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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浪山

阿妈的酥油茶是用牦牛奶熬制而成的,九爷正是有了这样充满能量的营养补充,才迅速的恢复身体的。他每天跟着阿妈学习熬制酥油茶,阿妈也特别喜欢这个汉族小伙子,总是满脸微笑着慈祥的教九爷制作酥油茶。一晃两个多月就过去了。

9月很快到了,扎尕那迎来了最美的时候。漫山遍野的野花如同油菜花一样将周围的山坡装点的格外壮观。

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峰在晴空万里的日子很容易就能看到峰顶的奇观。九爷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展翅翱翔的雄鹰,目送着雄鹰在高空中盘旋最后降落在山峰的最高处,九爷羡慕不已,好一阵唏嘘。

白玛的时间要比茶娜的多好多,自然陪伴九爷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这是一个性格开朗而善良的藏族姑娘。每次,她都要跟九爷讲一些藏族的古老传说。,她最为津津乐道的就是雄鹰再生的故事。按照白玛的说法,在藏区一直流传着一个悠久的传说,藏民最为敬重的雄鹰不仅仅是他们的生活工作朋友,而且鹰在40岁左右的时候一定会飞到最高峰的悬崖处不吃不喝待半年。这半年期间,鹰要磨掉已经用秃了的喙,拔光自己身上的羽毛,褪掉身上所有的老皮,完全将自己原来的利器全部毁掉,然后等上半年的时光,长出新羽毛、新的喙、新的爪和皮,然后再次翱翔长空,这样就可以再活40年。听到这里的时候,九爷总是非常崇拜的看着天上飞过的雄鹰,他虽然无法辨别哪只是已经完成涅槃的鹰,哪只是还没有经历过重生的鹰,但是他从没有发现哪只鹰在飞翔的时候会显得无力,每只鹰都是那么的矫健,尤其是捕捉食物时的迅疾,几乎令九爷目不暇给。好几次,九爷刚刚看见地上有野兔跑过,空中就会俯冲下来一只雄鹰,轻松的将猎物擒获。每当此时,九爷都会不由地赞叹自然界的优胜劣汰和生存法则。他在新式教育中学到了很多西方的科学知识,知道了自然科学的规律。虽然很小在父亲的熏陶下他对于经史子集等国学知识早已造诣很深了,但是对于新学他还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努力来如饥似渴的学习,特别是英语、科学等课程,他非常的喜爱,学习成绩也很突出。而在扎尕那,看到了鹰击长空的威武身姿,九爷忽然觉得,人生也应该像鹰一样,看看自己从遍体鳞伤变得现在健壮如牛,不正是像鹰一样获得了重生吗。

九爷总是在寻找机会了解当初翻车时的情况,茶娜却总是闭口不提。好几次,九爷都有些生气了,茶娜才些许的吐露了几句。

“你说什么?我们触犯了神灵?”九爷紧追不放的问道。

“如果不是这样,牦牛是不会轻易受惊的。这是藏区的秘密。”茶娜说话时很是认真。

“你们这里到底有多少神灵?莲花生大士是你们的神灵!雄鹰是你们的神灵!雪山是你们的神灵!怎么一片云雾也是神灵?”九爷疑惑不解。

“老人们都说那里有条青龙,不过不会轻易显灵,你们中间一定有贵人,要不然不会引起神龙现身的。哦,对了,就活了你一个汉人,难道你就是那个贵人?哈哈哈!”茶娜一边说,一边甩着马鞭,哈哈大笑。

“你说的也太玄乎了吧?青龙在哪里?你能带我去看看吗?”九爷越发的感兴趣了。

“那可不行!要是触犯了神灵,我们整个村子都会遭殃,我可不带你去。”茶娜摇着头不答应。

“好姐姐!你就带我去边上看看吧,远远的指一指总行吧?”九爷开始央求。

“你叫我啥?姐姐?我啥时候成了你的姐姐?”茶娜很敏感的看着九爷。

“你不是比我大一个月吗?我叫你姐姐怎么了?”九爷直视着茶娜。

“好吧!既然你这么乖,我就带你去浪一次山。”茶娜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什么叫浪山?”九爷又糊涂了。

“真是个傻瓜!回头跟你讲,走吧!”茶娜的脸有些绯红,转身不再搭理九爷,自个往山上走了。

在藏区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两个男女如果情投意合,就要到山里结伴去游玩一次,俗称浪山。如果两个人在爬山越岭的时候彼此真有感情,就会体会到对方的照顾。每当浪山的时候,也往往是情窦初开来的少女把初吻甚至初次献给情郎的时候。如果,两人浪山回来没有发生什么,从此就不会再继续相好了。藏区人民人口稀少,对于男女之事向来很开放,对于女子未婚生子司空见惯,甚至当做喜事,不管有没有结婚,只要有了身孕或者有了孩子,都会得到族人的照顾和尊重。有时候,因为女人少,还会出现兄弟几个共用一个妻子的情况。所以,茶娜说出浪山的话后,自己都羞红了脸,可惜九爷对此一无所知,还以为就是带他去游玩而已。

从山上流淌下来的雪水跟绸缎一样,闪闪发光。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五彩缤纷的颜色,甚是美丽。

茶娜脱下鞋赤着脚踩在水中的石头上转身咯咯的笑着。

“来啊!傻瓜弟弟!”茶娜的眼神里像火一样热情的目光看得九爷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一边加快脚步,一边答应着。

“姐姐!你小心点,等等我一起走。”

“你个傻瓜,我可不等你,前面有个瀑布,下面的湖水可舒服了,我要先去玩水了,你慢慢爬吧!”茶娜说着已经淌着水向上走了。

扎尕那的山高耸雄伟,峡谷幽深,植被茂密,一转眼的功夫,九爷就看不见茶娜了。

“姐姐!等等我......”九爷不得不一边呼喊,一边着急的往前走。

前面已经传来茶娜嘹亮的歌声了,她毕竟是登山的行家,早已经把九爷甩在了后面。

九爷根本顾不上周围美若仙境般的风景,一路上气喘吁吁的向歌声的方向爬去。足足有半个多时辰,九爷这才感到歌声离自己已经很近了。

前面是一个很陡的石坡,旁边清澈见底的水就从石坡上面流淌下来。九爷能够听见上面哗哗哗的瀑布声,夹杂着茶娜充满兴奋的歌声。

九爷虽然很累,但是眼看就到了,他鼓足力气,整个身子扑在石坡上,向上爬。那是一整块巨石,斜斜的躺在瀑布下面,也正是这块巨石,拦住了瀑布泻下的雪水,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湖泊。

精疲力尽的九爷终于爬到了坡顶,他抬起头张望,果然一个非常壮观的瀑布从天而降,水柱密集如同玉帘一样形成一个宽约十米的瀑布景观。九爷不由的赞叹起来,他微微的向前探起身子,双手撑住石面,寻找茶娜的身影。

当他的目光扫向瀑布下方的湖面时,九爷忽然惊得目瞪口呆。

一个美若仙女的女子正在湖里裸身沐浴,那诱人的酮体和健美的身躯在手中不断的做出优美的舞姿,形成了一连串美轮美奂的曲线,丰满的双峰在水中娇颤,修长的大腿在撩起的水中如同凝脂般滑动,尤其是那头乌黑的长发,飘逸灵动在瀑布和洁如玉面的湖水之间,简直就是一副天地相融的名画。水中的茶娜一边轻歌曼舞,一边却非常惬意的享受,全然不顾已经爬上来的九爷的存在。

此刻的九爷目不转睛,一动不能动,张开的嘴完全忘记了合上,他就像一根木头一样突然直直的戳在那块巨大的石头上,僵硬的定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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