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退不了
明天公司派出的新人要来接替尔雅，是培训成绩优异的间谍，集团觉得陈家还有留守的必要，并没有完全丢弃，尤其是要知道古牧风与陈洛伊的动向，只是监视，新人就可以完成。
尔雅以结婚生孩子为由跟陈夫人沟通许久，陈夫人才勉强接受。
今天是最后一天，尔雅像即将离开的普通工作人员一样表现的格外尽心，陈先生今天并未去上班，而是在家办公，因此张秘书也在早餐后到了陈家。
吃过早饭的陈先生并未急着到书房忙碌，而是坐在大客厅与陈夫人聊天，陈夫人一边修剪刚送来的花枝，一边与自己的丈夫聊着家常、女儿、心情、生活感悟。
“洛伊跟牧风订婚后还继续读书吗？”陈夫人知道陈洛伊的想法，没有直接跟陈先生说。
“她如果不愿意读书，不读也没什么。”陈先生吹了吹手里的茶。
“牧风这孩子，我挺喜欢的，你呢？”
“不喜欢我能同意洛伊订婚。”陈先生微笑着看着陈夫人。
“小云，给先生书房的花送上去。”陈夫人最后给一瓶花洒了点水，叫了同样在大客厅不远处擦拭摆件的尔雅。
“好的，夫人。”尔雅忙放下手里的器具走了过来，捧着花瓶沿着楼梯小心翼翼的上了楼。
路过张秘书房间的时候看到刚到不久的张秘书还在从公文包里取文件分类勾画，尔雅并未停留也未打招呼径直经过张秘书的小房间走到旁边陈先生的大书房推门进去，尔雅将花瓶摆放在常放置的花凳上，扫视了一圈并未有什么不妥，在陈先生与陈夫人起床前已经将一切收拾妥当，趁着陈先生还没进书房，检查有无遗漏，随后尔雅出来带上门准备下楼。
“早，张秘书。”关上门的尔雅转身正好看见张秘书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朝着陈先生的书房走来。
“小云早，给先生送花？”张秘书刚才当然注意到手拿花瓶经过门前的尔雅，余光就足以将一切都收在眼中，作为秘书密切注意陈先生办公室周边的一切情况是本能。
“是，刚放进去。”两人已经一步之遥。
“陈先生最喜欢工作的时候有夫人亲手插的花相伴，他常说闻着能静心。”张秘书停下来与尔雅聊天。
“是，夫人跟先生的感情真的很好。”尔雅也附和。
“我送文件到先生房里，小云你忙吧。”总要有一个人结束谈话。
“张秘书，您先忙。”尔雅识趣。
在尔雅与张秘书侧身相过的时候，尔雅敏锐的发现其中一份卷宗上有古云二字，尽管铅字较小，对于接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想要发现自己敏感的事物并不难，走到楼梯背人处，尔雅略一思索觉得有必要知道里面的内容，得想个办法在陈先生看到前看一下。
下楼后的尔雅看了看客厅的方向，陈夫人与陈先生还没有要结束聊天的意思，估计陈先生害怕陈夫人在女儿订婚后会伤感，有意陪她排遣寂寞。
尔雅知道自己得快一点找个借口再去一趟陈先生的书房，张秘书在楼上盯着，强行进去肯定不行，尔雅一边往房间与厨房的方向走一边琢磨，路过厨房门口的时候看到张姐在准备一些陈先生书房的糕点，陈先生有习字的爱好，张姐其中一项工作是每个礼拜清洗一次习字的用具，今天正好是清洗的时间，器具已经洗好搁置在一边，火上炖的是夏天每天中午都要喝的汤，尔雅灵机一动。
“张姐，需要帮忙吗？”尔雅一边打招呼一边走进厨房。
“小云忙完了？”张姐回头一笑。
“没有，准备回房间拿个东西，路过看看你。”尔雅走到准备点心的张姐边上。
“我上午的事儿快忙完了，稍微歇一阵就准备午餐。”张姐手底下依然没有停，挑选完整的点心摆盘，将破掉的放在一边。
“先生每天都要吃糕点吗？”尔雅指了指点心，一边往炖着的汤方向走，用瓦罐在小火上慢慢的熬着，每天要熬四个小时，是一道陈夫人叮嘱的药膳汤。
“是，陈先生上午习惯用加餐……”
“砰”
张姐话还没说完，听到有东西破碎的声音，连忙回头看，已经吓呆的尔雅傻傻的盯着地上打碎的瓦罐，看到瓦罐碎了汤也倒了，张姐也着了慌。
许久，尔雅仿佛才回过神来，看着同样傻了的张姐，本来等着张姐先出声的，结果人家真的吓傻了，只好打破僵局。
“张姐，我不是故意的。”尔雅紧张的说。
“这可怎么办，家里没有别的瓦罐了，电炖的夫人一喝就知道不对。”尔雅出声提醒后张姐才回过神来发愁。
尔雅心想还好没有立马坐地哭。
“跟夫人说一声，烧裂了，我赶紧去买回来吧，中午还能赶上。”尔雅连忙出主意。
“对对，这么说的话，夫人不会责怪的，那会不会耽误你的事儿。”张姐焦急的看着尔雅。
“事儿倒是没什么，就是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万一要是买不对怎么办呢。”尔雅提出问题。
“那还是我去买吧，家里的事儿你能不能先帮我一下？”张姐急忙说。
“复杂吗？我怕我不会。”尔雅连忙假意担心。
“别的我已经弄好了，这里还有一种点心，你按照我这样摆一下，送到先生房间的小茶几上就可以，我不能耽搁，不然中午就喝不上了，夫人肯定会不高兴的。”张姐连忙解释。
“还有这些东西。”张姐又指着陈先生习字的器具，意思是送到陈先生房间里。
“就是这点事我能行，放心吧。”尔雅终于放过张姐。
两人到大客厅说了之后，张姐就去买瓦罐。
尔雅准备好糕点上楼，张秘书房间的门依然是开着的。
“张秘书，在忙呢？”这次尔雅没有直接走过，而是停在门口打招呼。
“小云，有事啊？”张秘书眼睛离开盯着的电脑看向门口。
“没有，张姐有点事儿要出去一下，夫人就让我来送先生的点心，我顺便给你也准备了一小盘。”说完尔雅就从托盘里拿出了一小盘走进来放到了张秘书的桌子上。
“谢谢小云。”张秘书并未拒绝。
“不客气，我先去将先生的糕点放下。”说完尔雅转身出来，出门转弯时留意到张秘书并未离开座椅。
尔雅步入陈先生的书房，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东西摆放好，走到书桌上，麻利的抽出那一个卷宗，幸亏并未封印，不然就费劲了，尔雅以极快的速度抽出文件浏览起来，她必须在合理的时间内多完成一件事情，否则张秘书会很快过来。
看完尔雅额头密密麻麻的的冷汗，容不得多想，将卷宗先塞进了花瓶背面的柜子缝隙里，那里是她的工作范畴。
尔雅快速的擦干汗水冷静的离开房间带上房门，走到楼梯口碰上了上楼的陈先生。
“先生。”尔雅让到一边打招呼。
“小云，辛苦了。”看到拿着托盘的尔雅，知道是去给自己送点心了。
“是小云应该做的。”尔雅说完陈先生已经走远。
尔雅缓慢的走下楼梯，想着对策，打定主意后。
心里叹一口气，“看样子暂时是退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