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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太平间一游

夜终于沉静了下来。陈虎和竹岚已经感到事情发生的有些蹊跷。当天的值班护士说看到一个人抱着花圈走进了医院。但出来后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公司的人也说没有看到蛊哥回去。难道蛊哥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事情。通过和魏警官的分析三个人一致认为蛊哥在回去的时候遇到了麻烦?到底是谁会对周期然动手呢?

竹岚的脑海里有个大胆的想法。她回去和胡婷婷讨论过,她们有一种直觉认为这件事怎么都能让她们想起前几天在医院门口徘徊的疑似小颖和千盛。目前这只是臆测。况且竹岚和胡婷婷都不愿自己的好朋友和这件事有关联。但事情的发生就摆在眼前,虽然公安局已经立案,但是毫无线索。

下午陈虎和竹岚一同往医院去,这时候手机响了。亮子急促的声音让陈虎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果然亮子在公司有了很大的发现。他看到一个手腕残疾的年轻人和一个腹部隆起的女人一起过来找大哥。问及别人才知道他们是不久前被会长砍断手腕的那个人。陈虎和竹岚大吃一惊,千盛和小颖的身份确定了。那么他们和蛊哥又有什么联系呢?陈虎越想越觉得根本不可能把他们扯在一起。

为了把蛊哥的事情查清楚,陈虎和竹岚决定跟踪千盛和小颖。他们的住处居然是一家不起眼,很隐蔽的宾馆。可能怕被人发现,陈虎第二次去的时候千盛和小颖已经退房。公司里连续一个礼拜都没有他们的影子。

唯一的线索就这样断了。魏警官三番五次的被吴局长牵制着,他的行动受到阻碍。不能给陈虎帮到实际的忙。在警局里陈虎去看望他的时候正好吴局长也在,吴局长家长里短的说个没完,说自己最近特别忙,没有时间看望会长让他带一声好。虚与委蛇的人在陈虎的眼里简直就是一坨屎,他回想着当初会长对他就像亲兄弟,现如今兵败如山倒,说翻脸就翻脸。在吴局长的眼里只有利益摆在最前沿,会长的倒下也就预示着他的价值就此终结。另一方面吴局长频频夸赞着****的能力出众以及各方面的出类拔萃。

拜谒过后,陈虎咀嚼着吴局长的话,分明是想要擢升****的意思。可这些肤浅的勾当在寻找蛊哥方面目前看来没有什么用处。魏警官的自由也悄无声息的被褫夺了。他可以正常上下班但在这件事上不能和其他陌生人接触。

魏警官不知道吴局长的意思。不让自己接触任何人只管好局里交给的任务。他有些不情愿但也不能违背局长的意思,要不然自己的饭碗肯定保不住。也许真的是为了表示歉意,魏警官偷偷的找到陈虎和竹岚特意说明带上胡婷婷表示歉意。

这句话没有几分钟就被竹岚反刍了味道。她把陈虎拉到一旁窃窃的说:“是不是看上了?”

“看上谁了?你?”

“哎呀讨厌。胡婷婷。”

“她?噢,有可能。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答案在这。要不我们俩成人之美创造机会吧!另外晚上还要商量蛊哥的事情。”

“吴局长要是知道了怎么办?不过我不明白吴局长为什么不让魏警官插手。难道这件事真的和他有关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吴局长怎么会那么傻?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把魏警官和胡婷婷亮在一旁看似不礼貌其实很礼貌。魏警官有些羞涩,他的羞涩在胡婷婷的面前显得更加的小家碧玉。最后还是胡婷婷说话才让尴尬的场面得以缓解。

“每次喊你魏警官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字叫什么呢?”

“发展那么快都主动问名字了。”竹岚调侃的说。

胡婷婷也没有女生的羞赧,回道:“那怎么了?问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了,你们俩凑到一边把我们晒在这里。要是不没话找话那多尴尬。”

回家的路上竹岚和胡婷婷买了很多东西,特意让陈虎搬了一箱燕京啤酒,其他的有分量的东西都让魏警官抱着。两个女生走在前面,两个男生走在后面像是佣人似的。胡婷婷不时的往后看,她回头的频率太多让竹岚不得不发现。问她原因,她居然小声的说因为看到魏警官很笨的样子想要帮忙。

竹岚想拦也拦不住。让一个大男人抱点东西不会累垮了吧!还真是会怜香惜玉,竹岚撇撇嘴,催促陈虎让他走快点。然后竹岚很贴心的和陈虎一起抬着啤酒。为了方便陈虎把啤酒箱撕开了两个洞,拎起来很方便。

胡婷婷和竹岚不一样,她完全打破了林黛玉的风格,赤裸裸的女汉子形象立马现原型。她把饮料和食物一下子全部夺了过来,嘴里还捣鼓着说什么笨死了的话其实在她的心里美着呢?这点竹岚最清楚。

抱着东西魏警官显得窘迫,没有东西可拿反而显得更加窘迫。胡婷婷又把刚才的问题说了一遍,才知道他原来叫魏振国。魏振国看着胡婷婷愣了一会。他从来没有认真的观察过胡婷婷。与她肩并肩的走,他是忸怩的,她是自如的。他的行为完全颠覆了一个警察的形象。没办法,他也这样告诉自己。

为此魏警官专门讨教过陈虎得到的答案却是两个人都是木头疙瘩。陈虎也没有相当的经验与理论。他的爱情都是不期然的相遇,没有人的安排。他无法给魏警官实际的帮助只能和竹岚给他们创造机会,

喝过酒之后人的意识是松弛的,即使在平日里,你多么的矜持淑女还是气宇轩昂,在酒的陶醉下都会变成真实的自己。

真实是每个人都渴望看到的。但轮到自己身上时又是每个人不愿呈现的。仿佛每个人都害怕自己的真实有缺陷,会让别人看不起自己或者会让自己的形象在众人面前大跌眼球。酒醉后的话就是泄洪的水没有人可以控制。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恍惚的,梦幻的,不真实的。可是回过头来自己想想,酒醉才是真实的世界,但那只是暂时的。酒醒后所有的都会变回来。

魏振国像一挺机关枪在他们三个面前滔滔不绝。他们很识趣的在一旁聆听。胡婷婷支颐着,两只眼睛聚焦成一点盯着魏振国。魏振国长篇论述着自己的苦难史。他不喜欢现实中的自己,每天都生活在伪装的世界里,每天看到的都是虚心假意,勾心斗角。本来觉得人不错,没想到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和同事大打出手,吴局长一直是他敬仰的长辈,没想到一段时间让他无法认识吴局长。他的城府裸露的并不鲜艳,魏警官说的时候还粗鄙的骂了一句:“******什么狗屁东西。我们刚做警察的时候又是宣誓又是纪律。所有的纪律都是针对我们下属。领导是从我们的路子走过去的,这也没错。可他怎么能因为资历老就为所欲为呢?”

魏警官把满满的一杯白酒一饮而尽,把他们三个人吓得一愣。喝的有些快,魏警官呛到了。胡婷婷赶忙帮衬着倒热水,拍后背。一幕幕的亲昵让陈虎和竹岚知趣的走开了。

本来想要和魏警官谈论一些重要的事情没想到魏警官那么快就喝醉了。这一夜胡婷婷一直在看着魏警官,直到凌晨三点多才睡了一会。而陈虎和竹岚同样失眠了。陈虎的脑子里一直想着蛊哥到底去了哪里?会长的身体在医院的那么多天每况愈下令人担忧?吴局长突然不让魏警官插手蛊哥的事情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竹岚则想象着家里人被刘胜逼迫的场景,想到父亲贪得无厌的表情竹岚都会愤怒,母亲和弟弟是无辜的。那么多的钱怎么才能凑够呢?

接踵而至的事情有喜有悲。喜的是会长可以吃一些饭了,悲的是蛊哥的消失在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继而又衍生了刘胜带来的烦恼。他就像狗皮膏药一样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贴到你的脸上,想解开都难。他把上次陈虎打他的证据摆到警察局,没想到吴局长把他当成了重要的客人接待。

在陈虎和竹岚的面前刘胜连篇累牍的讲述着自己如何关系硬朗威胁着陈虎不要鸡蛋碰石头。要是真的不识抬举,吃不了兜着走。刘胜所述是真的,魏警官亲眼看到的。刘胜的父亲刘福贵也贲临拜访。陈虎的心有些悬了起来。难道刘胜的背景真的很复杂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么简单的事情要是经过背后的神秘人物一句话不就可以办到了吗?干吗还让刘胜打着他的旗子耀武扬威,也许他的地位使得他不得不隐秘做事,不能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陈虎,竹岚,魏警官,胡婷婷都狐疑的不知所措。

刘胜已经让竹岚的父亲朱达成写了保证书在一个月内还不了彩礼钱就要拆了他家房子。竹岚为了这事心急如焚,陈虎怎么问她都缄默不语。在陈虎犯愁的时候一个突然的电话打了过来。这个陌生人一开口就喊虎哥,陈虎仔细回想着见过的人都无法与这个声音匹配。

声音的辨识度还是很模糊。最后陌生人说自己叫九三。陈虎才想起来那个留着一绺黄头发的小伙子。九三想要加入黑宇宙帮会。陈虎听了忙打岔道:“这样,兄弟你先帮我一个忙。具体事情一会短信发给你。”

“什么事那么神秘?那人是谁?”

“九三。给你说了你也不认识。之前是他帮我找到了你。”

沉重的话题一开头就哑住了。陈虎赶忙扯开话题聊到蛊哥身上。

到了第十天蛊哥一直没有消息。去医院看望会长的时候陈虎和竹岚听到有人议论医院的太平间多了一具尸体。当时听了,陈虎没有在意,在刚要转过去的时候陈虎听到他们说那具尸体已经被毁容了,没法辨认。

陈虎没有把蛊哥的事情告诉会长。但会长已经知道了。刚到病房会长就谈起了蛊哥,询问有没有消息,要暗地里去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会长怀疑可能蛊哥已经出事。陈虎的眉头紧锁。他一想到刚才医院里多了一具尸体心理就有些恐惧。他害怕去询问这件事更害怕去看到那具尸体。倘若那具尸体真的是蛊哥,陈虎不知道自己的心能不能承受的了。

和会长谈话的时候陈虎意识到会长的担忧,在医院里会长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经常过来看望,实则监视。自从宣布退位以来黑宇宙里就不再安宁。五兄弟搞得关系分裂,各成一家。会长说的时候有些寒心。他告诉陈虎要小心,也要给老五提个醒。在这个社会像老五这样的脚踏实地往往会吃亏,他没有心机。做事做人看的都是表面,很容易受到别人的蛊惑。

出了病房陈虎想去弄清楚尸体到底怎么回事。竹岚一听半米长的头发差点倒立。她最害怕看到太平间了。听到这个名字一身的鸡皮疙瘩立马传遍全身。陈虎拉着她,她就像不听话的牛使劲往回拉。最后竹岚活生生的败在了一份蛋糕上。</p>

“你要是去的话,我送你一份最贵的蛋糕。随便你挑。”

“怎么那么讨厌,专挑我的弱点攻击。”

“办不办吧!”

竹岚丝毫没有犹豫立马答应。陈虎看到竹岚的样子吐槽了起来。

“竹岚你怎么那么喜欢吃蛋糕啊?你不怕胖吗?好多女孩子看到蛋糕比看到太平间还可怕。你正好相反,看到太平间就像看到了蛋糕。”

“少废话。欠我一个特大号蛋糕。事情办好了宰死你。”

到了电梯里竹岚的手开始抖了起来,鼻尖的细密的汗珠明显的呈现出来。陈虎没有去看,他别过头不看竹岚的表情。电梯停住了,竹岚突然抓住陈虎的手死死的扣住。陈虎像扭黄瓜似的把头转过来,盯着可怜兮兮的竹岚。

“害怕?”

“嗯嗯。”竹岚乖乖的点点头。

“这次是个考验。要是这次扛不过去以后可成不了大气候。”

“大气候我可没想过。成小气流就行了。”

“出息吧你。”

出了电梯门陈虎拉着竹岚一路走的很顺畅,顺畅的有些古怪。陈虎心里兀自乐着,刚才竹岚还说自己害怕到太平间,现在也不说自己怕了。走到太平间门口陈虎倒是愣住了。他心里在打鼓,不能让竹岚看不起自己。再说了自己遇到的打打杀杀数也数不清难道还怕这样的场面。可是脚步始终没有挪开一步。

陈虎以为竹岚勇敢了起来回头本想赞扬一下没想到竹岚一路都闭着眼睛。陈虎差点笑出声来,但是他立即收住了嘴。阴森恐怖的太平间把整个走廊衬托的诡异的如同地狱。

竹岚缩着身子躲在陈虎后面不敢看。陈虎也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不过,里面的灯亮着,不时的从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人!”竹岚神经兮兮的拉着陈虎的衣角说。

“在哪?”

透过太平间大门的玻璃陈虎确实看到了一个飘然而过的人。从身影的轻捷可以判断是一个年轻人。

“不会是鬼吧!”

竹岚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恐吓把陈虎本来很坦荡的心吓得有些收缩了起来。他的神经开始紧凑,脚步始终没有挪开一步。他觉得腿好像被人缠住了。突然他觉得自己在艰难的往前移动,奇了怪了。明明自己没有想迈步的意思,为什么事与愿违呢?一个激灵让他从幻想中惊醒。原来是竹岚在背后推着,好奇心的驱使,让她以陈虎为盾牌匍匐前进。

那个人影又出现了。在走廊里自由的穿梭着。

到了门旁陈虎敲了敲门。竹岚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

“使劲呀?连我都听不到。”

“给你个机会,你来!”

“敲就敲谁怕谁。”

竹岚佯装着抬起手,刚好陈虎趁机抓住她的手使劲拍了门。空旷而悠远,静谧而诡谲的声音把竹岚吓得叫了起来。</p>

“你干嘛?把鬼都叫起来了。”

“谁在外面。”一个声音从太平间里传了出来。

“虎哥我们跑吧!”

“小看我了吧!其实我是不怕的。故意吓你。”

看守太平间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为了演的像样一些,竹岚一进门就呜呜的哭了起来。她没敢把声音哭大,她的整个身体都被这样的气氛裹卷的喘不过气来。而陈虎则对年轻人有些好奇。一个年轻人怎么想起要做这份工作,难道找不到其他的工作吗。疑虑让的听觉有些盾塞。看门人说了两遍陈虎才听到。

“你们干嘛的?”年轻人问。

“大哥,我想看看自己的哥哥。前几天哥哥遇害了尸首还没有找到。听说这里多了一具尸体我想看看是不是我的哥哥。你行行好吧!”

其实想要确认一下没有那么复杂。年轻人爽快的答应了。竹岚看着偷着乐的陈虎才知道原来她被陈虎整了。

靠近那具尸体时候陈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竹岚则依然闭着眼睛拉着陈虎的衣角慢慢吞吞的跟着进来。屏住呼吸看着这具尸体,从头看的确看不出面容。陈虎松了一口气,但当他注意到手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他已经可以确认这具尸体是蛊哥。那个被刀划伤的手臂印证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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