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菜市场出来，穆彻双手都拎着满满的袋子。天公不作美，大雨如瓢泼。
“大叔，我来拿。”胡小涂在旁边不住地说。
“不用，你打好伞，别淋到了。别往我这边，你右边都淋雨了，乖……”
胡小涂只好努力踮着脚尖帮他打伞。
好在车停得并不远，在坑洼不平，泥泞不堪的路上走了两三分钟就到了。
“你先进去。”
穆彻拉开车门，强硬地把胡小涂塞进副驾驶，自己快步走到后面，把菜一股脑放到后备箱里。
“给。”他坐进驾驶室，递给胡小涂一盒从后面取的纸巾，“擦擦。”
胡小涂有些坐立不安，这是大叔的新车啊，脚垫原本是干干净净的白色，虽然她有意不去踩，还是滴落了不少脏水滴，触目惊心地丑陋。
她抽出一张纸，第一件事就是去擦鞋。
穆彻刚把额头上不断下落，影响视线的雨水擦掉，转头就看到她的举动，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抬着脚不敢落地，瞬时就有些心疼。
“先擦擦脸。”他在她两只膝盖上重重按了按，让她的脚踩实脚垫，“不要紧，洗洗就是，先擦擦自己身上的水。”
雨水将她大半边身体完全浇湿，白色T恤衫紧紧粘在山上，她的粉色内衣若隐若现，少女凹凸有致的身形显露无遗。
而正局促不安的胡小涂，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她歉疚地说：“我回去帮您洗……”
穆彻忍不住看她，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无耻，扭过头看看外面不断线的雨帘，清了清嗓子，才说道：“没事，不用管，4S店会负责清洗的。”
可是，他很快又想起一句话，“不禽兽，不男人”，更何况，这是他的小女人，他现在又没有兽心大发，想做些什么，有什么看不得的。
因此，他坦荡地回转视线，看她俯身擦大腿、小腿……
这朵傻蘑菇，一定没有意识到自己俯身的动作，泄露了春光，更意识不到，她的动作，在某人看来，充满了魅惑。
“这里还有……”
胡小涂正有些赧然地擦着脚，旁边去伸来一只拈着纸巾的修长的手，在她脚上擦了一下。
“大叔，我自己来……”
她慌忙说，脚后撤，脸却更红。
随即，她偷偷看一眼穆彻，发现他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反常，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讷讷地指着他的裤脚说：“大叔，你裤子也脏了，你，你也擦擦……”
“嗯。”穆彻似漫不经心地答应，拿起纸随便蹭了两下。
她的脚小小巧巧，她穿多大鞋码，34？35？她的脚趾甲修剪的很圆润，小小的，粉粉的，带着天然的光泽，虽然没有经过任何修饰，却依然让人心动。
胡小涂没想到，他想那么多，她发现穆彻好像迷路了，他开车的路线好像不对呀！
一定是雨下得太大了，大叔都迷路了。
想到这里，她对正开车的穆彻说：“大叔，我们好像走错路了，我姐姐在政北路……”
“去乔简那里干什么？再去医院，又绕了一大圈……去我那里，我在学校旁边租了一个小公寓……”
胡小涂刚要拒绝，就看他指着表盘说：“都几点了？再去绕一圈就得下午了……”
胡小涂闭上嘴。天气不好，刚才又排队买鲫鱼，耽误了一会儿，确实有些晚了。
她并没有发现，她现在已经逐步习惯了穆彻的安排，不仅没有反对，而且慢慢沉溺……
穆彻在学校对面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好在有直接通到楼里的地下停车场，两人没有再淋雨。
“来，拖鞋。”穆彻开门，从鞋架上先给她取了一双粉色女式拖鞋。
他蹲下身去，把鞋放在她脚下，胡小涂吓得往后退退。
“新的，昨天我去买的，可能不太合适……”穆彻仿佛没看到她的逃避，笑着说道，自己也把拖鞋换上。
“我先去把菜放厨房里。”他拎着各种颜色的塑料袋，一边说一边走，“我昨天看了下，还可以，应该算是比较齐全，你回头看缺什么告诉我，或者周末我们再一起去买……”
他口气熟稔而平和，让胡小涂恍惚生出一种两人是夫妻，还是老夫老妻的感觉。
捂脸！
穆彻看她不知道为什么又脸红，心里偷偷发笑，这是一朵红色的小蘑菇。
“先将就着穿我的T恤，这是电梯卡，去楼下买身内衣上来换，不用出去，就在一楼……”
他细细嘱咐道。
知道她脸皮薄，他就不陪着她去买那么私密的衣物了，可是眼下她线条毕露，也不行，换上他宽宽大大的衣服才行。
胡小涂红着脸要拒绝，就见穆彻拉下脸。
“你病了，谁去伺候你爸爸，谁照顾萌萌？我这里有烘干机，你做完饭，衣服也洗好烘干了。”
胡小涂接过T恤，飞快地换了，按照穆彻的话飞快下楼买了内衣上来。
一直到在穆彻的指导下，把衣服放到洗衣机里，她的脸都像涨红的苹果。
“大叔，我去做饭了……”她飞快地躲进厨房。
她穿的是穆彻的篮球服，长长的到膝盖，对她而言就是连衣裙，又极尽宽松，很不合体，可是穆彻就觉得，很好看，很好看。
隔着透明的玻璃门，穆彻望着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胡小涂和沸腾的锅灶，虽然外面大雨倾盆，内心却一片温暖宁静。
手心里握着的，是他刚刚从垃圾桶里捡到的内衣标签，嗯，下次按照这个尺码给她准备几套。
想到她的最隐秘的衣物和他的衣服放到一起，亲亲密密地挨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舒畅的感觉，将他紧紧包围。
“大叔，生抽有吗？”胡小涂突然转过身来大声问。
她围着他特意为她买的围裙，举着铲子，在热气腾腾中转身，看在穆彻眼里，如同蒙蒙雾气中绽放的鲜花。
“什么是生抽？”穆彻走到厨房，拉开柜门，一边看一边问，“应该都在这里了……”
“哦，那里没有，我看过了。”胡小涂一边说一边解围裙，“我去楼下买，很快……”
“我去。”穆彻阻止她动作，“要什么牌子的？”
