处出现马车的影子,心里因此产生了希望,鼓足最后的力气迎面走了上去。走进的时候才发现,所谓马车根本没有马,只有车而已。

菲里欧挡在车子前,发出声音都显得艰难:“请等一下…拜托了。”

车子慢慢停下,只待片刻从车上走下女孩,有些奇异的黑发黑瞳,穿着毛茸茸的风衣与披肩,带着有点歪的驯鹿羔皮帽(哥萨克帽)。车子的主人只有一个,这个女孩看上去年龄堪堪十四左右,她左右肩膀上坐着两个人偶,如果不是人偶的身体很小,估计很难分辨她们跟真人的区别。

冬天就已经很冷了,这个女孩的眼神却与冬天有着差不多的温度,她一言不发,走到菲里欧的面前,审视着眼前的两个人,又看到库莉娅呼吸困难的样子。

“先上车。”女孩说道,“看得出来你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十分感激。”

雪山中行走的人,向来会互相帮助。

“作为交换,接下来你必须负责保护我和这辆车。”

“……可以。”

这名女子是人偶师,顾名思义就是拥有操控人偶的神秘力量。历史上最著名的人偶师,人族将军福克斯就上演过一人成军的神话,因此没有人敢小看人偶师的力量。作为人偶师身份的象征,就是被称为魔导精灵的存在,那几乎是人造的全新生命,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偶。

比如说这位女子肩膀上的两个人偶,她们的特征是衣着发色一黑一白,白色的叫白砂糖,黑色的叫黑蜜糖。所以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这位人偶师相当的喜欢吃甜食。

车子里的空间不大,作为履行的后背仓库里,几乎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甜食点心。好在这名人偶师不是缺心眼,一个人旅行的情况下还是会带着药材。

不过,库莉娅的身份却是瞒不住。

“狼少女?”人偶师只是看了一眼库莉娅,甚至连人外族的特征都没有看见,就立刻知道了库莉娅的身份。结个结果有些意外,所以望着坐在角落里的菲里欧,“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何会有人走在这种偏僻的地区。你放心,我跟教会不是一路货色,不过,我很好奇作为人类的你为何会与狼少女在一起?”

“原因很复杂,简单来说……”菲里欧简单说明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省略与教会的冲突,但还是说明自己被视为叛逆的事情,希望得到帮助。

说着说着,黑发女子指挥着两个人偶拿来本子和笔,将故事记录下来,中间加入着两个小人偶的脑补。

“原来如此,很曲折的故事。”黑发女子又指着自己,“我,依文.罗利塔,如你所见是旅行中的人偶师,真实年龄已经有二十岁,你的救命恩人。这些很重要,你必须全部记住。重点是我已经有二十岁,你不许把我当做小孩子。”

“……”哪怕眼前的女孩说的一本正经,菲里欧也不知道如何做出回答,只是明确的点头。

依文已经着手治疗库莉娅,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让菲里欧感到很安心,遇见这样的好人实在难得,得到人偶师的帮助,对于今后的安全也有保障。

“问你个很重要的事情,菲里欧。”很突兀的,正在那里低头调制药水的依文提出这样的问题,“你喜欢萝莉吗?”

“……啊?”什么什么情况?菲里欧完全没有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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