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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10.学不会的忘记

“我说蔡大婶啊,你是不是真的眼花啦,人家苏小姐是香港人啊,有证件的,你不要胡说八道啦。”林牧师也偏向我这一边。

“我哪有胡说八道啊,我还没有老到眼花认不清人的地步啦!”这个大婶也是执着。

“我还有事,先走了。林牧师拜拜。”我决定先走为妙,一抬头竟然看到正走过来的陈浩南,“你来做什么?”

“找你啊!听KK说你来这里找林牧师开解,感觉如何?”陈浩南看看我,又看看一边的人:“什么事啊?”

“没事没事,走吧!”我拉着陈浩南转身离开,身后的人还在分辩。

“我绝对不会认错的,她就是阿彩嘛……”

“你也说了是以前的邻居,隔了那么久也有可能记错啊……”

“不会的啦,我对她印象很深的,她那个舅舅啊,没人性的……全村都知道啊……她突然失踪就是跑掉了啦,搞不好是偷渡来的……那个是她男朋友啊,靓仔哦……”

直到坐上车子,我还是一副臭脸,心里已经从怨念那个大婶转化为怨念蒋天生,说的天花乱坠,什么永绝后患,什么再也不会有人拿以前的事来打扰我,现在怎么样呢?一个打酱油的大婶,似乎还很有八卦天赋,如果她一直记得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会天下皆知的!

陈浩南忍不住看了我好几遍,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神马!”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你的样子的确很好笑啊!”陈浩南又是一笑,“就算那个大婶真的认识你,那又怎么样呢?你现在叫苏阿细,有身份证的,不怕查啊!她愿意说就去说咯!”

“我是不怕查!但是被人议论的感觉很不爽的好不好!”我忿忿的敲了一下车门,“陈芝麻烂谷子的全都翻出来让人当笑话说,靠!”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大不了我找几个人去把那个大婶做掉,好不好?”陈浩南哄我。

“去你的!”我被他逗笑,“连大婶都不放过,没人性!”

“为了我的女人,没人性也认啦!”陈浩南伸过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被我一巴掌拍回去,想了想,又笑:“哎,你以前叫阿彩啊?感觉怪怪的,哈哈……”

“怪你个头啊!再笑不理你了!”我嘟嘴。

“好好好,不笑了。”陈浩南故意板起脸来,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你真的被你舅舅欺负啊?没听你说过,很凶啊?”

我怕的就是这个,如果我知道还好,可是我偏偏什么都不知道,就只会是说多错多,所以,我凶巴巴的瞪着陈浩南:“喂!你再唧唧歪歪的我真的不理你了哦!”

“……凶婆子……”

“你说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你别以为我没听到,你说谁是凶婆子,你说你说……”

“不要闹啦,翻车啦……”

一直闹到下车,看到山鸡他们,见到我一溜烟的迎上来:“大哥,大嫂!”

我抬头看着他们身后的门面,像是个酒吧的样子,我笑道:“你们几个搞什么啊?把我带到这种鬼地方来……”

“小心说话!”陈浩南在我头顶狠狠敲了一记,带着我走进去。

“哇,想不到外面不怎么样,里面倒是壮观的很啊,嗯,真的很棒哎!”我绕着场子观赏了一圈,装潢布置都是崭新崭新的,很气派的样子,再看看陈浩南那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神色,我隐约有了答案,“喂,不会吧?不会是你的店吧?”

陈浩南伸手接住扑过去的我:“不是‘我’的,是‘我们’的。”

我正要感慨“我们”这个词,山鸡已经凑过来,把头靠在陈浩南肩上,腻腻歪歪的说:“是啊,是我跟南哥开的,么么么……”

“好恶心啊你!”我跟大天二还有包达二异口同声人发出抗议。

“这话也没说错,钱是我向山鸡借的,不过亲兄弟明算账,场子我来管,我七你三,借你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陈浩南一手搂过我,看向山鸡。

“都是兄弟,南哥做主就好啦。”山鸡不在乎的摆摆手,踱了几步,叹道:“现在场子呢是弄好了,只不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什么东风啊?”我好奇的问道。

“你真的有够笨哎!当然是美女啦!你真当我们开酒吧是要给那些混蛋们喝酒的啊,没有女人白痴才会来呢!”山鸡一脸的嘲笑。

我撇了撇嘴:“那好啊,回头我就去请宾哥、妹姐、太子哥、基哥他们过来喝酒,如果他们肯来呢,就说明你山鸡认为他们全都是白痴!”

“喂喂喂……你你你……”山鸡瞪不过我,转去瞪陈浩南:“你马子这么过分,你都不管的啊!”

陈浩南掏掏耳朵:“你活该啊!”

“哇不是吧!堂堂陈浩南这么怕老婆!”大天二跟包达二一阵起哄,“不过话说回来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对啊对啊,什么时候摆酒啊!”山鸡也追着问。

我跟陈浩南对视一眼,我扬起下巴:“结婚是头等大事,绝对不能草率!等某人开口求婚,我再仔细考虑考虑要不要嫁啦!”

又是一阵哄笑,陈浩南夸张的大笑三声:“结婚这样的大事,我也要好好考虑考虑才行,要不要娶个凶婆子回家啊!”

“喂,你说什么啊!”可以不求婚,但不能毁我名声,我带头扁下去,几个小弟响应号召一齐动手。

新店开张毫无意外的冲淡了之前的阴影,我开始忙碌于老板娘的岗位上,KK很乐于帮忙,答应要拉一票小姐过来撑场子,帮我们解决了大难题,我们两个女人的关系也更近一步,不过我隐约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味,大天二好像对KK有意思!

很快就到了开张的日子,那场面,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啊,前来道喜的人源源不绝,很快门口的花篮就摆不下了,只好把大佬们的放在前面,其余人等送的全都搬去了后面。从一大早开始我就在忙,可是忙来忙去却又不记得自己都忙了些什么,反正就是在人群中川流不息,遇到“恭喜恭喜”就说“同喜同喜”,然而根本不记得对方是谁。

“恭喜恭喜,你也做老板娘啦!”林牧师也来参一脚。

“谢谢谢谢,多谢林牧师赏光!”这位也算是对我有开解之恩,我当他是个忘年交好了。

“嗯,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气色都不是一般的好啊,看来已经没事了哦?”林牧师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蔡大婶啊,就是认错人管你叫什么阿彩的那个?”

我差点就要翻白眼,不要在这种大好的日子给我提什么阿彩好不好,敷衍的点点头:“怎么啦?”

林牧师的声音更低下去,这样的人声鼎沸之中按理说我应该听不到才对,可是偏偏是震耳欲聋。

她挂了。

“喂!发什么呆啊?”陈浩南在错乱的人群中找到我,“时间到了,该出去剪彩了!”

不知怎的,听到这个“彩”字,我都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金狮点睛,财源广进!金狮挂红,生意兴隆!”

点睛,挂红,剪彩,照相……一套行程走下来,我几乎像个傀儡一样**控着,随后再跟陈浩南一起站在门口一一握手,迎客进门,有他带着我也不用担心会出错,所以我可以腾出我全部的心思去思考别的事。

比如那个蔡大婶。

上次之后我,唯恐再有麻烦,就决定不再去林牧师那里,所以我也只是见过她这么一次。然后这件事我也只告诉过妹姐,也许我当时的语气有些不平,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只是想要发发牢骚而已,就事论事,根本不涉及到人,甚至我都没记住妹姐说过些什么。

而现在得知她挂了,一个牧师口中说出挂了其实也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但我真的笑不出来,没有任何根据,仅凭直觉……萌生出深深的愧疚感。

我从拥挤的人群中找到了十三妹,并且把她拖到比较安静的角落里去,十三妹笑道:“不是吧,对我这么热情,当心陈老板吃醋啊!”

我一脸严肃:“你还记得不记得那次我跟你说的事啊?”

十三妹笑:“什么事啊?”

我有点儿心急:“就是那次啊,我说过有个大婶……”

“看你,胸花都歪了哎,这么多人,注意一点形象好不好!”十三妹伸手帮我把花扶正,“现在陈浩南开了自己的酒吧,你作为他的马子,也要帮忙照看,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呢,就忘掉好啦,干嘛总记在心上啊……看,这样多漂亮!走吧,我们去合个影!”

镜头前面,十三妹英姿飒爽,左手搂住我的腰,“喂,跟我照相很不情愿啊,看你那副德行,拜托你跟人家KK学学嘛,笑一下啦!”她碰了碰右手边的KK,KK很配合的对着我笑的没心没肺,我也不由自主的被带出笑容,“对嘛,这样才好!喂喂喂,你照好一点啊,别只顾着看美女……”

好吧,十三妹又给我上了一课,课题内容对我而言的确是太高深了,应当叫做——“学不会的忘记”。

开张当天还发生了一件格外惊悚的事情,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当一个跟巢皮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一口饮料喷了出去,丢人的不只是我,还有山鸡,我们俩目瞪口呆的看向同样目瞪口呆的陈浩南。

“这是我新收的小弟!”包达二乐呵呵的指着陈浩南介绍给那位新人:“叫大哥。”

“大哥。”一看就是个乖宝宝,内外兼修的乖。

“叫大嫂!”包达二继续吩咐。

“大嫂。”乖宝宝继续执行吩咐。

“叫爸爸!”山鸡笑嘻嘻的欺负新来的。

“这是鸡爷!”包达二给山鸡定位,之后是大天二:“这是二叔。”最后才拍拍自己的胸口:“叫老大!”

乖宝一一执行。

山鸡笑道:“怎么你收的小弟看起来傻兮兮的,叫什么名啊?”

包达二挺胸答道:“我为他取的新名,叫蕉皮!”

山鸡第二口酒喷了出去。

我很是无奈的看着包达二,他怎么会收一个跟自己死去的大哥一模一样的人做小弟,这样整天面对面不会很别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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