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分布的数量不在少数,但教堂这种气息浓厚的地方,在华夏一直都是一个尴尬的存在,似乎连它们的婚庆价值都远远大于宗教价值。
话虽如此,偶也也还是会有人进来祷告。
或者忏悔。
一个青年男子,手握着枪,疾步走进了忏悔室,带起一溜飞舞的灰尘。
“神父,请宽恕我犯下的罪恶。我向全能的上帝忏悔。”
“你愿意告诉我你的罪恶吗?”
“作为一名执法人员,我动用了私刑。”
“那你后悔吗?”
“我不后悔。”
“你应该去自首,并坦承你的错误。”
“不可能!”
“既然你不是诚心悔过,就不会得到宽恕。”
“比起得到宽恕,其实我更想弄明白一点。”
“一点什么?”
“昨天我失去理智打那个人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反抗……但他却没有。后来,我看到他胸前挂着一个十字架。”
“这么说,他甘愿忍受是因为他的信仰。”
“为什么有人会为了无法证实的东西忍受折磨?”
“这就是信仰。”
“不!神父!他是因为害怕!他害怕我腰间的枪!你们也一样害怕!因为害怕现实,你们才创造了一个永恒的灵魂来寄托渺小无力的自己。”
“我却认为他是在替你承担罪孽。”
“我不相信你的诡辩。”
“既然如此,你为何一开始要进来请求宽恕?”
“我并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另一个人。”
“那这个人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
“我愿意为她献出生命。”
“在这个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失踪了。有人掳走了她。”
“上帝保佑!”
“我需要你帮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如果上帝无所不能,为什么要放任人们为所欲为?”
“因为他给了我们自由的意志。”
“这真是一个狡猾的答案。你这种说话几乎可以解释一切罪孽了。”
“可事实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包括你,也有选择逃避自己犯下的罪的自由。”
“既然如此,有人残忍地对待我所爱的人,我到底该如何选择呢?上帝这个时候在哪儿?”
“我们所有人都可以轻易把自己的行为归咎给上帝,来减轻我们的罪恶感。但生命中的每一个抉择,都是你自己的决定,并且也只能由你自己决定。”
“我明白了。按你这么说,上帝给了我们自由的意志,所以我们受到的苦难都是自己选择的?!难道她的苦难要归咎于她?!怪她当初选择出了那趟任务,所以就要承受现在遭遇的不幸?!”
“你应该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我说了!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阴暗面,要去伤害那些善良的人?”
“也许你可以在你自己身上找到答案。”
“不!我说了,我不一样!我是为了救赎她,才甘愿化身恶鬼!”
“你现在也可以选择控制住自己,立刻收手,停止继续犯错。”
“没那么简单。”
“愿上帝保佑那些即将被你伤害的人。”
“也许上帝比我更想伤害那些恶人。”
“上帝眼中,诸生皆平等。”
“你错了,上帝也手握雷霆!我要走了,我要去拯救她。”
“但愿也能拯救你。”
“无论如何,神父,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
青年转身离开了教堂。
在门口的时候,他差点撞到另一个人。
但他灵敏地侧过了身子,很快,他就消失在了外面拍照的人群中。
那个差点被他撞到的,也是一个青年人,他也径直走进了忏悔室。
“神父,你有罪。”
“哦?”
“这年头愿意进来忏悔的,都是可怜人,你不该忽悠一个可怜人。”
“这么说,坐在我对面的你也是一个可怜人。”
“不,我不是找上帝忏悔的。我是来找你的,神父。”
“找我?”
“对,我想问问,莎莉叶成功了没有。”
“她正在努力。”
“说真的,你们真不该派她去勾引一个男生,要知道她可是一个没有人类感情的冷血动物。据我猜想,她最大的可能就是没脑子的直接冲到别人面前直接表白。”
“你不该这么说你的战友。以她的能力,她自有办法弥补自己的弱点。”
“对于这一点,我倒是完全赞同。对了,她那边有没有收集到什么情报?”
“暂时没有,域人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哦?你对那些老鼠的称呼倒很亲热。”
“不要轻视你的敌人,这样也是轻视了自己。”
“你总是老一套,不说了,我倒是知道了一些信息。那帮老鼠好像劫持了一只猫,还是一只母猫。”
“这我已经知道了。”
“那你一定不知道,这两天地下的世界被另一只发了疯的猫闹得不得安宁。”
“这我也已经知道了。”
“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口中那只发了疯的猫刚刚从这里走出去。”
“我的天,你这样让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你下次应该加快点速度。至少,你不该比你的搭档慢。”
“搭档?噢!神父,其实我得了一种一提他就头疼的病,我求求你能不能劝他不要整天穿着黑衣服到处晃。现在老鼠窝里没有不知道我们来了的。”
“他有选择的自由。”
“那我有没有选择搭档的自由?”
“当然有。”
“呃……其实那家伙也还不错,算了,先凑合过着吧。哦,实验室那边也有动静。某个低级成员被老鼠咬了一口,为此,他们特意召开了一个会议,好像连那帮退到幕后的家伙都出来参加了。看来这一口咬得不轻,老鼠们要遭殃了。”
“真不一定。实验室弄丢了潘多拉魔盒,域人们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发难,肯定是有恃无恐。而且根据你搭档的报告来看,我甚至觉得魔盒的丢失也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啊!上帝,我是多么诚挚的希望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脑子秀逗了。”
“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找到亚域人,摸清楚他们的底牌,有机会也要找找潘多拉魔盒,不管是为了实验室还是为了我们,我都不希望它落到域人手中。”
“不太可能,那可是连实验室都找不到的东西。”
“只怕万一。对了,你的任务需要加快速度,莎莉叶可能随时需要支援。”
“啊?那个人形自走核武器也会需要支援?”
“现在形势非常微妙,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据可靠情报,连西方国家都有所动作。准备充分点总没有错。”
“不至于吧?我们不是一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么?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失踪的潘多拉魔盒。”
“啊?不就是比我多了几块芯片么?能厉害到哪去?”
“你低估了潘多拉魔盒的能量,不管对于哪一方,它都是无价之宝,足以影响现在的实力平衡。”
“这么久都找不到,说不定你口中这个无价之宝已经自我毁灭了。我可是听说了,实验室造的东西都是留了后手的。”
伽马在家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