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之前为了准备天谕学院文院的考核，学习了很多知识，其中不乏霄域数百年来的历史。
对十八年前的那场战役有所了解，即便是局限在课本上，但依旧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但历史书上对战争如何翻转，却是描述的很笼统。
如今听到父亲的讲述，才逐渐将笼罩在秦墨心头的那层薄雾给缓缓揭开。
只是秦杰沉默了好久。
不过在得知了修灵者不能干涉凡人事之后，秦墨脑子里的疑惑又多了起来。
于是他问道：“修灵者不能干涉凡人的事情？但哪一个修灵者不是吃的粮食，不是住的房子，不是和凡人生活在一起？”
“只是不能插手凡人正常的生老病死而已。”秦杰解释道：“修灵者不同于凡人，便是因为命轮的存在。命轮不仅仅是储存灵气的场所，也刻写着霄域的本源法则……或者说是天道；当一个修灵者步入了修灵行列，便有了自己的道路，遵循着天地法则循序渐进，获得源源不断的寿元，自有自己的命格，而这些命格所不许的事情便是干涉凡人。”
“修灵者有超出自然的力量，轻而易举的便能掌控凡人的命路。正是命轮的存在，才压制着修灵者与凡人相安无事。若非如此，凡人的地位，恐怕会很低下。”
秦墨道：“御影卫是由一群自愿参加军队的修灵者组成，逆天道而行，果真好气魄！”
欧阳鑫不屑的笑了笑：“那些迂腐的修灵者一头扎进修灵成仙的美梦里，浪费了一生，最终又有几人羽化登仙？倒不如在这有限的寿元里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要是让劳资再选一次，我还是会加入御影卫。”
“每个人的选择都有自己的道理，谁也不能说谁对谁错。那些沉浸在修灵途中的修灵者，倒也不是真的看破了红尘，霄域为什么始终能屹立不倒？正是因为那些修灵者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当他们的家人身处险境，他们总会舍弃羽化登仙的机会的。”秦杰摇了摇头说道。
秦杰和欧阳鑫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丝遗憾？
渺渺不可及的登仙之途，却总有不计其数的修灵者选择走上了这条道路。
真他娘的孤单，秦墨心想：修灵能不断地获得寿元，别说百岁，就连五百岁都是常见，但亲人却会在潜心修灵的时候不断的去世，到最后整个世界就剩下了自己孤零零的一人，这种举目无亲的感觉真是不爽极了！
秦墨本以为修灵的首要目的是去守护身边的亲人，次要才是羽化而登仙，但此时修灵的残酷一被说穿，他的心里便难受了起来。
是放弃飞升仙界的机会而用修为为亲人延年续寿，还是甘愿生离死别毅然决然的扑向飞升仙界的道路上？
这个抉择让秦墨想的头疼，令人纠结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俩女人掉到了水里先救谁的问题。
这般纠结了好久，秦墨最终也只好先搁置一边，等到自己真的治好了灵脉的病，再慢慢想也不迟。
“十八年前，我不是也刚出生吗？”秦墨换了个话题，开口问道。
虽然他对自己是灵魔资质不抱任何希望，但还是问了，因为从秦杰的字里行间中、碧波湖、以及十八年前这些种种迹象，都在暗暗表明这件事和自己似乎的确有些关联。
何况秦墨从死而复生之后，就已经表明了自己并不寻常。
秦杰沉声说道：“你出生那天，正是魔族异象那天。”
秦墨一滞，楞看着碧波湖里来回游窜的鱼儿，甚至心里寂静的能够听得到湖面涟漪的声音。
不可能，秦墨随后暗自想道：灵魔的资质自千万年来只出现过三次，何况三次都是出现在魔族，这次的异象也是在魔域上空，怎么说也轮不到自己。
“当然不是你。”欧阳鑫看着神不守舍的秦墨，笑了笑：“你若是魔灵资质的继承者，在你出生那天域主就把你掐死了。”
秦墨想了想，也是，斩草除根这个做法似乎正是域主乐意去做的。
“你是仙灵资质的继承者。”
秦杰的声音突兀的传来，秦墨还没有缓一口气，瞬间又哑了。
“仙灵和魔灵相生相克，每次出世，二者便会同时出现在霄界大陆。”
秦墨看着自己这幅躯体笑了笑：“只是同日出生，没这么夸张吧？”
灵脉自小便被毁，命轮有处于沉睡状态，若真是仙灵资质，那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欧阳鑫开口说道：“你小子出生时体内灵气充裕程度完全不亚于你手中这株蕴灵草，命轮的恢弘之力，让林统领都大为叹服。”
秦墨没想到自己曾经竟然还如此风光过，但依旧不相信自己会是仙灵资质，最多也就是修灵天赋比大多数天才要强一些而已。
“当时知道你和魔灵同时出生的只有林统领和我们二人，不过我们也只是没有根据的猜测，还没有肯定。”
秦墨看着父亲秦杰脸上满是故事的表情，心中多少也有些谱，或许自己还真的是那所谓的仙灵资质继承者。
与魔灵无异，仙灵的罕见也不必多说，只是与魔灵不同的是，仙灵的存在只是无可考证的传说，秦墨看过许多野史才勉强能看到仙灵这个字眼。
而最多提起仙灵魔灵的，也只有孟城街市中说书先生，不过说完书，也不忘提醒一句，仙灵虽不真实，但魔灵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况且说书中的故事都天花乱坠，时不时还会描述一些仙界风貌，不过都懂，十分说书，九分靠蒙，这些故事，任凭谁听了也都权当作开心罢了。
从灵脉尽断的废柴之躯，到拥有仙灵资质的天才，秦墨此时反倒是麻木了起来。
或许这所谓的仙灵，不过是一个称号。
谁也搞不准是不是还有神灵，圣灵，但总之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秦墨到目前位置依旧是一个无法修灵的凡人。
倒也不知道拥有魔灵资质那家伙是不是也和自己一般这么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