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灵随着零天华进到了书房,零天华坐在檀木桌前的椅子上,严肃地看着零灵。
眼前的男人大约四十有几,饱经风霜的脸上仍看得出英俊的痕迹,一双和零呈珉如出一辙的眼睛,透着冷静和沉稳。
“叔叔,说吧。”零灵开门见山的问了。
“你应该知道帝轼天吧,帝轼天是帝氏集团的总裁,帝家的继承人,无人不知的商业天才,近年来一人独揽经济界一切资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想你也知道帝家有多大的权势,他们近来打算收并零家,我们零家虽有些名声,却不足以抵抗帝家,再加上近年来古武愈来愈不受世俗欢迎,已然是一副空壳,他们想收并我们根本是轻而易举!我希望你去接近帝轼天,拿到帝玺。帝玺是帝家处理大事时用的印章,由翡翠玉制成的,上面刻有苍龙。”零天华概括了大致事情。
“如果我说不呢?”
“由不得你选择!苏一一,你要知道你的命是我们零家捡回来的。没有我们零家,就没有现在的你!”零天华愤怒地拍案而起。
零灵闻言扯起一抹苦笑:“也对。我的命是你们捡回来的,自然由你们支配。”
“我知道你一向聪明,我劝你不要打什么主意。还有,我得到你妈的消息了。”零天华厉声警告道。
零灵猛然睁大眼睛看着零天华。
“你妈在一所精神病院里,两年前,她在大街上拿刀砍伤了一个女人,据说,是把那个女人当成了你爸当年的出轨对象。”零天华不理会零灵的失态,继续说着。
零灵怔住了,摸着白皙手臂上的一条刺眼的红痕,思绪飘回到了十二年前。
那是她八岁的时候
寒风凛冽的十二月份,小小的苏一一蜷缩着柔软的身子躺在一条巷子里,身体瑟瑟发抖,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外套。
“贱女人,叫你抢我的苏明!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一个头发凌乱不堪的女人疯狂的喊着。这是零灵的母亲,方美素。喊着拿起了一条鞭子,不由分说地往零灵身上打去。
“啊,呜呜呜,妈妈,不要打了,我不是美玲阿姨啊!”苏一一痛苦地挣扎着,哭得满脸都是泪痕。
打了一会儿,方美素像是清醒了,看着小小的苏一一满身的血肉模糊,目光有些慌乱。赶忙抱住了苏一一:“一一,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苏一一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身来:“没事的……妈妈,你饿了吧,我去找点儿吃的。”
与此同时,十三岁的零呈珉也出来采购物品,在结算账务的时候,听到了一阵议论声。
两个高大的保安围着一个小小的女孩:“你知道你偷的东西有多贵么!”
苏一一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水雾:“对不起……但是我和妈妈是在太饿了。”
两个保安并不打算放过她:“你妈妈在哪,我们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妈妈。”
苏一一闻言,一张小脸顿时惊恐起来,立马抱住保安的腿:“不要!不行的!我妈妈她有精神病,不能受刺激的!保安叔叔,我求你了!”
“这个小孩好可怜啊!”
“再饿也不能偷东西啊,真不知道她父母怎么教的。”
“你没听到她说她妈妈有精神病吗。”
众人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交杂着。
保安正打算把苏一一带走。
“等一下!”零呈珉拨开人群,走到两个保安面前。
“我是她哥哥!”
保安有些惊诧地看了看他们俩,一个风度翩翩,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布丁衣服,怎么样也联系不到一起。
零呈珉不顾保安的脸色,把苏一一带了出去。
夜晚的十二月更冷了,苏一一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零呈珉一边轻柔着声音问道一边脱下棉外套披在苏一一身上。
“我叫苏一一,哥哥你能带我回家吗?天黑了,我怕。”苏一一用稚嫩的声音回答着。苏一一身上因为零呈珉的外套顿时感受到了温暖,同样也暖到了心里,不由得对零呈珉心生亲切。
“行,你带路吧。”零呈珉温柔地回答着。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要帮她,只是看到她在人群中无措的样子,仿佛心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触动了一下。
苏一一开心地嗯了一声。
到了家,门半掩着,苏一一推开门,门发出咔吱咔吱的声响。房内空无一人,东西也都乱七八槽的散落在地上,苏一一喊了几声,回应她的却只有呼啸的风声。她瞬间慌了,不知要怎么办,无措地蹲在地上啜泣了起来。
零呈珉在门外等着,听到啜泣声,立刻跑了进来,看到屋内的一切,便立马反应过来。
零呈珉看着苏一一难过地啜泣,竟有些心疼,身体像不受控制一样蹲了下来,抱住她安慰:“别哭了,看样子,你妈妈应该是被什么人带走了,你放心,我可以帮你找的。”
苏一一抬起满挂着泪水的脸:“真的吗?你真的会帮我找妈妈吗?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我一定会帮你找的。至于为什么帮你,我也不知道。”零呈珉扯起一抹笑,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你家里也没有人,不如,你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这样也方便找到你妈妈,就第一时间告诉你。”零呈珉建议。
苏一一思索了一下,这一天,零呈珉就想冬日里的暖阳一样照到了她的心里,于是她答应了,反正自己现在也无依无靠,也方便找妈妈。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一找就找了整整十二年。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你妈的命就掌握在你手里。”零天华打断了她的思绪。
零灵沉默了一阵,出声:“好,我答应,但是在那之前,我要见见我妈。”
“行,这不是问题!”零天华很是爽快。
“为什么选我,零家有很多女孩。”
“选你自然有原因,昨天我得到消息,帝轼天正在调查你,他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你。”
零灵不知道帝轼天就是那晚她洗劫的男人,淡淡地噢了一身,转身想走。
“等等。”零天华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