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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十七年前的往事

一旦鸡头怪物失去了柳宗元的束缚,将无人可当。鸡头怪物没有想到这两个小东西竟然挡住了自己的一啄,难道他们不应该是食物吗?它的两颗橘色的眼球中闪过一丝迷茫,接着便是愤怒。

鸡头怪物的尖嘴上立刻燃烧起了橘色的火焰,那些橘色的火焰并没有完全把黑冰融化,而是附在黑冰的表面燃烧。此时的林心诚已经变成格挡的姿势,黝黑的玄重尺直接压在他的肩膀上,他半跪在地上,还在苦苦支撑。

突然,鸡头怪物张开了尖嘴,一团散发着惊人热量的火球在它的嘴里凝聚。

柳宗元的满头黑发已经彻底银化,他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和林心诚一样半跪在地上。于兰兰则傻傻地看着那缓缓凝聚的火球,脸上更是露出一片痴迷之色。

林心诚用玄重尺支撑着地面,然后站了起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惊人的火球从鸡头怪物的嘴里喷射出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心诚身前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漩涡,两只白袍恶鬼的精魄从中飞了出来,然后各自一拳砸在下落的火球上。

拳劲形成的白色气旋高速旋转,直至包裹住了他们的整个身体,一时间,两者僵持在了一起。白袍恶鬼精魄的长袍开始燃烧,然后慢慢变黑。橘色火球也开始膨胀了起来,形状由球形变成了扁圆形。

“呼哧……”

火球终于破灭了,两只恶鬼精魄身上的白袍大部分都被烧成了黑色。一只恶鬼精魄望着鸡头怪物吐出两个字—救赎。另一只恶鬼精魄则低着头沉默不语。

“它竟然开口说话了?”林心诚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两只白袍恶鬼精魄便化成了两颗白色的珠子,然后掉在地上。

“嗯?”

突然,鸡头怪物身上的铁链越勒越紧,铁链上红白交错的符文也快速地流转了起来,被铁链勒紧的地方顿时冒出阵阵青烟,鸡头怪物疼得发出一声悲惨的嘶鸣声。

林心诚捡起两颗珠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变化。柳宗元已经晕了过去,满头的银发也在缓慢消退。于兰兰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林心诚和柳宗元,接着又看了看鸡头怪物,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清醒过来。

鸡头怪物再也顾不得林心诚三人,而是奋力挣扎着,想要腾空而起。当它的下半身出现在林心诚的视野里时,之前在脑海中构想的凤凰形象轰然倒塌,随后便是恐惧。只见鸡头怪物的下半身没有脚,也没有尾巴,而是由几百根暗红色的触手组成,每一根触手上都覆盖着鳞片和倒刺。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时,一阵齿轮运转咔咔声把林心诚惊醒,他转过头一看,便看到来时的钢铁之门正在缓缓合上。他来不及多想,一手提着玄重尺,一手扛起柳宗元,然后跌跌撞撞地向钢铁之门奔去。

看着离去的林心诚,呆滞的于兰兰猛然惊醒,她大叫了一声,“等等我!”随后慌慌张张地追了上去。

良久,林心诚扛着柳宗元和于兰兰终于奔出了钢铁之门,三人刚一出来,数千吨重的钢铁之门就彻底合上了,门上端的小方格有七个亮了起来,这表示下一次开启的时间是七年之后。林心诚如释重负地放下柳宗元,然后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几秒钟过后,林心诚扫视四周,但并没有发现两个胖子的身影,而是看到了一个让他十分意外的人,那个人就是沈瘸子,一只被竹篓包裹住脑袋的大狗蹲在他的身边,他的手里拿着一柄链锤武器,然后一下又一下地砸在躺在地上的鲁中石身上。

林心诚一怔,“那好像是两个胖子的武器,难道他们出现了什么意外?”

他赶紧站了起来,然后警惕地走向沈瘸子,于兰兰也跟了过来。

等到两人靠近后,沈瘸子停了下来,然后抬起头望向林心诚,“没想到,你们还能活着出来,清醒之后的弑神者可是连十阶强者都能杀掉。”

突然,于兰兰大叫一声,惊恐地瞪着沈瘸子,“你……你到底是谁?”

沈瘸子露出满口黄牙,诡异的一笑,“你会知道的!”

没有理会于兰兰的状态,林心诚问道:“弑神者是什么东西?”

“炼金术士制造的混合生物,你们刚刚遇到的是一只成年凤凰和异界生物的混合体,如果不是它被封印九成九的力量,你们根本无法逃脱。”

林心诚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缠绕在弑神者身上的那些铁链。他抬起头扫视着前方千奇百怪的建筑,然后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宏伟的钢铁之城,他不仅皱起了眉头,“炼金术士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他们是一群疯子,但有时候,疯子与天才只有一步之遥。”

说完之后,沈瘸子继续用链锤砸向鲁中石。

林心诚收回心神,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鲁中石已经被沈瘸子砸的奄奄一息了。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整个胸膛都凹陷了下去。鲁中石不停地咳血,他好像想说些什么,也许是因为被鲜血呛得,也许是因为疼痛,他努力了几次,但都没有成功。

林心诚一时间有些于心不忍,他冲着沈瘸子吼道:“住手!”

沈瘸子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用链锤砸在鲁中石的身上。沈瘸子低着头,不时发出几声怪笑。

林心诚扬起手中的玄重尺,“在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瘸子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并没有看林心诚,而是目光呆滞地盯着林心诚脚下。

林心诚继续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沈瘸子抬起头盯着林心诚,“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坏人,他才是受害者。”

“难道不是吗?你现在做法一定是错的,他只不过是一个为心爱女人报仇心切的男人。”

“嘿嘿……”沈瘸子笑了起来,“鲁中石告诉了你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但他有没有告诉你十七年前的往事?”

林心诚一愣,“难道十七年前还有什么隐情吗?”

“真相就在那栋小木楼的三层。”

沈瘸子的话刚说完,林心诚的眼前便再次浮现出那条昏暗的巷子,这是他第四次来到这个地方,也许将是最后一次,因为谜底即将揭晓。

和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巷子两旁的房屋里多了许多争吵的人影,身后灯火阑珊的大街也不见了。

林心诚不紧不慢地前行,第一间房屋里出现了男童的哭泣声;第三间房屋里出现了女子求饶的声音;第七间房屋里出现了男人愤怒喊叫声。

“这到底在预示着什么?”

良久,那栋三层木楼出现在了林心诚的眼前,依旧是那些熟悉的画面,门前昏暗的油灯,不知名的枯树,东倒西歪的木栅栏。

不知为何,这一次林心诚感觉不到任何的恐惧。他走向前去,推开木门,一楼大厅里空无一物。他来到二楼,上次那扇微启的门扉已经全部打开了,里面除了一张点燃五排蜡烛的桌子,同样也没有其它物品。

林心诚继续走向三楼,他推开一扇房门,里面有一个男人正在撕扯一名女子的衣服,而那个男人正是年轻时的王瑾,林心诚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随后,他来到第二间房门,推开后,里面同样出现了一些画面,只见年轻时鲁中石手里捏着一名男童的脖子,男童的小脸涨的通红,眼中更是含着泪水。鲁中石无动于衷,而是直接捏断了对方的脖子。

“畜生!”林心诚一拳砸向房门,他强忍着愤怒来到第三间房子,推开房门后,只见还是中年人的沈瘸子跪在地上,表情痛苦至极,他的周围有五个男人,除了鲁中石和王瑾,其它的人林心诚全都没有见过。跪在地上的沈瘸子突然放声大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精美的面具戴在了脸上,那是一张有着愤怒表情的面具,如果林心诚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城堡大厅里被取走的那张都灵面具。

周围的五个男人并没有惊慌,而是冷漠地看着渐渐虚无化的沈瘸子。

此时,林心诚已经明白了,他叹了一口气,面前的景象快速消退。

沈瘸子有些微怒地看着林心诚,然后问道:“你现在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林心诚欲言又止,最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十七年,阿尔泰城的鲁中石和王瑾都还只是小角色,为了一己私欲,他们伙同三名阿尔泰城的武将屠戮了整个城主府。我的妻子被奸杀,三岁的儿子被拧断了脖子,而我自己也被切断了经脉,成了一个废人。”

说完,他把手里的链锤递给了林心诚,然后解开了那只大狗脑袋上竹篓,一张人脸映入林心诚的眼帘,吓的林心诚一惊,“人面狼!”

林心诚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只人面狼已经扑向地上的鲁中石撕咬了起来。他忍不住扭过头去,几次欲转身,但都放弃了。

于兰兰先是一愣,然后便呕吐了起来。

林心诚一咬牙,大步离去,身后却传来了沈瘸子的声音,“那两个胖子去吃东西了,你回去的路上会遇到他们的,同时你也会遇到王瑾。”

林心诚停了一下,并没有回头,然后走到柳宗元身边把他扛肩上,接着向来时方向离去。

于兰兰无意间瞄了一眼沈瘸子,她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突然,人面狼抬起沾满鲜血的脑袋瞪着于兰兰,并且面露凶光,于兰兰吓得急忙追向林心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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