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人家回去探望妈妈,你跟着后面瞎起哄干嘛。”
我好心提醒陆航注意分寸,不了陆航笑容猥琐的凑到我跟前道:“老朱啊老朱,这可是你表现的好机会!我这是在帮你!”
……尼玛,怎么和我扯上关系。我瞪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看向陆航,表示十分疑惑和不解。
当然,我心里面透彻的很,只是不好表现出而已。
王小玉没说话,梅嘉林到开了口:“之前我和小玉还在担心,仅凭我们两个弱女子,许多事都不方便。假如你们两个真的有时间,那么就……”
“有时间,有时间!我们有大把时间!是不是啊,老朱?”陆航用胳膊肘一个劲的戳我,我也不傻,听出梅嘉林意思,心里一喜。
“恩,陆航说的不错,我们正好有时间,小玉姑娘不嫌弃我们的话,我和陆航就与你们一起去杭州。”
毕竟,王小玉才是主人翁,她的意见才最重要,我不能只听梅嘉林一言之词。于是,我把目光投向王小玉,等待她答复。
王小玉眼睛哭红了一圈,楚楚动人,要不是在场人多,随便一个男人估计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要上前把她揽入怀里。
“你们要是愿意去,我感谢还来不及,哪里会不同意。”王小玉这句话说得非常轻,甚至我都听不清楚,但是陆航已经站起来欢呼!
“实在是太棒了!”陆航叫道。
陆航的行为终于惹来咖啡厅里某些人不满,到了这儿的人,B格很高,全部一副儒雅学士,陆航却格格不入。
“这位同学,你能不能安静点?没看见大家伙都小声说话吗?就你,一进来呱啦呱啦说个没完。”
陆航丝毫没听进去,反而跨出腿,想要上去直接和那小子动手,我急忙拉住他。
“这里是北京,可不是椒县,出了事情,没人能帮你兜住。”
陆航收手,瞪了两眼,重新坐回座位。这个小插曲梅嘉林和王小玉没心情搭理,全当作没看见。我和陆航感觉打电话定了小玉的班机,买了两张头等舱。
次日,我和陆航、梅嘉林在王小玉凝重的神情中,到了机场,搭上飞机直奔杭州而去。
王小玉家并不是杭州市区,所以下了飞机后我们又乘车赶往了杭州玲珑镇,在镇上医院病房里,我们终于看到了王小玉的妈妈。
她一脸蜡黄,吊着点滴,状态十分不佳。身边只有一位年纪六十来岁的老人在照顾她!后来才知道,那是王小玉妈妈的亲姐姐,王小玉大姨。
自从王小玉父亲死后,王家人已经无形中将她们母女两个人从王氏家族里抹去。王小玉妈妈生病,他们没有一个人来看望她。
“妈!女儿对不起你!”王小玉一把抱住妈妈,头埋进怀里放声大哭。压抑了三天的悲伤情绪,在这一刻释放。
王小玉妈妈抬起粗黑的手,摸了摸王小玉的头发道:“傻孩子,你有什么对不起妈妈的。是妈妈对不起你。”
两母女只说了一句话,便再也开不了口。
梅嘉林站在王小玉身边一直安慰王小玉和她妈妈。陆航则拍着手急得直转悠:“我说,得了这么大的毛病怎么还待在镇医院?送到市里面大医院啊!”
王小玉大姨擦了把老泪,断断续续道:“她家哪里还有闲钱去市里看病呦!医生都说了,她是癌症晚期,基本上已经没希望……”
“但是,也不能就这样等死啊!”
陆航嗓门大,甚至引来了外面的护士:“你们说话声音小点,不要吵了其他病人。”
“不好意思护士,我们会注意的。”我弯着腰向护士道歉,她这才走出病房。
我偷偷的唤出夫子之力,将铜令纹案悄然间蒙上双眼,看向王小玉妈妈。目光下,王小玉妈妈魂烛摇摆不定,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看样子,王小玉妈妈距离大限已经不远。
陆航拉过王小玉大姨走到门口,悄悄问:“姨,医生有没有说小玉姑娘妈妈还能活多久?”
“最多三个月!少的话,不确定,随时都有可能去了。”
我和陆航听完深深吸了口气,果然不出我所料。但很难想象,王小玉要是连妈妈都没了,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她看上去那样纤弱,那样无助。
“玉啊,和你一起来的两个小伙子是你什么人?同学吗?还是男朋友?”王阿姨(暂且如此称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们,竟然向小玉姑娘问了起来。
“呜呜呜……”王小玉只顾着哭,也不回答她妈妈的问话,我却从王阿姨眼里看出了另外一种别样的表情,似乎,含着一份期待。
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我走上前,二话不说,坐在王阿姨病床旁,露出一脸和煦微笑:“阿姨,您好!我叫朱文斗,是小玉男朋友!”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我,包括王小玉!
我是故意乘机占王小玉便宜吗?非也。我感觉我的回答,是王阿姨想要听到的答案!
果不其然,王阿姨听完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接连说了四五次好,不停地冲着我点头。
“好孩子,好孩子,靠近些,让阿姨看清楚点。”王阿姨招着手,把我拉到了王小玉身边,和她紧靠一起,我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度。
王小玉这个时候也理解我的用意,因此并未拆穿,而是急忙把她妈妈扶起,靠在病床上。
王阿姨拉住我的手不放,不停地在我身上打量。
“恩,确实是个好孩子!玉儿啊,你找到男朋友,妈妈很喜欢,很喜欢。”王阿姨又看了眼王小玉,满眼宠爱。
“孩子啊~~”王阿姨喊道。
“唉,阿姨,我在这呢。”我急忙回答。
“孩子啊,以后呢,以后呢,我就把玉儿交给你了,你可千万要爱她、疼她,保住护她一辈子,只有这样,阿姨才能死的瞑目啊。”
“阿姨,您说的哪里话,您快点养好身体,将来还要抱孙子呢!”
王阿姨摇摇头,笑道:“别骗我了,孩子,阿姨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恐怕熬不了多久了!玉儿从小就没了爸爸,吃了许多苦,阿姨要你现在就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一心一意对玉儿好!”
王阿姨说到这里,十分激动,开始不停咳嗽。
王小玉赶紧给她妈妈拍背,嘴里哭道:“妈,您就歇歇吧,别说话了!”
“不,我要是现在不说,我怕就再也没机会了!孩子,你快点答应阿姨,快点答应阿姨啊!”王阿姨脸涨得通红,眼睛死死盯住我不放。
“好!阿姨,我答应您,以后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好好待小玉!不让她受半点苦!若是我做不到,就天打五雷轰!”
这句承诺我说出来之后,非但心里没有负担,反而有一种一吐为快的感觉!似乎达成了我某种心愿。
王阿姨笑了,满意的笑了!她握起我的手,和王小玉的手仅仅贴在一起!我能感受到王小玉的手某一刻想要抽出来,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有你这句话,阿姨就放心了!放心了!玉儿啊,以后妈妈不在,你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像妈妈一样,一辈子不受人待见。哈哈哈……”
“妈!”小玉姑娘又一次泪崩,扑在王阿姨身上哭个不停。
这一幕,陆航这样不正经的人看在眼里也没了坏念想,他表情严肃,双手合拢,心里估计也好不到哪儿。
我们在镇子上旅馆开了两间房。陆航就拉着我和王小玉、梅嘉林合计,还是把王阿姨送到市里医院再检查一遍,万一弄错了岂不是误了病情。
我们一致认为陆航说的有理,就决定明天一早便包一辆车,把王阿姨送到杭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说到底,我们不相信命运!尤其是小玉,她对她母亲的病仍抱有希望!
晚上,我们又去医院看了看王阿姨!小玉的回来貌似让王阿姨心情大好,病情也有所好转,吃了一碗粥,和我们一起聊了许多愉快的往事。
小玉姑娘告诉了她我们的打算,她想了想,也没有拒绝,应了下来。晚上九点,我们就退出了医院。小玉大姨家在镇上有房子,就早早回去,她说她明天要跟我们一起去市里。
回到宾馆,都累了一天,也不顾及小宾馆卫生差等情况,倒在床上蒙头大睡,直到天亮。
大早上,我们四人刚刚进到医院门口,就发现那里聚集了许多人。一个嗷啕的哭声从里面传来,围观群众纷纷议论,医院里面死人了。
我一听到这消息,顿时大感不妙。再看小玉,拔腿就向着医院里面奔去。才进去不到十秒钟,里面就传出了小玉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声。
“妈!妈!你醒醒啊!快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